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們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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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鴻懇求道:“胡將軍,我們的士兵已經餓得沒力氣了,您就行行好,想想辦法吧。”
    胡煌沉吟了一下,說道:“朝廷方麵是指望不上了,唯有到民間糧商那裏去買。
    可問題是,我手裏的銀子已經不多了,很難辦。”
    齊鴻明白胡煌的意思,他這是想讓他們出銀子。
    雖然他們出關時丟失了一些銀子,但也還是帶出來了一部分,胡煌這是盯上了這部分銀子。
    齊鴻說道:“胡將軍,我們手頭確實有一些銀子,但也不多了。
    這樣吧,我回去跟霍將軍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湊出一些來。”
    胡煌點了點頭,說道:“齊將軍,這糧食問題確實是個大問題。
    如果你們能出一些銀子,我可以幫你們去民間糧商那裏買些糧食。
    這樣,你們的士兵也能吃飽了,要不然我真的沒有辦法。”
    齊鴻明白胡煌的意思,他說道:“好,我這就回去跟霍將軍商量。”
    隨後,齊鴻離開了胡煌的營帳,返回霍全所在的木屋。
    齊鴻快步走進木屋,神色有些凝重,他徑直走到霍全麵前,低聲說道:“霍將軍。”
    霍全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著齊鴻:“胡煌怎麽說?”
    “胡煌說沒有銀子買糧食,還暗示我們得自己出錢,”
    齊鴻皺著眉頭,繼續說道,“他這是明擺著想打咱們銀子的主意。”
    霍全一聽,氣得臉色鐵青,猛地一拍桌子,怒罵道:“這胡煌也太無恥了!趁人之危,趁火打劫,真他娘的是卑鄙小人!”
    齊鴻歎了口氣,勸道:“霍將軍,咱們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眼下最重要的是在晉衛國站穩腳跟,取得他們的信任。
    隻要站穩腳跟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把銀子弄回來。
    要不然,沒有糧食,咱們二十幾萬兄弟可就活活餓死不可。
    到時候人沒了,咱們更沒本錢跟他們對抗,帶的那些銀子也還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霍全聽了齊鴻的話,沉默了片刻,漸漸冷靜下來,點了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你去從帶來的銀子裏,取三十萬兩給胡煌,讓他給士兵買糧食。”
    “是,將軍。”
    齊鴻領命之後,轉身走出木屋,直奔放銀子的馬車前,命令士兵迅速行動起來,將銀子抬下出。
    隨後,齊鴻帶著士兵,抬著箱子朝胡煌的指揮營房走去。
    胡煌的指揮營房裏,他正和手下將領們圍坐在一起,商議著糧食的事。
    胡煌的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冷哼了一聲,說道:“咱們能夠收留他們已經不錯了,還想白吃咱們的糧食,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胡煌手下的將領盧東冷笑了一聲,說道:“將軍說得沒錯。他們帶了那麽多馬車,裏麵全是銀子,居然還想吃白食,簡直是做夢。”
    另一名將領程房山也附和道:“就是,咱們也不能讓他們白占便宜。
    要是他們不拿銀子出來,就別想吃咱們的糧食。”
    正說到這裏,一名士兵匆匆走進營房,大聲說道:“將軍,齊鴻又來了,還帶了好多箱子。”
    胡煌看了盧東和程房山一眼,微微一笑,衝著士兵輕輕擺了擺手,說道:“讓他進來吧。”
    士兵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片刻之後,齊鴻帶著士兵,抬著箱子從外麵進來,看到胡煌和眾將領都在,微微拱手行禮,說道:“胡將軍。”
    胡煌裝模作樣地問道:“齊將軍,還有什麽事嗎?”
