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錢。"
    楊戩這兩個字一出口，傲來三少手中的笑容的俊臉瞬間僵住，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了兩下。
    "什...什麽？"傲來三少懷疑自己聽錯了。
    張三豐正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抖，幾滴茶水濺在了道袍上。
    張扶搖的白須無風自動，顧一則直接瞪大了眼睛。
    殿內一時鴉雀無聲，隻剩下窗外竹葉沙沙作響。
    楊戩麵不改色，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衣袖："我說，加錢。"
    傲來三少這才確信自己沒聽錯，頓時哭笑不得："你這..."
    "怎麽？"楊戩劍眉一挑，"我外甥不值錢嗎？"
    張三豐最先回過神來，捋須輕笑："原來如此。"
    他終於明白為何傲來三少非要拉楊戩來武當商議此事了。
    若是在灌江口談崩了，以楊戩的脾氣，怕是傲來三少當場就得遭殃。
    而在武當，至少還有他們這幾個老家夥可以拉架。
    "真君說笑了。"傲來三少搖頭失笑，"不知楊兄想要什麽價錢？"
    楊戩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淡淡道："首先，怎麽樣讓月初修煉出虛空之淚，要讓我來主導。"
    "其次，在修煉出虛空之淚後，我要先試試這虛空之淚。"
    傲來三少思考片刻："可以..."
    "最後，"楊戩放下茶盞，目光如電。
    "我要你以道心起誓，日後絕不會讓我外甥有性命之憂。"
    殿內再次陷入沉默。
    傲來三少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半晌過後，他長歎一聲：“好，我都可以答應你！”
    張三豐與張扶搖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他們沒想到居然就這麽輕鬆的商定了此事。
    "既然真君也已同意，"張三豐適時開口，"那便來說一下三少你的計劃吧。"
    傲來三少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修煉虛空之淚，需要同時滿足兩個條件。"
    他豎起兩根手指，"至高法力與至誠至情！並且還要在極致的悔恨感情加持下，才能修煉出虛空之淚。"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地看向楊戩。
    這個條件實在太過苛刻——既要擁有頂尖修為，又要是個至情至性之人。
    修道之人講究清心寡欲，能達到這等境界的，放眼天下恐怕都屈指可數。
    楊戩眉頭微皺："至誠至情...可月初他如今可沒有喜歡的人。"
    如今的東方月初早已不是原著中那個追在塗山紅紅身後的二貨道士了。
    與王權富貴一樣，他的目標也是登上頂峰，然後來挑戰楊戩這個舅舅。
    傲來三少似乎早有準備，神秘一笑："不一定非要愛情。"
    "什麽意思？"楊戩目光一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傲來三少展開折扇，輕輕搖動，"親情、友情，同樣可以成為至情的載體。"
    楊戩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麵——那些在絕境中爆發的友情羈絆，那些喊著"別小看我們之間的羈絆"就能反敗為勝的熱血場景。
    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沒錯，有時候友情就是這麽無懈可擊，或者說是太過逆天！
    傲來三少繼續解釋道："關鍵在於創造一種極致的感情衝擊。當東方月初麵臨最重要之人遭遇危險，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時，那種極致的悔恨與痛苦，就有可能催生出虛空之淚。"
    楊戩的眼神漸漸變得深沉："怎麽說？"
    "我們需要精心設計一場"意外"，讓東方月初經曆一次刻骨銘心的失去。"
    殿內的溫度似乎驟然降低。
    楊戩周身開始散發出若有若無的威壓，案幾上的茶盞微微顫動。
    這不就是讓東方月初在經曆一次原著中的經過嗎？
    原著中是與塗山紅紅那難離別的愛，現在還要麵臨不同的感受。
    傲來三少連忙解釋道："業不是真的傷害他！隻是一場戲，一場足以以假亂真的戲！"
    張三豐適時插話："三少的意思就是我們需要合力演一場戲，讓月初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經曆一次情感上的巨大衝擊。"
    楊戩沉默良久，終於緩緩收斂了氣勢：“如果隻是一場假戲，以他的聰明才智未必會上當！”
    沒錯，畢竟東方月初的腦子可是有目共睹的。
    原著中為了塗山紅紅一直在謀劃布局，其智慧可以說是高的離譜。
    如果楊戩幾人的謀劃隻是一場假戲的話，東方月初未必不能發現。
    而楊戩的話也讓其餘幾人沉默了起來。
    正如楊戩所說的那般，東方月初不是那麽好騙的。
    在簡單的商討過後，楊戩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隨後他起身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說罷，他的身影離去。
    張三豐幾人相互對視一眼。
    誰也沒有再說什麽，因為他知道就算說了，以楊戩的性格，這件事的主導者也隻能是對方。
    ………
    兩年半的光陰如白駒過隙，轉眼即逝。
    茂密的山林中，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幾隻飛鳥被突如其來的動靜驚起，撲棱著翅膀飛向高空。
    "別跑那麽快嘛...讓我們來好好玩一玩！"
    東方月初的聲音在山林間回蕩，帶著幾分戲謔與興奮。
    他身形如電，在林間快速穿梭，追逐著前方幾道倉皇逃竄的身影。
    那一頭標誌性的蟑螂須隨風飄揚，額前那撮呆毛倔強地翹著，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
    前方逃竄的幾人已是氣喘籲籲，其中一人回頭看了一眼，臉色頓時煞白："該死，這小子怎麽還追著不放！"
    另一人咬牙道："再堅持一下，大人馬上就到了！"
    東方月初聽到他們的對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右手一揮，一道火紅色的靈力在掌心凝聚："跑得掉嗎？"
    就在他準備出手的瞬間，一道清冷的喝聲突然從側麵傳來："斬！"
    一道淩厲的劍光劃破長空，如銀蛇般襲向那幾個逃竄之人。
    劍光所過之處，樹葉紛紛被劍氣絞碎，化作漫天綠雨。
    "啊！"幾聲慘叫同時響起，那幾人應聲倒地，身上都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