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東方月初額頭滲出冷汗，手上動作卻不慢。
    他雙掌合十，那隻巨大的火焰鳳凰立即調轉方向，帶著毀天滅地之勢朝哮天犬俯衝而下。
    鳳凰所過之處，地麵被犁出一道焦黑的溝壑。
    麵對這致命一擊，哮天犬終於動了——它不閃不避，反而人立而起，兩隻前爪在胸前畫出一個完美的圓。
    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鳳凰撞上那個無形的圓，竟然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火焰四散飛濺，卻無法前進分毫。
    哮天犬的爪子輕輕一推，整隻火焰鳳凰竟然被原路推了回去！
    "什麽？！"東方月初大驚失色，倉促間隻能雙臂交叉擋在身前。
    被反彈回來的火焰鳳凰重重撞在他身上，將他轟飛數十丈遠，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他灰頭土臉地爬起來，還沒站穩，眼前又是一花。
    哮天犬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麵前，一隻狗爪高高舉起。
    "等等！我認......"東方月初的求饒還沒說完，狗爪已經落下。
    "啪！"
    一記結結實實的狗爪拍在他腦門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緊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哮天犬的爪子快得出現殘影，東方月初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抱頭鼠竄。
    "哎喲！輕點！"
    "我錯了！真的錯了！"
    "舅舅救命啊！"
    東方月初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灌江口。
    他試圖用火焰護體，可每次剛凝聚出一點火星，就被哮天犬一爪子拍散。
    他想施展身法逃跑，可無論他閃到哪裏，哮天犬總能先一步堵住去路。
    最後，當東方月初被揍得鼻青臉腫、衣衫襤褸地趴在地上時，哮天犬終於停下了攻勢。
    它得意地甩了甩尾巴，慢悠悠地走回楊戩身邊，重新趴下，又恢複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現在知道哮天的厲害了吧？"楊戩似笑非笑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外甥。
    東方月初艱難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涼亭邊，哭喪著臉說："舅舅，您怎麽不早說我狗哥這麽厲害？"
    "你也沒問啊！"楊戩遞給他一杯茶。
    "記住今天的教訓。修行之路，永遠不要小看任何對手。"
    東方月初接過茶杯，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轉頭看向正在打哈欠的哮天犬，突然咧嘴說道："下次我一定會贏你！"
    哮天犬聞言，隻是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然後不屑地轉了個身，用屁股對著他。
    這個動作逗得楊戩哈哈大笑，楊一歎也跟著笑了起來。
    ………
    夕陽的餘暉灑在灌江口的江麵上，泛起粼粼金光。
    東方月初坐在江邊的青石上，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巒，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
    楊戩似乎也感受到了東方月初的不對勁，但他隻是靜靜地注視著對方的背影，沒有出聲打擾。
    "舅舅。"東方月初突然開口，聲音裏帶著少有的鄭重。
    "我有事想跟您說。"
    "說吧。"
    東方月初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很大決心："我可能要...離開灌江口了。"
    江風吹拂著兩人的衣袍，帶來遠處山林的清香。
    一旁的楊一歎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兩人對話。
    楊戩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仿佛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想回家？要回神火山莊？"
    "不。"東方月初搖搖頭，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我要去參加道盟的選拔！"
    這句話讓楊戩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轉頭仔細打量著這個自己親手教導了十年的外甥，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些什麽。
    按照原本的軌跡，東方月初應該是在遇到塗山紅紅後，為了實現對方那個人妖和平的夢想，這才決定加入道盟。
    可如今有了他的幹預，東方月初沒有與塗山有任何聯係。
    也就代表東方月初不會再像原著那般為了塗山紅紅，東方月初義無反顧的加入道盟並且坐上道盟盟主的位置。
    但現在東方月初的選擇似乎表示一切又回到了原本的軌道上一樣。
    "為何想要加入道盟？"楊戩的聲音依舊平靜，但眼中卻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東方月初突然站起身，轉身麵對楊戩。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映照出他眼中的熊熊鬥誌："我想要挑戰舅舅！"
    這個回答讓楊戩都愣住了。
    一旁的楊一歎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
    就連趴在地上打盹的哮天犬都抬起頭，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東方月初。
    "想要戰勝舅舅您，我就要成為天下第一！"東方月初握緊拳頭，聲音鏗鏘有力。
    "道盟是我選擇要去經曆的第一站！"
    楊一歎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好小子，有誌氣！不過..."
    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淚，"你知道你舅舅是什麽境界嗎？"
    哮天犬也"汪"了一聲，狗臉上寫滿了不屑，那表情分明在說："這小子怕不是練功練傻了。"
    東方月初卻不為所動，依舊目光灼灼地看著楊戩："我知道舅舅很強，強到可能我這輩子都追不上。但是..."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如果連挑戰的勇氣都沒有，那我還修什麽道？"
    江風突然變得猛烈起來，卷起兩人的衣袍。
    楊戩沉默地看著眼前這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外甥，恍惚間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兩人初遇的盛夏。
    許久，楊戩終於開口："一路小心。"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東方月初的眼眶瞬間紅了。
    他深深鞠躬，額頭幾乎要碰到膝蓋："舅舅保重，等我回來！"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去，背影在夕陽下被拉得很長很長。
    他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灌江口，仿佛生怕慢一步就會改變主意。
    楊一歎走到楊戩身邊，望著東方月初遠去的方向："就這麽讓他走了？"
    "雛鷹總要離巢。"楊戩輕聲道，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況且..."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他比我們想象的要成熟得多。"
    哮天犬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兩人腳邊，望著東方月初離去的方向，難得沒有露出嘲諷的表情，而是輕輕"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