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證據確鑿，金六無法抵賴，隻能用驚恐的眼神注視著李建設，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金六認識聾老太已久，深知她背景複雜。
    此刻聽她說自己被陷害，雖然心中有所懷疑，但也明白今晚恐怕要吃這個啞巴虧。
    聾老太不肯罷休，繼續向多門申訴：“同誌，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被李建設陷害的。
    我隻是個普通的老太太，他為何要針對我？”
    多門打斷她的話：“老太太，別再演戲了。
    若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從特殊機構出來的，出來活動並不安全。”
    這一句直擊要害的話，讓聾老太臉色大變。
    “胡說八道！”
    她急忙反駁，“你作為警察，沒有依據怎能隨便汙蔑人？我可是街道上的模範戶，曾經為戰士們送過草鞋，還有街道頒發的證明文件。
    你這樣血口噴人，小心我去你單位投訴！”
    這種情形街頭隨處可見，他一眼就察覺到老太太開始心虛了。
    於是反守為攻：
    “得了！”
    “你說得對。”
    “既然是涉及五保戶的事，那就該找街道辦事處。”
    “不能冤枉了無辜的人。”
    “小李啊。”
    “你騎車去趟紅星街道辦事處，讓他們到南鑼鼓巷一趟。”
    “老人家您盡管放心。”
    “要是您真是被冤枉的。”
    “待會兒我會當著所有人的麵，還有您院裏的人，給您賠不是，您覺得這樣可以嗎？”
    “隻是在事情澄清前。”
    “還得請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聽到這些話，聾老太徹底慌了，萬萬沒想到多門如此倔強。
    她一向倚老賣老，過往無論是普通人還是警察，隻要她一開口，對方都會讓著她幾分。
    可這次多門根本不吃這一套，還戳穿了她的身份背景，她的心漸漸涼了下來。
    意識到今天的狀況若處理不當，自己可能會吃大虧，看著聾老太默不作聲，多門不再理她，而是轉向另一邊被控製住的金六，笑著問：
    “金六，你是自己交代呢？”
    “還是要押到局子裏，讓兄弟們好好審問？”
    金六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也明白，今天這事自己是逃不掉了。
    別人是衝著這位老太太來的，自己隻是無辜卷入，被人當場捉住。
    早點認錯或許還能少些麻煩。
    但聽這語氣，老太太的事不小，自己要是繼續糾纏下去，隻會更麻煩。
    金六低著頭說：“多爺，我認栽。”
    “我承認，這老太太找我說要賣點票據，我就想著從中賺點差價。”
    “我知道這是投機倒把，我認罪！”
    見到金六這般態度，多門點點頭：
    “瞧瞧。”
    “這就對了。”
    “主動承認了，事情不就簡單了嗎？”
    “正好離派出所不遠，就帶您去一趟，到了派出所也好好交代，別讓我們再費勁。”
    “懂了嗎？”
    說著，一行人朝前門派出所走去。
    路上聾老太走得遲緩。
    換做其他事情，這種年紀的老人，其實沒人願意惹。
    還好是在當下這個年代，出了事就是出事。
    哪怕是個老人，真做了違法的事也別想糊弄過去。
    把金六送到派出所後，多門跟值班人員交代幾句，讓把金六關押進去。
    接著轉頭對聾老太說道：
    “老太，咱們現在去您院子看看吧。”
    “您是五保戶，我們也不能拿您怎麽樣，即便到了那裏，也得叫上街道辦事處的人做個見證。”
    “您放心。”
    “有街道辦事處的人在場，難道還會冤枉您不成？”
    聾老太被嚇得不輕，差點跪倒在地。
    嘴裏喊道：
    “我不去。”
    “我都這麽大年紀了，丟不起這個人。”
    “我認錯，我就是倒賣票據，你們抓我吧，我認罪。”
    “我對不起國家，對不起街道辦事處，是我太貪心。”
    “你們要是生氣的話，直接槍斃我也行。”
    “對了。”
    “李建設，我錯了。”
    “我向您認錯，給您磕頭，求求您放了我吧。”
    “是我該死，是我這張嘴碎，在院子裏胡言亂語，求您饒了我吧。”
    “我保證以後在院子裏絕不多嘴。”
    “您讓我幹嘛我就幹嘛。”
    聾老太也回過神來。
    今天這事，
    全是李建設針對自己搞出來的。
    現在就算說是被李建設陷害，也沒人相信，更重要的是，家裏那些東西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
    到時候。
    老太太這般模樣，讓旁人瞧著心裏不是滋味，小張更是覺得不忍。
    而多門與李建設卻表現得平靜無波。
    多門經曆諸多類似場景，早已習以為常。
    他認為，越是這般裝作無辜之人，越可能做過虧心事。
    李建設嘴角微揚，語氣淡然：“老太，你多慮了。
    我們不過是按規矩行事，你若無問題，自會還你清白；若有問題，也別怪我們不留情麵，你家中那兩個兒子和孫子恐怕也會受到影響。”
    此話出口，聾老太心中越發忐忑，隻覺危機四伏，索性賴在地上不肯起身。
    多門轉向李建設，正色道：“李同誌，既然老太太不願配合，便由你指點迷津吧。
    此事雖大可小，但有疑點，我們必須徹查到底。”
    言畢，不再稱其為老弟，而是以同誌相稱，這正中李建設下懷。
    多門並非單純為了助李建設，若是尋常案件，此時早該勸他適可而止。
    然而多門經驗豐富，察覺聾老太態度異常，加之自身所見，認定此人身份存疑，必須深入調查。
    萬一她是潛逃的敵特分子，絕不能讓她逃脫。
    因此，特意調來邊三輪摩托和一輛自行車，帶領眾人直奔紅星街道南鑼鼓巷。
    途中恰逢王主任及紅星派出所人員趕到，雙方於四合院門口匯合。
    紅星街道的眾人見到多門、李建設以及鬧騰不已的聾老太，臉色驟變。
    巧合的是，這次紅星派出所來的正是上次處理事件的老黃警官，他對聾老太有所了解。
    剛在所裏值班時，前門派出所的一名同事前來告知，在鴿子市抓獲一名涉嫌投機倒把的老太太，自稱是紅星街道的五保戶，但身份似乎存疑，需請紅星派出所協助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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