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毒舌姐妹花開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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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苗疆山穀飄著細雨,淩風等人跟著藍鳳凰穿過吊腳樓群時,白若雪的機關鳶突然在頭頂發出 "嘀嘀" 警報。她抬頭望去,隻見竹樓上晾曬的蠱蟲香囊在風中晃成一片五彩風鈴,其中某個荷包上的銀飾紋路,竟和第七卷金陵皇陵出土的青銅鏡暗紋如出一轍。
"藍鳳凰姑娘," 白若雪晃了晃手中的機關羅盤,"你家蠱蟲香囊的防盜機關,用的是中原失傳的 " 子午鴛鴦鎖 " 原理吧?"
走在最前麵的藍鳳凰回頭,烏發上的銀蝶發簪隨動作輕顫:"中原人總愛把簡單的事弄複雜,我們苗疆蠱蟲隻認血腥味。" 她說話間,袖口突然滑出三隻金綠色的蜂腰蠱,在白若雪麵前跳起詭異的 "8 字舞"。
秦雨柔下意識握住劍柄,卻見白若雪眼睛發亮,從腰間掏出個青銅小匣子:"這是我改良的機關蟲笛!" 她按下匣子上的齒輪,竟傳出類似苗疆蠱歌的哨音。三隻蜂腰蠱瞬間轉向,圍著白若雪的飛袖團團轉,尾部熒光點點,倒像是在伴舞。
"有點意思。" 藍鳳凰挑眉,從腰間解下蠱蟲腰包扔過去,"聽說你會用機關抓蠱蟲,敢不敢和我比比?"
白若雪接住繡著赤練蛇的皮囊,指尖觸到包角處的凸起 —— 那是個微型蠱毒機關,和洞庭水鬼身上的金屬鱗片構造相同。她不動聲色地將羅盤指針撥向 "防禦模式",嘴角揚起笑意:"比就比,不過輸的人要請吃酸湯魚,加十斤酸筍那種。"
兩人在苗疆少女的簇擁下來到蠱神潭邊。潭水幽藍如寶石,岸邊擺滿大小不一的竹製蠱籠。藍鳳凰隨手摘下一片草葉放入口中,吹出清越的音調。霎時間,潭水翻湧,先是遊出數十條尾鰭發光的 "引魂魚",緊接著水麵浮現密密麻麻的蠱蟲,有指甲蓋大的金蠶蠱,也有半尺長的赤練蠱,竟在潭邊排成整齊的隊列。
"我的蜂腰蠱能日行千裏,赤練蠱可斷金剛," 藍鳳凰衝白若雪揚了揚下巴,"你拿什麽跟我比?"
白若雪不慌不忙地打開機關鳶的暗格,取出一堆齒輪、彈簧和微型竹筒:"看見這堆零件了嗎?組裝起來就是 " 蠱蟲導航儀 "。" 她十指翻飛,片刻間拚出個巴掌大的竹製飛鳥,翅膀上還沾著未幹的螺螄粉湯汁 —— 那是今早熱湯時不小心濺上的。
秦雨柔在旁看得皺眉:"你確定這東西能抓蠱蟲?"
"當然!" 白若雪按下機關鳥的尾羽,它立刻振翅飛起,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神奇的是,周圍的蠱蟲竟紛紛振翅跟上,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藍鳳凰的赤練蠱剛要上前阻攔,卻被機關鳥尾部噴出的一縷青煙嗆得退避三舍 —— 那是用湘西趕屍人的迷魂香改良的蠱蟲誘引劑。
"這招叫 " 糖衣炮彈 "," 白若雪得意地解釋,"表麵是機關鳥,實則是移動的蠱蟲食堂。你聞聞這香味,左邊翅膀塗了蜂蜜,右邊翅膀抹了苗族特製的辣椒膏,蠱蟲聞了非追著跑不可。"
藍鳳凰的臉色漸漸變了。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精心馴養的蠱蟲被機關鳥耍得團團轉,蜂腰蠱追著蜂蜜味撞進竹籠,赤練蠱被辣椒膏嗆得在地上打滾,就連最驕傲的金蠶蠱,也被機關鳥翅膀上的反光吸引,正歪著身子往齒輪縫裏鑽。
"你這是作弊!" 藍鳳凰跺腳,"用中原的奇技淫巧算什麽本事?"
