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是太子讓你們這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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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悠讓人將送信的人帶進來,卻見兩名士兵攙扶著一個疲憊不堪的禁軍士兵走入營帳。
    那士兵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渙散,明顯已到了體能的極限邊緣。
    原來,這個士兵為了盡早把信送到高悠手中,一路上除了換馬匹之外,就沒有休息過。
    高悠眉頭緊皺,心中湧起對士兵的擔憂,道:“快給他拿些水來。”
    侍衛迅速拿來了一碗水。
    士兵接過水,顫抖著雙手捧著喝了幾口,才緩緩恢複了一絲力氣。
    “小人參見太子……”
    士兵掙紮著想起來給高悠行禮。
    高悠急忙走過去,按住他的肩膀道:“不用多禮了,坐下說話。”
    士兵從身上取出皇上寫的信,聲音沙啞而低沉道:“這是皇上要您親啟的急信。”
    高悠神情嚴肅地接過信封,轉身吩咐侍衛道:“把來送信的三位兄弟帶下去好生照料,弄些吃喝的東西給他們補充體力。”
    “是。”
    侍衛帶著三位送信的禁軍士兵出營房。
    高悠這才轉過身來走到桌案前,撕開信封,把信從裏麵取出來打開。
    啊!
    看到信上的內容,高悠情不自禁的驚呼了一聲,臉色再次變得鐵青,眼中閃爍著震驚的光芒。
    營房內瞬間陷入一片寂靜,氣氛變得緊張而壓抑。
    隻有高悠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回蕩其中。
    他拿著信紙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看到高悠這樣的表情,大家就知道,肯定又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
    過了好一會,林峰才輕聲問道:“太子,又出什麽事了?”
    高悠心情沉重道:“禁軍總指揮使陳啟勳大將軍,被西狄軍重兵圍困在了延涼城。
    現西狄軍一邊用重兵圍著延涼城,一邊分兵攻打平源府和上宏郡。
    西北的形勢已經到了危及累卵之境。
    父皇讓我接到信後,務必於五日內趕回京。”
    原來,陳啟勳率兵到了延涼城,還沒等他們進攻,西狄軍就主動撤了。
    當時陳啟勳還以為是西狄軍怕了,就帶兵進駐了延涼城。
    結果,當天晚上他們就遭到了西狄軍二十萬大軍的圍困。
    原來,西狄軍主動撤出延涼城是計策,目的就是把陳啟勳騙到延涼城圍起來再消滅。
    這些天,陳啟勳數次想突圍都失敗了。
    眼下城裏的糧食越來越少,如果再無援兵救援,不出十日,必城破軍亡。
    眾人沒想到繼江南,北境情況嚴重外,西北也出事了。
    刹那間,所有人的神情全都嚴峻了起來,營房內的氣氛變得緊張而壓抑,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周指揮使,傳令下去,立刻士兵做好準備,半個時辰後,整裝啟程回京。”高悠對周荊下令。
    “是。”
    周荊轉身就要出去。
    但就在他快要跨出營房門的時候,高悠突然又叫住了他。
    “太子還有什麽吩咐?”周荊問。
    高悠沉吟了一會,道:“讓他們好生休息,天黑以後再動身。”
    “天黑再走?”
    周荊不明白,既然皇上讓高悠接到信後馬上動身,為什麽他要拖到天黑才走?
    高悠也沒有給他詳細解釋,語氣很堅定地道:“依照我的意思吩咐下去就是了。”
    “是。”
    周荊出去了。
    高悠看了一下其他的人,道:“大家也先下去,我想獨自靜一下。”
    “是。”
    所有的人都出去之後,高悠獨自在營房裏來回走動,不時的停下沉思。
    片刻之後,他又走到掛著江南地圖的牆前,盯著地圖看了一陣。
    隨後就讓侍衛把周荊叫來,對他低聲交待了一番。
    周荊聽完,吃了一驚,道:“太子,這……”
    高悠沒等他把話說完,打斷了他的話,道:“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不要聲張。”
    “是。”
    周荊出去了。
    跟著,高悠又派人去把洪韋忠和知府王孝成叫來,幫他們介紹了一下,然後詳細的跟他們交代了一些,他離開之後要防範的事情。
    跟他們交代完了之後。
    高悠又連寫了二十幾封信,派人給江北各州、府的知府送去。
    朝廷現在要麵臨大魘國和西狄國的壓力,萬一魏鴻泰趁這個時候揮兵北上,那形勢就真的麻煩了。
    所以,他必須做一些安排,防止魏鴻泰打過來。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周荊回來向他報告,他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三個時辰後,天黑了。
