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兵發盧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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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衛國的軍隊在戰場上失去了統軍的主將,仿佛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形同一盤散沙。
士兵們的心中早已被恐懼填滿,他們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逃離這血腥的戰場,根本沒有一絲血拚到底的氣魄。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恒士兵的攻勢愈發淩厲,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晉衛國士兵的防線,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晉衛國的士兵死傷慘重,鮮血染紅了大地,戰場上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那些僥幸未死的士兵,早已沒了抵抗的心思,紛紛朝著江邊退卻。
然而,當他們蜂擁而至時,才發現江邊根本容納不下這麽多人。
人擠人,人推人,混亂中,許多會水的士兵毫不猶豫地跳進江裏,朝著對岸遊去,希望能求到一線生機。
而那些不會水的士兵,卻被無情地擠進了江中。
他們驚恐地掙紮著,雙手在空中亂抓,試圖抓住哪怕一根救命的稻草。
但江水無情地將他們吞沒,他們隻能在水中無助地撲騰,最終被江水卷走,順流而下。
而那些遊向對岸的,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對岸早已被高悠布下了重兵。
整條江上下近五裏,全是手持弓箭和火銃的士兵嚴陣以待。
他們如同冷酷的死神,靜靜地看著晉衛國的士兵在江中掙紮。
當看到有人朝這邊遊過來時,他們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
弓箭如雨點般落下,火銃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不管是會水的,還是不會水的,全都如獵物一般,被無情地射殺在江水裏。
江水瞬間被鮮血染紅,屍體在水中漂浮,場麵慘不忍睹。
又過了一會兒,在大恒軍隊的持續高壓攻擊下,幸存的晉衛國士兵終於堅持不住了。
他們跪在地上,雙手高舉,紛紛大喊著願意投降。
然而,大恒軍並沒有因此停止攻擊,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冷酷的殺意。
因為,這些晉衛國的士兵太多了,留下他們不僅需要大量的糧食來供養,而且還需要大量的士兵來看守。
這會拖累大恒軍隊消滅晉衛國的速度。
萬一要是讓他們找到機會,甚至還有可能被他們反擊。
所以,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全部殺掉。
雖然這很殘忍,但卻是最穩妥正確的辦法。
反正,隻要他們不是接受投降後再殺,就沒人能對大恒軍隊說三道四。
畢竟,交戰中殺死敵人也是很正常的。
大恒士兵們更加瘋狂地攻擊著,他們的眼中沒有仁慈,隻有對敵人的無情殺戮。
晉衛國的士兵們在絕望中掙紮,但最終還是一個個倒在了血泊之中。
經過半個多時辰的圍剿,晉衛國的士兵終於全部被殺死。
江邊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慘不忍睹。
屍體堆積如山,層層疊疊,仿佛是一座座血肉鑄成的小丘。
鮮血從屍體上流淌下來,匯聚成一條條血紅色的小溪,緩緩流向江中,將江水都染成了暗紅色。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戰鬥結束後,高悠在趙卓等侍衛的陪同下,緩緩來到戰場。
他的臉上沒有喜悅表情,隻有冷峻和嚴肅。
畢竟,死的人太多了,就算他們是敵人,如此血腥殘酷的場麵,多少也還是讓人心有不忍。
袁戰、程厚德等將領已經在等候,看到高悠過來,紛紛上前敬禮。
程厚德首先開口,道:“稟告太子殿下,敵軍已經全部被殲滅,無一生還。
另外我們還繳獲了糧食一萬零三百五十石,健全的馬匹二十一六千一百九十四匹。”
高悠點了點頭,目光掃過戰場,問道:“我們的損失如何?”
程厚德歎了口氣,沉聲道:“我方陣亡六千零七十七人,受傷一萬三千三百零九人。”
高悠的臉色微微一沉,很快恢複了平靜,低聲說道:“把我們的士兵屍體好好收斂起來火化掉,然後把骨灰用盒子裝好,回去交還給他們的家屬。
袁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然後轉身去安排。
跟著高悠看了一下阮泰平,說道:“把敵軍的屍體也都掩埋了,不要讓他們暴屍荒野。”
阮泰平應聲後,立刻轉身去安排。
高悠想了一下,又問袁戰:“可抓到敵方主將?”
袁戰點了點頭,說道:“抓到了,就在那邊。”
他招了招手,示意士兵把鮑遠宏帶過來。
不一會兒,鮑遠宏被士兵押了過來。
鮑遠宏身上滿是血跡,但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倔強。
鮑遠宏被帶到高悠麵前,高悠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鮑遠宏,沒想到會落到我的手裏吧?”
“成王敗寇,要殺就殺,不必多言。”鮑遠宏說道。
高悠說道:“想活也容易,把你們全部的打算都告訴我,我可以饒你不死。”
鮑遠宏抬起頭,衝高悠叫囂道:“哼,想就殺,但要我出賣大王,休想。”
高悠冷笑一聲,沒有跟他廢話,直接對袁戰說道:“讓他清醒清醒。”
袁戰點了點頭,示意士兵把鮑遠宏押到火堆前。
火堆熊熊燃燒,火苗躥得老高,士兵們毫不留情地把鮑遠宏的臉按到火苗上。
鮑遠宏立刻發出一聲慘叫,他的臉被火苗烤得通紅,皮膚瞬間起了水泡,疼痛讓他幾乎失去了理智。
“啊——”
鮑遠宏痛苦地掙紮著,但士兵們緊緊地抓住他,不讓他有絲毫動彈。
“說還是不說?”袁戰冷冷地問道。
鮑遠宏的嘴唇顫抖著,最終還是受不了這折磨,他大聲說道:“我說,我說!”
