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暴雨梨花針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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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現場的喧囂如沸湯驟冷,唐震天的屍體蜷縮在雕花檀木椅上,右手緊攥著半枚咬了一口的壽桃,指節因用力過度泛著青白。白若雪的機關掃描儀在他七竅停留時,藍光突然爆閃 —— 那是檢測到劇毒的警示信號。
"是暴雨梨花針。" 唐老夫人拄著龍頭拐杖上前,銀飾在燭火下泛著冷光,"但針上的毒... 怎麽有股酸筍味?"
秦雨柔捏著帕子湊近死者唇邊,突然掩鼻後退:"這氣味比溫紫嫣打翻醋壇子時還刺鼻。白若雪,你確定是唐門暗器?"
白若雪將掃描儀插入壽桃缺口,齒輪轉動聲中,全息屏幕跳出一串數據:"毒素成分含苗疆酸筍提取物、扶桑清酒酵母,還有..." 她突然挑眉,"塞北馬糞裏的枯草杆菌?"
"啪嗒" 一聲,唐家長媳手中的茶盞落地。那是個細瓷蓋碗,碗底繪著蜀中竹林,此刻卻在壽桃碎屑旁裂成三瓣,恰似她驟然慘白的臉色。
"弟妹這是何意?" 唐昊晃著鎏金酒壺走來,腰間玉佩隨步伐輕晃,"難不成這毒針是你藏在茶水裏的?"
"二弟說笑了。" 長媳攥緊袖口,繡著並蒂蓮的緞麵下,青筋隱約可見,"我今早才從庫房領的新茶,怎會..."
"等等。" 淩風突然蹲下身,用算珠撥開死者牙關,"他後槽牙有紫色斑點,這是 " 七日斷腸散 " 的症狀。暴雨梨花針隻是幌子。"
夜無月的金蟬蠱突然從袖口爬出,沿著死者脖頸爬至耳後,竟在皮膚下啃出一條細縫 —— 裏麵躺著半枚鏽跡斑斑的銀針,針尖凝結著暗褐色毒血,卻無半分酸筍氣息。
"調虎離山。" 秦雨柔冷笑一聲,指尖冰棱凝結,"真凶先用帶異味的毒針混淆視聽,實則用慢性毒藥殺人。唐族長,你生前究竟得罪了誰?"
殿外突然傳來機關鳶的嗡鳴。白若雪抬頭望去,隻見她改良過的 "千裏眼" 鳶鳥正懸在屋簷,鏡頭正對著壽宴現場 —— 而操控者,本該是在後廚監督螺螄粉壽桃蒸製的小徒弟。
"糟糕!" 她衝向窗邊,卻見鳶鳥突然炸成漫天木屑,其中一片飄落在唐昊腳邊,露出背麵用苗疆蠱文寫的 "殺" 字。
唐昊臉色驟變,下意識後退半步,卻踩碎了地上的茶盞碎片。那聲音清脆如裂帛,驚得梁上棲息的鸚鵡撲棱著翅膀飛下來,嘴裏竟叼著半片壽桃皮,上麵用朱砂寫著個歪斜的 "逸" 字。
"大哥!" 唐昊突然指向人群中的唐逸,"你看這鸚鵡,分明是你訓練來傳遞密信的!"
唐逸本在給老夫人揉肩,聞言手猛地一抖。他腰間的玉佩 "當啷" 墜地,露出內側刻著的 "幽冥" 二字 —— 與夜無月破碎玉佩上的紋路嚴絲合縫。
"這、這是父親給我的!" 唐逸踉蹌著後退,撞翻了身後的香爐,香灰灑在他鞋麵上,竟顯露出一串腳印 —— 與案發現場窗台上的泥印分毫不差。
白若雪蹲下身,用機關鑷子夾起香灰裏的異物:"魚鱗?蜀中內陸怎會有這東西?" 她突然轉頭看向唐昊,"二公子今早是不是去了城西碼頭?我記得那裏有艘東瀛商船,運來的貨箱裏全是..."
"夠了!" 唐老夫人突然咳嗽著拍案,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都給我閉嘴!驗屍未畢,誰敢妄下定論?淩風,你且說說,這 " 七日斷腸散 " 該從何處查起?"