"苗疆的蠱蟲不也認中原的蜂蜜?" 白若雪笑嘻嘻地打開竹籠,將捕獲的蠱蟲一一清點,"再說了,當年你們五毒教的先祖,不也從墨家偷學過機關術?" 她忽然指著藍鳳凰腰間的銀飾,"就說你這蠱囊上的 " 九連環 " 暗扣,分明是《天工開物》裏的解法。"
藍鳳凰瞳孔驟縮。這個蠱囊是母親臨終前留給她的,她一直以為上麵的機關隻是苗疆土法,沒想到竟和中原古籍有關。她正想反駁,忽聽遠處傳來悠揚的蘆笙聲,幾個苗族少女提著竹籃跑來,籃中裝滿新鮮的酸筍和野果。
"鳳凰姐姐,該去祭蠱神了!" 少女們七嘴八舌地說,"今天的酸筍特別嫩,是從後山竹林新挖的!"
藍鳳凰借機瞪了白若雪一眼:"先去祭神,咱們的賬沒完!" 她說著轉身就走,卻在路過淩風身邊時忽然停住,"喂,你這算盤珠子怎麽回事?"
淩風一愣,低頭看去,隻見算盤上爬滿了細小的蠱蟲,正順著算珠間的縫隙來回蠕動。這些蠱蟲通體透明,若不仔細看幾乎難以察覺,正是藍鳳凰剛才放出的蜂腰蠱幼蟲。
"它們喜歡你算盤上的銅腥味," 藍鳳凰似笑非笑,"看來你的兵器比白若雪的機關鳥更招蟲。"
淩風苦笑,剛要揮手趕走蠱蟲,卻見白若雪眼睛一亮:"等等!這些幼蟲的觸角會發光,要是裝在機關鳶的夜航燈上,說不定比螢火蟲還管用!" 她伸手去抓蠱蟲,卻被藍鳳凰一巴掌拍開。
"敢動我的蜂腰蠱,小心我讓它們咬斷你的舌頭!" 藍鳳凰說著,從頭發上取下銀蝶發簪,在蠱蟲群上方輕輕一敲。奇妙的是,那些蠱蟲竟立刻排成人字形,繞著淩風的算盤飛了三圈,這才戀戀不舍地飛回藍鳳凰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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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柔看得嘖嘖稱奇:"這蠱術當真是神了,比我在天山見過的冰蠶還要靈性。"
"那是自然," 藍鳳凰揚起下巴,"我們苗疆蠱蟲皆是有靈之物,哪像中原的機關,不過是一堆死物。"
白若雪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死物?那你試試這個!" 她掏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機關匣子,往地上一扔。匣子落地瞬間展開,竟變成一隻栩栩如生的木鳥,撲棱著翅膀飛到藍鳳凰肩頭,嘴裏還叼著一顆晶瑩的露珠。
"這是 " 朝露匣 "," 白若雪解釋,"早上從荷葉上收集的露水,用機關壓縮成珠子。你們苗疆蠱蟲不是最愛幹淨嗎?這可比用舌頭舔方便多了。"
藍鳳凰挑眉接過露珠,隻見木鳥翅膀內側刻著細密的紋路,竟和苗疆古歌裏描述的 "神鳥負日" 圖案一模一樣。她心中震動,表麵卻依然冷著臉:"算你有點本事,不過......" 她忽然湊近白若雪,壓低聲音,"你機關鳶的右翼齒輪鬆了,再飛下去怕是要掉鏈子。"