    齊鴻讓士兵們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後打開箱蓋,露出裏麵白花花的銀子,說道:“胡將軍,這是三十萬兩銀子,還請胡將軍能盡快給我們士兵買些糧食來。”
    胡煌看著那些銀子,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說道:“齊將軍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把這件事辦好,絕不會餓著你們的兄弟。”
    齊鴻拱手說道:“那就多謝胡將軍了,告辭。”
    隨後,他衝在場的所有人拱手行禮後,轉身離開了。
    胡煌站在營房門口,看著齊鴻離去的身影,臉上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
    盧東走到他身邊,說道:“將軍,咱們幹嘛還要這麽大費周章地敲打他們,太麻煩了。
    不如趁現在他們手裏沒有兵器,又沒力氣,直接滅了他們得了。”
    胡煌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懂,咱們現在跟大恒已經是敵人,霍全這二十幾萬人馬,可以用來幫我們對抗大恒軍,也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用來跟大恒談條件。
    所以,暫時還得留著他們,這也是大王的意思。
    要不然,我才不會如此麻煩地跟他們周旋。”
    盧東聽了,點了點頭,說道:“將軍高明,屬下明白了。”
    胡煌看著已經離得很遠,隻剩下一個小點的齊鴻,心裏說道:“霍全,齊鴻,等著吧,我會讓你們一點一點把那些銀子全拿出來的。”
    隨後,他看了一下盧東,說道:“從中午開始,給他們士兵多弄一點米粥,另外再每人發一個饅頭。
    他們要是問為什麽還這麽少,就說買的糧食還沒運回來,這是從我們兄弟的口糧分給他們的,讓他們先將就一下,等買的糧食來了,就可以吃飽了。”
    盧東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轉眼三天過去,高悠派去打探霍全和晉衛國邊關動靜的探子匆匆趕了回來。
    高悠抬起頭,目光專注地看著探子,沉聲問道:“情況如何?”
    探子抬起頭,說道:“太子,霍全已經帶著殘兵敗將進了晉衛國邊關城。
    但由於現在他們的邊關城封閉關門,進不去,所以他們在裏麵的情況不得而知。”
    高悠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晉衛國邊境軍隊的情況怎樣?”
    探子繼續說道:“目前他們沒有前來與我們交戰的跡象,但城關的守衛非常嚴,弓箭、強弩少不下千人。
    而且他們的城關處於高地勢,城牆也正在加高,比一般正常的城牆高了近一倍多。
    若用雲梯攻城,至少需要把梯增長一倍多才能上去。”
    高悠聽完,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是,太子。”探子起身,恭敬地退了出去。
    探子出去以後,高悠轉身看向徐震山和鄺成,說道:“把晉衛國邊關城的地圖拿過來,我們研究一下晉衛國邊境城的情況。”
    徐震山和鄺成立刻起身,將一張詳細的地圖鋪在桌上。
    四人圍在地圖前,仔細研究著晉衛國邊境城的地形和防禦情況。
    正研究著,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名士兵走進營帳,大聲說道:“太子,派出去打探林將軍、秦將軍他們情況的兄弟回來了。”
    高悠抬起頭,說道:“讓他們進來。”
    士兵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片刻後,兩名探子走進營帳,向高悠行禮後,高悠問道:“秦將軍和林將軍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其中一個探子說道:“林將軍那邊的進展都不太順利,與敵軍交鋒了好幾次,始終無法把城池拿下。
    林將軍目前已經暫停進攻,正在想辦法。”
    隨後,另一個人也說道:“秦將軍那邊也一樣,敵軍抵抗得非常頑強。
    我們的兄弟好幾次都差點衝上城牆,卻最終還是被他們反撲給逼退了回來。
    為此還死了三百多個兄弟,傷了六百多人。秦將軍現在正在另想辦法。”
    高悠聽完,心裏有點擔心,輕輕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兩個探子行禮後退了出去。高悠轉身走了兩步,看著牆壁沉思了起來。
    徐震山看了一下鄺成,輕聲對高悠說道:“太子,您是在擔心林將軍和秦將軍?”
    高悠轉過身,看著他們,說道:“林將軍、秦將軍他們若是不能盡快把鮮逶城和霞迂城拿下,就會給其他尚未投降的城池造成大恒軍隊並非不可抵抗,激發起他們的反抗之心。
    這樣會延緩我們全盤占領桑榮國的計劃,進而影響我們繼續攻打晉衛國。
    一旦我們不能趁北琿國跟大魘國戰爭結束之前,把晉衛國和雲洛國拿下,後麵可能不會再有這樣好的機會,再攻打可能就需要更多的時間、資源和人力來支撐,會加大朝廷的負擔。”
    徐震山、鄺成點了點頭,隨後徐震山問道:“太子,那您打算怎麽辦?”