    禁軍和侍衛保護著高悠的馬車離開了軍營。
    知府王孝成和兵馬元帥洪韋忠,率領著晉源府的官員和士兵,親自把他們送到了北城外,直到他們走遠了才離開。
    一夜過去。
    京城,東麵。
    某一城池的大宅子裏。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紗灑入房間,映照在精美的紅木家具和華麗的帷幔上。
    床榻旁邊擺放著一張低矮的幾案,上麵整齊地鋪開了一套精致的玉器和青瓷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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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白紗屏風,可心看到一位侍女正在替一位身材健碩,背對房門的男子穿戴衣物。
    在他的旁邊還站著兩個侍女,一個端著洗臉盆,一個捧著幹淨的帕子。
    床上,一位手臂露在外麵,還在熟睡的女子,呼吸均勻而平穩,對身邊的人已經起床毫無察覺。
    就在這時,房門輕輕的被敲響,這人輕聲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一名三十多歲,穿著青色衣服的男子進來,站在白紗屏風的前麵,低聲稟告:“王爺,高悠昨夜帶人離開了晉源府。”
    王爺微微的轉了一下頭,侍女的動作也稍微停頓了半秒,隨後他讓侍女繼續。
    侍女給他係好腰帶之後,又給他將衣服整理好。
    早已端著洗漱盆在旁邊候著的丫鬟,立刻端著盆到了他跟前。
    王爺正要把手伸進盆裏,突然停下來道:“告訴我們在江北的人,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魏鴻泰。”
    報信之人應了一聲,迅速退出房間。
    王爺洗漱完畢之後,用帕子擦拭了手,扭頭看了一下還在熟睡的女子,出門去了。
    隨後,三個侍女也跟在後麵出去,把門關上。
    房間內恢複了寧靜,隻有陽光透過窗紗灑在地板上,映照出一片金色的溫暖。
    四天後。
    高悠乘坐的馬車,在侍衛與禁軍的護送下,駛入京城的街道。
    車輪滾過青石板路麵,發出低沉而有節奏的聲音,仿佛在為這場緊張的歸程伴奏。
    最終,馬車停在了皇宮宏偉的正門前。
    守衛皇宮的禁軍士兵們早已得到高悠今天要回來的消息,整齊地站立皇宮的大門前迎接。
    高悠從馬車裏緩步走出。
    不知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其他原因,他竟然穿了一件高領的衣服,將半張臉都遮住,隻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
    “參見太子殿下!”
    皇宮門前所有的禁軍,全都躬身向高悠行禮。
    高悠輕輕地擺了擺手,然後帶著周荊,趙鎮山兩位指揮使進去了。
    剛走進皇宮,迎麵就碰上了皇上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向高悠道:“太子,皇上在禦書房等您。”
    高悠點了下頭,跟著去了禦書房。
    來到禦書房外,剛要讓守在外麵的太監通報,太監先說道:“陛下吩咐了,太子來了可以直接進去,不用通報。”
    高悠帶著周荊,趙鎮山進到禦書房,看到皇上神情嚴肅的坐在龍書案後麵,李富等一幹貼身近侍,分站在左右兩側。
    看到高悠他們進來後,立即吩咐左右:“你們都下去吧。”
    李富率領一幹近侍退出禦書房,將門輕輕關上。
    皇上目光鎖定在高悠身上,眼中閃爍著不安與疑惑。
    他看著高悠那半張臉被遮住的臉,聲音低沉而急切:“悠兒,你為何將臉遮起來?”
    高悠聞言沒有說話,隻是慢慢的把衣領拉了下來,露出了一張與高悠略有些相似的麵容。
    原來,這個高悠是假的。
    是高悠讓周荊從禁軍裏麵,找了一個身形和相貌,有些相似的人假冒的。
    皇上看到這一幕,猛地站了起來,臉色陰沉如水冷喝道:“周荊、趙鎮山,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看到皇上生氣了,周荊,趙鎮山,還有那個假高悠全都嚇壞了,趕緊跪下請罪道:“皇上恕罪。”
    皇上怒容滿麵斥問道,“你們好大的狗膽,居然敢騙朕。快說,太子哪裏去了?”
    “陛下息怒。”
    周荊誠惶誠恐的道:“陛下,此事乃是太子殿下所安排,臣等隻是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行事。”
    “什麽,是太子讓你們這麽做的?”
    趙鎮山道:“是的陛下,若非太子殿下之命,臣等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麽做。”
    皇上的眉頭緊鎖,眼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知道,高悠既然讓他們這麽做,肯定有其道理,隨即問道:“太子為何要如此?”