白若雪臉色一變,立刻檢查機關鳶。果然,右翼第三片羽毛下的齒輪已經出現裂痕,若不是藍鳳凰提醒,恐怕下一次飛行就會當場解體。她抬頭看向藍鳳凰,卻見對方已經轉身走向祭蠱神的祭壇,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祭壇設在蠱神潭旁的巨石上,中央擺放著青銅鼎,鼎中燃燒著蠱香,煙霧繚繞中隱約可見鼎身刻著的奇異紋路 —— 正是白若雪在機關鳶掃描時發現的、與樓蘭古城祭壇相同的圖案。淩風心中一動,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算盤,卻發現算珠上還殘留著蜂腰蠱的熒光,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祭神儀式開始了。藍鳳凰換上一襲黑色蠱神袍,手持青銅鈴登上祭壇。她每走一步,腳下就會浮現出熒光組成的蠱文,那些文字竟與第五卷幽冥穀血池中的符咒如出一轍。淩風想起蕭雲蹤曾說過,魔教與苗疆蠱術同源,此刻看來,這傳言恐怕不虛。
白若雪趁機湊到淩風耳邊:"你覺不覺得,藍鳳凰的蠱術和司徒烈的血魂蠱有點像?" 她壓低聲音,"剛才我用機關羅盤掃描過祭壇,這裏的地脈靈氣流動方式,和第三卷洞庭湖底的倭寇密道簡直一模一樣。"
淩風還未及回答,忽聽祭壇上傳來藍鳳凰的吟唱。她的聲音時而低沉如蠱蟲振翅,時而高亢如雄鷹長鳴,隨著鈴聲起伏,潭水竟開始沸騰,無數蠱蟲從水中飛出,在祭壇上空結成巨大的蠱蟲圖騰。秦雨柔下意識握住淩風的手,卻發現他掌心一片冰涼 —— 這不是寒毒發作,而是冷汗。
"別怕," 淩風輕聲說,"苗疆蠱術雖然詭異,卻講究一個 " 信" 字。藍鳳凰既然答應幫我們,就不會在祭神時動手。"
話音未落,突然一陣狂風襲來,祭壇上的蠱香被吹得四散。藍鳳凰手中的銅鈴 "當啷" 落地,她臉色大變,隻見一隻巨大的毒蜘蛛從樹林中竄出,八隻眼睛泛著幽光,正是五毒尊者豢養的 "噬心蛛"。
"不好,是父親的蠱蟲!" 藍鳳凰驚呼,"他果然不肯放過我!"
淩風立刻甩出算盤,算珠如流星般射向毒蜘蛛的眼睛。然而那蜘蛛卻異常靈活,竟用蛛絲卷住算珠,猛地一拽。淩風隻覺手腕一痛,算盤差點脫手而出。千鈞一發之際,白若雪的機關鳶突然俯衝而下,翅膀上的辣椒粉撒了蜘蛛一臉。
"趁現在!" 白若雪大喊,"秦雨柔,用冰魄寒訣凍住它的腳!"
秦雨柔應聲出手,掌心飛出數道冰棱,瞬間將毒蜘蛛的八隻腳釘在地上。藍鳳凰趁機掏出蠱蟲笛,吹出尖銳的音調。毒蜘蛛身體一顫,竟從口中吐出一團黑霧 —— 那是比血魂蠱更毒的 "腐心霧"。
淩風迅速扯下衣襟捂住口鼻,卻見白若雪不慌不忙地從機關鳶中取出個小瓶子,往空中一潑。細密的水霧散開,竟將腐心霧中和成無害的水汽。藍鳳凰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麽會有苗疆的 " 清霧露 "?"