    高悠想了一下,說道:“你們兩個各帶五萬人馬,去支援林將軍和秦將軍,務必在最短的時間裏把鮮逶城和霞迂城拿下,然後趁勢拿下所有還沒歸順的地方。”
    徐震山有些擔心地說道:“太子,我們帶走了這麽多兵,那您這邊怎麽辦?”
    高悠笑了笑,說道:“你們不用擔心,就算你們帶走了十萬隊伍,也還有十幾萬人可用,再說還有城關可守。
    他們要敢來攻打,我一樣讓他們有來無回。”
    聽到高悠這麽說了,徐震山、鄺成也沒再說什麽,行禮之後,出去點齊兵馬離開了。
    天秀城東門三十裏處,有一片廣袤無垠的茂密山林。
    山林連綿起伏,山勢險峻而雄渾,一座座山峰如同巨龍般蜿蜒盤踞,山巒層疊,高低錯落,仿佛是大地的脊梁,直插雲霄。
    在這片茂密的山林中,隱藏在草叢和樹木之間,有一條被人遺忘的小路。
    這條小路狹窄而曲折,寬度僅容五人勉強通過,兩側的野草和灌木叢肆意生長,幾乎將小路淹沒,隻有仔細尋找,才能發現它的蹤跡。
    小路的路麵坑坑窪窪,布滿了歲月的痕跡,泥土鬆軟,石塊參差不齊,許多地方長滿了青苔,顯得格外濕滑。
    偶爾還能看到一些被風雨衝刷出來的樹根,橫亙在路中間,仿佛是大自然設下的障礙。
    突然,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從草叢中傳來。
    緊接著,一個穿著士兵衣服的身影緩緩鑽了出來。
    他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破舊,但依然能看出是霍全軍中的製式裝備。
    士兵的臉上帶著幾分警惕,眼神銳利而謹慎,小心翼翼地從草叢中探出身子,左右掃視著四周,似乎在確認周圍是否安全。
    他微微蹲下身子,雙手緊緊握住腰間的刀柄,眼睛警惕地觀察著每一個角落。
    確認周圍沒有異常後,他才緩緩地站起身出來,小心地向四周打量了一圈,似乎在尋找什麽線索。
    確認一切正常後,他才鬆了一口氣,又迅速鑽回了草叢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小路出口周圍的樹林裏,石頭上、草叢後,隱藏著無數雙銳利的眼睛。
    這些眼睛在暗處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仿佛是夜行的猛獸,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而神秘的氛圍,仿佛每一寸土地都隱藏著未知的危險。
    草叢中,一根根鋒利的箭矢已經搭在了弓弦上,箭上還綁有火藥棒。
    弓箭手們屏住呼吸,身體緊繃,隨時準備拉弓放箭。
    他們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弓弦,眼神緊緊鎖定著前方的每一個動靜。
    石頭後麵,士兵們悄無聲息地蹲伏著,手中的長矛和刀劍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寒光。
    樹林中,樹影婆娑,仿佛隨時會有暗影從其中竄出,帶來致命的威脅。
    整個環境充滿了壓抑和危險的氣息,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等待著那個決定生死的瞬間。
    那士兵沿著崎嶇的小路一路狂奔,跑了兩裏多路,終於來到了山裏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
    這裏聚集著三、四萬人和馬,每個人都顯得非常狼狽。
    他們的衣服破爛不堪,臉上帶著疲憊和驚慌。
    這些人正是前幾天奉霍全之命去阻擊高悠,結果擅自帶著軍隊逃走的古岩和牛保。
    這兩天他們在山裏走得非常辛苦,繞了不少遠路才到這裏。
    看到探子回來,牛保急忙迎了上去,急切地問道:“怎麽樣,外麵有異常嗎?”
    探子喘著粗氣,說道:“外麵一切正常,一個人也沒有。”
    古岩不放心,再次確認道:“你確定嗎?”
    探子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著古岩,說道:“小的怎麽敢欺騙兩位將軍,千真萬確,小的用腦袋擔保。”
    古岩看了看牛保,牛保點了點頭,說道:“走。”
    隨後,古岩帶著軍隊,沿著崎嶇的山路向著兩裏外的出口緩慢走去。
    士兵們雖然疲憊不堪,但想到馬上就要走出山裏,精神也稍微振作了一些,小心翼翼地跟在古岩和牛保身後,緩慢的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