淩風翻開《藥王經》殘篇,目光停在 "西域曼陀羅" 那頁:"此毒需用天山雪水調製,而蜀中唯有..." 他突然抬眼看向唐逸,"少公子房中的冰魄寒玉床,是否用了昆侖運來的千年玄冰?"
唐逸的臉色瞬間比玄冰更白。他後退兩步,後腰抵在壽桃拚盤上,奶油蹭了滿襟,卻像渾然不覺:"是... 是父親讓我用的,說有助於修煉冰蠶蠱..."
"冰蠶蠱?" 秦雨柔突然冷笑,"那蠱蟲喜寒畏熱,而 " 七日斷腸散 " 需在體溫升至三十八度時發作。唐族長,你每日卯時初都會去晨練,那時體溫恰好..."
她沒有說完,因為唐逸已經轉身衝向殿外。白若雪手腕一抖,機關鳶的尾羽化作捕網飛出,卻被一道黑影截住 —— 是唐昊的貼身護衛,手中握著的,正是唐門失傳已久的 "透骨釘"。
"保護二公子!" 那護衛大喊,聲線卻帶著異樣的顫抖。淩風這才注意到,他耳後有片淡青色胎記,形狀竟與第 164 章倭寇密信上的 "壬生狼" 徽記吻合。
殿內頓時大亂。賓客們尖叫著躲避暗器,卻有幾個身著華服的中年人趁機往暗處退去,袖口露出的幽冥殿刺青一閃而過。夜無月的金蟬蠱突然鑽進唐震天的衣領,再出來時,竟銜著半枚銅鑰匙,鑰匙齒紋與第 174 章倭寇寶藏地洞的機關鎖如出一轍。
"跟我來!" 白若雪拽著淩風衝向唐震天的書房,卻發現門已從內反鎖。她掏出機關算盤,指尖在算珠上飛速撥動,片刻後,鎖芯裏傳來 "哢嗒" 輕響 —— 那是她用二進製代碼破解了魯班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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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一片狼藉,書架傾倒,硯台摔碎在 "忠孝兩全" 的匾額下。白若雪的掃描儀突然指向牆壁,藍光在青磚上勾勒出一個八卦圖。她按下機關鳶的按鈕,一道激光射出,在八卦中心映出個跳動的紅點 —— 那是心跳監測模式。
"牆裏有人。" 淩風抽出青雲劍,劍氣劈開青磚的瞬間,一股濃重的酸筍味撲麵而來。牆內密室裏,一個身著唐門服飾的年輕人蜷縮在角落,懷裏抱著個精致的木盒,盒蓋上雕著的,正是壽桃螺螄粉的油紙圖案。
"唐... 小川?" 秦雨柔認出這是唐昊的書童,"你怎麽在這兒?"
那書童渾身發抖,突然舉起木盒砸向眾人。白若雪揮袖掃開,卻見盒中飛出數十隻蠱蟲,翅膀上竟印著 "tc007" 的編號 —— 正是案發當晚送神秘包裹的機關鳶型號。
淩風劍指如電,算珠化作暗器封死蠱蟲退路。夜無月卻突然驚呼:"看他脖子!"
書童脖頸處有個暗紅色指印,邊緣呈青紫色,分明是被人掐住時留下的。更詭異的是,他嘴角沾著的奶油裏,混著半粒黑色藥粉 —— 正是 "七日斷腸散" 的解藥成分。
"他被滅口了。" 淩風蹲下身,翻開書童眼皮,"瞳孔散大,毒發不超過兩刻鍾。而能在唐家密室殺人於無形的..."
他突然轉頭看向書房外,卻見唐老夫人正被丫鬟攙扶著走來,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平靜如水,卻在觸及書童屍體時,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痛楚。
"老夫人可知這密室?" 白若雪抱起木盒,指尖在盒底摸索,突然摸到個凹陷處,按下去後,盒蓋彈開,露出半瓶深紫色液體,氣味與死者口中的毒素一模一樣。
唐老夫人歎了口氣,扶著門框坐下:"這是震天的秘密。三十年前,他在苗疆救了個女子,卻不知那女子是五毒教聖女。這 " 七日斷腸散 ",便是她所贈的定情信物。"
"所以唐族長是自殺?" 秦雨柔皺眉,"可他為何要嫁禍給親生兒子?"