"從你蠱囊的暗格裏偷的," 白若雪得意地晃了晃空瓶,"反正你說過苗疆蠱術隻認血腥味,沒說不許偷師。"
藍鳳凰氣得跺腳,卻又不得不佩服白若雪的機警。此時毒蜘蛛已經被徹底製服,秦雨柔的冰棱在它身上結出層層寒霜,看上去就像一座詭異的冰雕。淩風走上前去,用算珠敲了敲蜘蛛的硬殼,竟聽到空洞的回響 —— 這東西的體內似乎被掏空,填滿了某種機關零件。
"是幽冥殿的手筆," 淩風皺眉,"他們用蠱蟲控製機關獸,就像第三卷控製溫紫嫣那樣。" 他轉頭看向藍鳳凰,"你父親恐怕早就和幽冥殿勾結,這些蠱蟲根本不是他在養,而是被人養。"
藍鳳凰臉色慘白,她忽然想起父親最近總是神神秘秘地擺弄一些金屬物件,說是 "苗疆新蠱術",現在想來,那些分明是東瀛忍者的忍具零件。她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我要去找父親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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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淩風攔住她,"幽冥殿既然敢在祭神時動手,說明他們已經準備攤牌。我們必須先找到五毒尊者的老巢,毀掉他和幽冥殿的聯係。"
白若雪忽然指著毒蜘蛛的屍體:"你們看,它腳上的蛛絲有問題!" 眾人湊近一看,隻見蛛絲並非普通的黏液,而是泛著金屬光澤的細線,每一根線上都刻著細小的蠱文,和祭壇鼎身上的紋路完全一致。
"這是 " 牽魂絲 "," 藍鳳凰咬牙切齒,"中了這種絲的蠱蟲會失去神智,完全被操控者支配。父親他...... 他竟然用這種禁術!"
淩風沉思片刻,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裏麵裝著他在第五卷研製的血魂蠱解藥:"或許我們可以將計就計。白若雪,你用機關鳶把解藥製成霧狀,噴在這些牽魂絲上。藍鳳凰,你用蠱語告訴其他蠱蟲,就說...... 就說五毒尊者被幽冥殿控製,需要它們幫忙解救。"
"你瘋了?" 藍鳳凰瞪大雙眼,"蠱蟲一旦知道主人被控製,會立刻反噬,到時候整個苗疆都會陷入混亂!"
"但這也是唯一能讓蠱蟲倒戈的辦法," 淩風凝視著她的眼睛,"你比誰都清楚,五毒尊者已經不是當年的苗疆之主,現在的他,不過是幽冥殿的傀儡。"
藍鳳凰沉默了。她想起小時候,父親總會在她睡前哼苗疆古歌,用蠱蟲給她編花環。那時的他眼神清澈,身上隻有草藥和陽光的味道。可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變得陰沉多疑,身上總有揮之不去的血腥氣,就連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件工具。
"好,我聽你的," 藍鳳凰終於開口,"但如果苗疆因此生靈塗炭......"
"我陪你一起承擔," 淩風握住她的手,"就像當年蕭前輩陪魔教聖女對抗整個武林那樣。"
藍鳳凰渾身一震。她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說過的話:"鳳凰,若有一天你遇到一個用算盤當兵器的少年,記得告訴他,魔教聖女的妹妹一直在等一個能改變江湖的人。"
白若雪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忽然咳嗽一聲:"那個...... 酸湯魚的賭注還作數嗎?我可等著加十斤酸筍呢。"
秦雨柔忍不住笑出聲,藍鳳凰也破涕為笑:"當然作數。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我的蠱蟲被你拐跑了,你得賠我一整箱機關零件。"
"成交!" 白若雪伸出手,"不過先說好,我要那種會發光的齒輪,就像淩風算盤上的熒光蠱蟲那樣。"
兩個女孩的手握在一起,蠱神潭的水麵倒映著她們的身影,竟比任何蠱術都要和諧。淩風看著這一幕,忽然想起前世在商學院學到的一句話:"最高明的合作,從來不是征服,而是共生。"
此刻的苗疆,或許正在上演一場最奇妙的共生 —— 機關與蠱蟲,中原與苗疆,過去與未來,都在這細雨朦朧的山穀中,悄然埋下了新的種子。而這顆種子,終將在未來的某一天,長成遮天蔽日的巨樹,為整個江湖撐起一片新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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