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月初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隻是輕輕一揮手。
    更多的空間裂縫向血瞳蔓延而去，將他逼得連連後退。
    "這是你逼我的！"血瞳突然獰笑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小瓶。
    "本來不想用這招的！"
    他仰頭將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身體頓時劇烈抽搐起來。
    血色鎧甲開始變黑，氣息也變得混亂而狂暴。
    "幽冥血祭！"血瞳嘶吼著，身體再次膨脹，這次卻變得畸形而醜陋——背上長出骨刺，頭部變成了猙獰的獸首，氣息竟然突破了大妖皇之上的界限！
    "看到了嗎？這就是力量！"血瞳的聲音已經不像人類。
    "現在，把你的虛空之淚交出來！"
    他猛地撲來，速度快得肉眼難辨。
    東方月初倉促間用淚滴構築空間屏障，卻被血瞳一爪擊碎。
    餘勢不減的利爪劃過東方月初胸口，帶出五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噗——"東方月初噴出一口鮮血，從空中墜落。
    兩顆淚滴光芒黯淡，似乎也受到了影響。
    血瞳乘勝追擊，巨大的身軀卻靈活異常，轉眼間就追上下墜的東方月初，一拳轟向他腹部。
    "砰！"
    東方月初如炮彈般砸進地麵，撞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塵土飛揚中，血瞳的狂笑回蕩在山穀間："哈哈哈！虛空之淚是我的了！"
    深坑中，東方月初艱難地撐起身子。
    鮮血從嘴角不斷溢出，胸前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但更痛的是心——表哥用生命換來的機會，自己卻要浪費了嗎？
    "不...不會的..."他喃喃自語，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
    "看著吧...我會為你報仇..."
    兩顆淚滴似乎感應到主人的決心，突然光芒大盛。
    它們自動飛回東方月初眼中，然後又重新湧出。
    但這一次，淚滴不再是透明的水滴，而是變成了璀璨的金色！
    "這是......"東方月初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體內奔湧。
    記憶如潮水般湧現——所有過往情感在這一刻升華，化作最純粹的力量。
    血瞳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驚愕地看著從塵埃中緩緩升起的東方月初——少年周身環繞著金色的淚滴，額前的呆毛變成了耀眼的金紅色，雙眼更是如同兩顆小太陽，散發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光芒。
    "不可能！"血瞳怒吼著再次撲來。
    "虛空之淚怎麽可能還有這種變化！"
    東方月初隻是輕輕抬手，一顆金色淚滴飛出。
    與之前不同，這次淚滴沒有消失，而是劃出一道優美的金色軌跡，所過之處空間如同薄紙般被輕易撕裂。
    血瞳的衝勢戛然而止。
    他低頭看了看胸口——一個碗口大的空洞出現在那裏，邊緣處金色的火焰正在不斷侵蝕他的身體。
    "這...不......"血瞳想要催動血氣修複，卻發現金色火焰如同附骨之疽，根本無法撲滅。
    東方月初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第二顆金色淚滴接踵而至，這次直接命中血瞳的眉心。
    恐怖的虛空之力瞬間爆發，血瞳的頭顱如同西瓜般炸裂，無頭的軀體搖晃了幾下，轟然倒地。
    但東方月初並未停手。
    他雙手合十，兩顆金色淚滴在空中融合，化作一柄金色的光劍。
    "虛空·滅。"
    光劍輕輕落下，血瞳的屍體瞬間被金色的火焰吞沒。
    這火焰沒有溫度，卻能將一切存在從根源上抹除。
    血瞳的殘軀在火焰中掙紮、慘叫，最終化為虛無，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
    戰鬥結束了。
    東方月初從空中緩緩降落，金色淚滴重新變回透明，飛回他的眼中。
    隨著力量的消退，無盡的疲憊如潮水般湧來。
    他踉蹌著走到王權富貴的屍體旁，跪倒在地。
    "表哥...我為你報仇了......"
    淚水再次湧出，但這次隻是普通的眼淚，滴落在王權富貴蒼白的臉上。
    東方月初顫抖著伸出手，輕輕的撫摸在對方的臉頰上。
    "我們回家。"
    當東方月初的手觸碰到王權富貴冰涼的臉頰時，一道刺目的白光突然從兩人接觸處迸發。
    東方月初隻覺腦海中天旋地轉，無數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來又迅速退去。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成功了......"
    黑暗。
    漫長的黑暗。
    "唔......"
    東方月初艱難地睜開雙眼，刺目的陽光讓他下意識地抬手遮擋。
    當視線逐漸清晰時，他愣住了——這不是他熟悉的荒郊野外，而是一間雅致的臥室，牆上掛著道盟的徽記。
    "這是...道盟？"
    他猛地坐起身，一陣劇烈的頭痛突然襲來。
    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翻騰：血瞳的獰笑、王權富貴的犧牲、虛空之淚的覺醒......這些畫麵如此真實，卻又仿佛隔著一層薄紗，模糊不清。
    "怎麽會...我記得我明明在......"東方月初按住太陽穴，努力想要理清思緒，但越是回憶，頭痛就越發劇烈。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終於緩解。東方月初深吸一口氣，按照記憶中的方式，嚐試催動體內的力量。
    令他震驚的是，兩顆晶瑩的淚滴真的從眼中浮現，靜靜懸浮在掌心上方。
    "虛空之淚......"他喃喃自語。
    "那些記憶...不是夢？"
    正當他陷入沉思時，房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穿著道盟製服的年輕弟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看到醒來的東方月初，頓時喜形於色："月初師兄！您終於醒了！"
    東方月初警惕地盯著對方："你是誰？我這是怎麽回事？"
    弟子露出詫異的表情："您不記得了嗎？我是小六啊！前幾天您突然昏厥，一直睡到現在！盟主都來看過您好幾次了！"
    "昏厥？"東方月初皺起眉頭，努力回憶卻隻抓到一片空白。
    "我...什麽也不記得了......"
