楊戩笑笑沒有搭話，因為他知道楊一歎這是在開玩笑。
    如果是僅僅這樣就絕望的話，那他就不是楊一歎了。
    日後也不會成為麵具團老二，也不會跟隨麵具團一同前往圈外。
    "別練了，陪我說說話。"楊一歎拉著楊戩來到一旁坐下。
    楊戩無奈地搖搖頭，但也隻好老實跟著兄長。
    夜風拂過，一旁的桂花樹沙沙作響。
    "戩兒，你說我們今天在秘傳裏看到的究竟是什麽人啊？"楊一歎突然開口，聲音裏帶著罕見的迷茫。
    楊戩眉心的銀紋微微一閃。
    果然還是問這個了......
    他早就料到楊一歎會對藍天大會上的影像念念不忘，隻是沒想到會這麽迫不及待。
    不過想來也是，也正是因為這次藍天大會，才使得王權霸業和楊一歎等人紛紛踏上了探尋圈外之路。
    "應該是隻猴子。"楊戩語氣輕鬆得就像在討論晚飯吃什麽。
    "猴...猴子？！"楊一歎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是說那個孤傲於世的身影？"
    他轉過頭，借著月光仔細打量弟弟的表情。
    楊一歎沒想到自己弟弟居然說那個身影是隻猴子？！
    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可能對方真的看到的跟他們的不一樣。
    因為他太清楚自己這個弟弟有多麽變態，特別是他的那隻天眼。
    據他了解，在楊家的史書中也不曾記載有過這般天眼。
    出生自帶異象，神目自開，其中還蘊含著無上法力。
    可下一秒楊戩的話又讓他傻眼。
    "對啊，你看他打架的姿勢。"楊戩比劃了一個動作。
    楊一歎他張了張嘴，最終隻擠出一句："你認真的？"
    “難道不像嗎？”
    "而且菜得很。"楊戩撇撇嘴，繼續火上澆油，"打個架還能受傷！換做是我......"
    "停！"楊一歎一把捂住弟弟的嘴，額頭青筋直跳，"當我沒問。"
    夜風突然變得喧囂，像是在嘲笑楊一歎的天真。
    他早該想到的，自己這個弟弟雖然天賦異稟，但終究是個五歲孩童，能指望他說出什麽高見？
    不過楊一歎似乎忘記了自己也不過才五歲罷了。
    兩人沉默地坐著，各自想著心事。
    楊一歎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遠方。
    "戩兒。"良久，楊一歎再次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被風聲淹沒。
    "你說我們這個世界的外麵會是什麽樣子？"
    楊戩頓了頓，他看向兄長，發現這個向來意氣風發的少年此刻眼中竟有星光浮動——那是向往的光芒。
    "可能是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楊戩故意拖長聲調。
    "也可能是......"他突然湊到楊一歎耳邊，壓低聲音，"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
    "啪！"
    楊一歎一個暴栗敲在弟弟頭上："說正經的！"
    "哎喲！"楊戩捂著腦袋，眉心銀紋委屈地閃了閃，"反正不是什麽好地方！不然那人幹嘛要畫個圈把我們保護起來？"
    這句話像盆冷水澆在楊一歎頭上。
    他怔怔地望著遠方，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想清楚了。"楊一歎突然站起身，夜風吹得他衣袍飄動。
    "等將來我一定要去探索那外麵的世界！。"
    楊戩仰頭看著兄長的背影。
    月光為少年鍍上一層銀邊，恍若即將乘風而去的仙人。
    他知道，曆史的車輪已經開始轉動——原著中那個跟隨麵具團勇闖圈外的楊一歎，正在他眼前誕生。
    "嗯。"楊戩輕輕應了一聲。
    "你願意跟我一起嗎？"楊一歎轉身，眼中跳動著熾熱的火光。
    "嗯......"楊戩故意拖了個長音，"不願意!"
    "好！那日後我們兄弟齊心，其利......"楊一歎說到一半突然卡殼，瞪大眼睛。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
    "不願意啊。"楊戩眨眨眼，一臉無辜。
    桂花樹上的夜鴉被突如其來的寂靜驚飛。
    楊一歎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為...為什麽？"他語氣中帶著疑惑，完全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楊戩拍拍屁股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困了，回去睡覺。"
    走出幾步又回頭，月光下那張稚嫩的小臉竟透著幾分神性。
    "哥，有些山不是非要翻過去才能證明什麽。"
    這句話像柄鈍刀，狠狠紮進楊一歎心裏。
    他呆立原地，看著弟弟小小的身影漸行漸遠，突然覺得這個朝夕相處的胞弟陌生得可怕。
    “那我非要翻過這座山呢？”楊一歎大聲道。
    仿佛是在訴說心中的所想。
    而楊戩則是頭也沒回道：“隨你便！不過到時候我會親自檢驗你，或者說...你們！”
    楊一歎聞言，雖不知楊戩口中的“你們”是誰！
    但已經確定了心中的目標，而在此之前，他需要去尋找誌同道合的人！
    此前他把楊戩也當做了像他一樣，會對世界之外的世界感興趣。
    不過現在看來，並不太可能了。
    ......
    回到房中，楊戩沒有點燈。
    他靜靜站在窗前，眉心天眼無聲睜開。
    銀光流轉間，千萬裏之外的景象清晰浮現在眼中。
    那是一條位於這個世界之上的深邃通道，通道裏麵黑暗無邊。
    “也不知道這一世會不會成功！”他心裏暗自想著。
    如果能以實力強行關上，第一世他早就可以了。
    但那樣做，可能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想到這，他來到一旁打坐開始修煉。
    修煉八九玄功根本不用睡覺休息，也難怪那些洪荒，西遊，封神世界裏都流傳著一句話。
    修行歲月不記年！
    對於修行之人來說，修行不過眨眼之間。
    也就是狐妖是個小世界，不然等楊戩閉關一陣出來，可能麵具團都已經死透透的了。
    ……
    第二天。
    還在修煉中楊戩聽到外麵傳來的嘈雜聲。
    楊戩緩緩睜開眼，隨即起身來到外麵。
    發現嘈雜聲的來源是外麵正有著兩個人爭吵。
    而這兩個人正是他的爺爺楊一方以及他的小姑楊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