"因為唐門需要一場變革。" 老夫人摘下眼鏡,擦拭鏡片的手微微發抖,"震天發現霍家暗中資助我們研發機關戰鳶,卻不知他們真正想要的是..." 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染紅了帕子,而帕角繡著的,正是第 18 卷機關城的 "土" 字密紋。
白若雪的掃描儀突然發出刺耳警報。她衝向老夫人,卻見她後心插著一枚細針,針尖染著酸筍色的毒 —— 正是方才混亂中,某個幽冥殿細作混在賓客中射出的暴雨梨花針。
"老夫人!" 淩風接住她軟倒的身體,聽見她用微弱的聲音說:"去... 昆侖... 廣成子..." 話未說完,便斷了氣息。她手中的帕子滑落,露出裏麵裹著的半塊玉佩,與唐逸的 "幽冥" 玉佩拚合,竟成了一把鑰匙的形狀。
窗外突然傳來暴雨聲。白若雪望著唐震天的屍體,又看看密室裏的書童,突然輕笑一聲:"原來如此。唐族長想用自己的死,引出霍家在唐門的內奸,卻沒想到,真正的敵人從來不在唐門內部。"
她舉起機關算盤,算珠在指間流動,映出窗外電閃雷鳴的光影:"霍家、幽冥殿、東瀛倭寇... 他們織了一張大網,而唐門,不過是網裏的一條小魚。"
秦雨柔望著滿地狼藉,突然握緊了淩風的手:"那我們呢?"
淩風低頭看著老夫人留下的玉佩鑰匙,又想起第一卷裏蕭雲蹤說過的 "江湖如棋,落子無悔"。他輕輕抽出青雲劍,劍尖挑起書童懷中的木盒,盒蓋開合間,露出底層刻著的一行小字 ——"機關城,火字訣"。
"我們要做的," 他望向窗外逐漸放晴的天空,雨珠在劍刃上折射出七彩光芒,"是把這張網,撕出個口子。"
壽宴的喧囂漸漸平息,隻有屋簷的雨水還在滴答作響。白若雪蹲在唐震天屍體旁,用機關鑷子小心翼翼地夾出他後槽牙裏的毒針,卻在針尖發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絲線 —— 那是東瀛忍者常用的蠶絲線,與第 3 卷洞庭湖底倭寇沉船上的材質相同。
"看來," 她將絲線收入標本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們的東瀛朋友,也來湊這份熱鬧了。"
夜無月摸著腰間的金蟬蠱,突然開口:"方才混亂中,我看見唐昊的護衛往密道方向去了。那條密道,直通..."
"城西碼頭。" 淩風接過話頭,劍鞘在地麵敲出清脆的節奏,"而那裏,應該停著一艘裝滿酸筍的東瀛商船。"
秦雨柔突然指向殿外:"看!"
隻見一隻機關鳶衝破雨幕,跌落在眾人腳邊。鳶鳥腹部綁著個油紙包,拆開後竟是半塊壽桃,上麵用朱砂寫著:"明日卯時,城西破廟,真相大白。"
白若雪捏著油紙,發現邊緣印著的竹葉紋路,與壽桃螺螄粉的包裝一模一樣。她突然輕笑出聲:"有意思。真凶這是要演一出《蜀中奇俠傳》的續集?"
淩風將青雲劍收入劍鞘,算珠在掌心輕輕轉動:"那就讓我們去看看,他們到底要唱哪出戲。"
雨聲漸歇,暮色四合。唐家大宅的燈籠次第亮起,在雨夜裏投下斑駁光影。誰也沒有注意到,唐老夫人的屍體旁,那半枚壽桃上的齒痕,竟與唐昊酒壺上的牙印分毫不差 —— 而那酒壺裏,還剩著半壺混有 "七日斷腸散" 解藥的馬奶酒。
這一局,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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