    趙鎮山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雙手呈上,道:“陛下請看此信,太子殿下在信中已詳細說明一切。”
    隨後,他站起來躬著身把信遞給皇上,然後又退回去重新跪下。
    皇上接過信函,撕開封邊把信取出來仔細看了趕來。
    看完信,皇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而複雜。
    沉默了兩三分鍾後,他看著趙鎮山、周荊道:“這件事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周荊道:“陛下放心,太子殿下已經交代過,臣等絕不會泄露出去的。”
    皇上又看了一下那個假扮高悠的禁軍士兵,道:“這些天你就呆在東宮,不要露麵。太子什麽時候回來了,你再離開。”
    假冒的高悠應道:“是。”
    皇上轉而看向周荊和趙鎮山:“把太子這些日子做經曆的事,跟朕說說,朕要詳細知道每一個細節。”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將所有經過娓娓道來。
    當皇上聽到高悠在晉源府遇刺受傷,差一點沒命,怒火再次湧起,指著趙鎮山,周荊嗬斥道:“朕把你們派給他,就是要讓你們保護他的安全,你們竟然差點讓他死掉,你們是不是把朕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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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荊和趙鎮山嚇得俯首請罪道:“陛下息怒,是臣等未能盡職守護好太子,請陛下降罪。”
    皇上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憤懣,道:“好在太子平安無事,這次暫且饒過你們,如果再有下次,朕絕不輕饒。”
    周荊,趙鎮山暗自鬆了一口氣,叩謝道:“多謝陛下。”
    “魏文鴻現在何處?”皇帝冷聲問道。
    趙鎮山低頭回答道:“回陛下,太子殿下本想在離開的時候,當著晉源府百姓的麵殺了他,但因為突發事件走得急,所以就沒有來得及殺他。
    目前魏文鴻仍被關押在晉源府大牢中。”
    皇上沒有再說什麽,讓他們退一下。
    那個假扮高悠的人,再次把衣領再次提了起來,跟趙鎮山,周荊向皇上行禮之後,轉身出去了。
    隨後,皇上把李富叫進來,道:“立刻派人給晉源知府王孝成傳旨,速將魏鴻泰押赴市曹,淩遲處死。”
    “遵旨。”李福轉身出去分派人去了。
    皇上慢慢的坐下,又仔細的看了一下高悠寫的那封信,心裏默念道:“悠兒,你可千萬不能出事,一定要平安的回來。
    有你在,大恒才有未來。
    否則……”
    皇上沒有再繼續想下去,因為他堅信高悠一定會回來。
    “來人。”皇上輕輕地喊了一聲。
    幾名貼身的小太監從外麵走了進來,一起站在龍書案前躬身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拿火來。”
    一名小太監趕緊用點燃了蠟燭,皇上把高悠寫的那封信折成長條,伸到燭火上點燃,一直火燒到快要燒到手了,才放開。
    隨後,他親手寫了一道昭告天下的聖旨。
    這道聖旨是高悠在信中讓他寫的。
    高悠之所以要讓他寫這道聖旨,因為現在大恒糟糕的情況,已經無法再隱瞞。
    與其讓別有用心的人,拿現在糟糕的情況來欺騙百姓,趁機作亂。
    還不如主動把情況告訴百姓,讓百姓相信朝廷有絕對的應對能力,讓他們不要聽信那些懷好意的人煽動。
    同時,這道聖旨也能夠激起百姓對西狄,大魘國和反賊魏鴻泰的同仇敵愾之心。
    隻要老百姓還站在朝廷這邊,那不管有再大的困難,都能夠挺過去。
    皇上把寫好的聖旨交給厲剛,讓他立刻讓人在大恒朝全境內張貼。
    厲剛拿著聖旨走了,皇上又交待餘權,以兵部的名義發公文,在全大恒境內征召五十萬新兵。
    這也是高悠在信裏交代的。
    因為打仗不僅要消耗各種物資,也要消耗兵力。
    而大恒現在兵力不夠,無法同時應對三處戰端,因此急需快速的把兵源補充起來。
    西北,上宏郡。
    離上宏郡西門三裏地的地方,是西狄軍的陣前營地。
    這幾日西狄軍一直在對上宏郡進行猛攻。
    幸得上宏郡的軍民齊心抗擊,才沒有讓他們攻破城池。
    西狄軍的主帳內燈火通明,幾十盞油燈將營帳照得如同白晝。
    主將霍尹和他的八員手下麵前各自擺著一張小桌子,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香和肉味。
    霍尹端起酒杯,目光炯炯有神地掃視眾將領:“諸位,這些天我們雖然未能攻入上宏郡,但也讓那些大恒人見識了我西狄軍的厲害!”
    一名身材魁梧、麵帶刀疤的將領哈哈大笑道:“霍將軍說得對。那些大恒人不過是些軟腳蝦,我們隻要再加把勁兒,必能攻下上宏郡!”
    另一人附和道:“沒錯。到時候,城裏的美女、財寶可都是咱們的了!”
    說著,他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霍尹滿意地點了點頭,舉杯示意:“諸位將軍辛苦了,今晚就讓我們痛飲一場,明日再戰!”
    眾人紛紛舉杯,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就在這時,營地四周突然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喊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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