    小六見狀連忙道："您別急，我這就去請藥堂長老來！"
    說完便匆匆離去。
    東方月初望著敞開的房門，陷入深深的困惑。
    那些記憶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夢，為何自己真的擁有了虛空之淚？如果是真實發生過的，為何又會在道盟醒來？
    ......
    光陰似箭，半年轉瞬即逝。
    東方月初漸漸將那段離奇的記憶當作一場過於真實的夢境。
    但這場"夢"帶給他的改變卻是實實在在的——這個號稱天地間最強的法寶。
    這天清晨，東方月初正在庭院中練習操控虛空之淚，忽然感到一陣微風拂過。
    他猛地轉身，看到一個金袍少年不知何時已坐在院牆上，正悠閑地啃著桃子。
    "你是誰？"東方月初瞳孔微縮，下意識擺出防禦姿態。
    三少笑嘻嘻地跳下牆頭："別緊張，我是來談正事的。"
    他隨手將桃核一拋，"關於虛空之淚，以及...世界之外的真相。"
    東方月初心頭一震："你知道什麽？"
    三少難得露出嚴肅的表情："你那個"夢"，那其實是真的，或者說是真的存在於你的夢中。"
    "夢？"東方月初敏銳地抓住關鍵詞。
    三少眨眨眼："嗯，不過這個我也不好多說...我想你舅舅應該比我更清楚。"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東方月初腦海中炸響。
    所有線索突然串聯起來——楊戩對他不同尋常的重視、那些看似巧合的安排、以及若有若無的引導......
    "果然......"東方月初苦笑。
    "我就知道舅舅不可能毫不知情。"
    三少拍拍他的肩膀："現在你明白了吧？我們需要你的虛空之淚！不過......"
    他上下打量著東方月初，"以你現在的實力還差得遠，我們決定再給你十年時間修煉。"
    東方月初沉默片刻，突然抬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不用十年，三年足矣。"
    三少挑了挑眉："這麽自信？"
    "不是自信。"東方月初望向灌江口的方向。
    "是有些事，必須盡快解決。"
    ......
    三年後，灌江口山腳下。
    東方月初抬頭望著雲霧繚繞的山巔，深吸一口氣。
    這三年來，他幾乎將所有時間都花在修煉上，虛空之淚的掌控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但今天，他要麵對的可能是此生最強的對手。
    "喂，不等等我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東方月初渾身一震，緩緩轉身——陽光下，王權富貴一襲道袍，背負王權劍，正含笑看著他。
    "你...還沒死啊......"東方月初的聲音有些發抖，那些被時間衝淡的記憶突然鮮活起來。
    王權富貴嘴角微揚："當然，你還沒打贏我呢，怎麽能先離去？"
    他走到東方月初身旁，與他並肩而立，"走吧，你打完就要到我了。"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踏上登山之路。
    沿途的風景漸漸變化，越來越多的身影出現在山路兩側——王權霸業、張扶搖、麵具團以及如今的四大妖皇......
    幾乎人妖兩界所有頂尖強者都聚集於此，仿佛在等待什麽重要的時刻。
    當他們來到清源宮前的廣場時，這裏早已人山人海。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焦在一點——廣場中央的高台上，空無一人。
    東方月初與王權富貴對視一眼，同時深吸一口氣，朗聲道："東方月初，王權富貴，前來討教真君！"
    聲浪如雷，在群山間回蕩。
    刹那間，風起雲湧，一道銀白閃電劃破長空。
    在萬眾矚目下，一個銀甲白袍的身影從天而降，三尖兩刃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楊戩懸停半空，額間天眼緩緩睜開，神威如獄。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東方月初和王權富貴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灌江口二郎顯聖真君在此，誰要與吾一戰？"
    東方月初上前一步，虛空之淚在眼中流轉。
    王權富貴同時拔劍，劍意衝霄。
    兩人僅對視一眼，便一同朝楊戩出手。
    刹那間，風雲變色，一場曠世之戰就此拉開序幕。
    ………
    ………
    灌江口一戰，也被後世稱為曠世一戰。
    以東方王權兩家為首的絕頂天驕共同挑戰二郎顯聖真君這位真正的無敵！
    結果...不為外人所知。
    至此，從古至今，所有的強者皆被一一羅列。
    而楊戩的出現又是另一個傳奇的開幕。
    從呂祖呂洞玄，劍神李淳罡，武帝王仙芝，被冠以無敵聖人之稱的二郎顯聖真君。
    一個個無敵之人，再到落幕的結局。
    而當林辰回首往事，這一個個驚才絕豔之人，皆是他自己！
    （至此，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