袁戰這才讓士兵把他拽起來。
鮑遠宏的臉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他喘著粗氣,聲音沙啞地說道:“晉衛王有意跟大恒朝修好,他想讓我們先打一場勝仗,好作為籌碼跟大恒談判。”
高悠冷笑了一聲,說道:“想修好,現在晚了。”
他揮了揮手,說道:“把他拉下去,殺了。”
士兵們應了一聲,立刻把鮑遠宏拖了下去。
片刻,傳來鮑遠宏的慘叫,隨後慘叫聲淹沒在了大江的流水中。
一夜過去。
經過一夜的休息,士兵們恢複了體力和精力。
高悠率領大軍,朝著盧騰府進軍。
隔天上午,盧騰府知府顧維正在大堂與手下官員商量稅收的事。
大堂裏一片忙碌,官員們各自匯報著轄區內的稅收情況,顧維一邊聽著,一邊在案卷上批閱著。
突然,一名將領急匆匆地從外麵走進來。
顧維抬頭一看,來人正是盧騰府的守將王山。
他見王山臉色不好,心中一驚,連忙問道:“王將軍,出什麽事了?”
王山快步走到顧維麵前,臉色陰沉地說道:“大人,出大事了。鮑將軍他們全軍覆沒,大恒軍隊正朝我們這裏而來。”
“什麽?”
顧維嚇了一跳,猛地站了起來,一臉驚容地說道:“鮑將軍可是率領了三十五萬人,怎麽會全軍覆沒了?”
王山搖了搖頭,臉色更加陰沉:“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已經被滅掉了。”
顧維從桌子後麵走出來,焦急地走了幾步,問道:“王將軍,大恒軍隊離我們還有多遠?”
王山沉聲說道:“大概還有一百二、三十裏,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到。”
顧維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他焦急地說道:“那怎麽辦?”
王山皺著眉頭說道:“大恒軍來勢洶洶,憑我們盧騰府的兵力,肯定堅守不住。
唯今之計,隻有趕快派人向大王求援。”
顧維搖了搖頭,說道:“王城離此有六、七百裏路,就算現在派人去求援也來不及呀。”
王山想了一下,又說道:“那就隻有趁他們沒來前,先行撤退,避其鋒芒。”
“撤退!”
顧維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沒有大王的命令,我們不能撤走,否則大王怪罪下來我們誰也吃罪不起。”
王山急道:“可現在城裏隻有三萬守兵,根本擋不住大恒軍隊,不撤走隻有死路一條。”
顧維走到門口,看著外麵,沉默了片刻,說道:“就算是全軍覆沒,我們也必須堅守。”
“大人……”
王山還想再勸,顧維擺了擺手,說道:“我立刻給大王寫信,讓他火速派兵增援。
王將軍,你立刻去把全城的十六歲以上,五十歲以下,身體健全的男子全部組織起來,給他們分發兵器,幫著我們一起守城。”
王山雖然心裏對顧維的安排不太讚成,但也隻能遵從,抱拳應了一聲,出去了。
顧維立刻走回到書桌後,提筆寫了一封信。
寫完後,叫來手下三個衙役,把信交給他們,說道:“八百裏加急,送往王城。”
“是。”衙役接過信後,立刻走了。
顧維走到門口,看著衙役的背影,心裏默默祈禱晉衛王看到信後,能盡快派兵來增援。
王山回到府衙,立刻命令手下士兵把全城十六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男子全部帶到校場。
校場很快被人群填滿,男人們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王山站在高台上,大聲說道:“各位鄉親,大恒軍打來了。
他們凶狠殘暴,如果我們不組織起來守城,一旦讓他們打進來,城中的百姓必定會被屠盡。
為了大家的安全,我們需要你們幫忙一起守城。”
人群一陣騷動,有的人麵露恐懼,有的人猶豫不決。
但王山沒有給他們太多思考的時間,接著說道:“現在,士兵們會給你們分發盔甲、兵器和弓箭,然後馬上對你們進行一些基本的打仗訓練。
希望大家能用心學習,一起守護我們的城池。”
說完,王山一揮手,士兵們開始給人群分發盔甲和兵器。
那些男子雖然心裏挺害怕,但為了保命,也隻能聽從王山的安排,穿上盔甲,接過兵器,開始接受簡單的訓練。
士兵們一邊示範,一邊講解如何使用兵器和弓箭。
盡管這些男子大多是第一次接觸這些武器,但他們還是努力地跟著學,希望能在這場生死攸關的戰鬥中發揮作用。
王山站在一旁,看著這些新兵,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他知道,這些未經訓練的百姓很難抵擋大恒軍的進攻,但顧維不肯撤退,這些百姓就是他們的希望。
當然,他心裏她祈禱晉衛王的援軍能盡快到來。
半夜時分,晉衛國王城的城門早已緊緊關閉,厚重的城門仿佛一道堅固的屏障,將城內外隔絕開來。
城門外十丈內,燃燒著三十堆篝火,火光熊熊,將城門附近照得亮如白晝。
火堆的火焰在夜風中搖曳,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夜晚的寂靜與緊張。
城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燃燒著一盆火,火光映照在士兵們的盔甲上,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這些火盆不僅為城牆上的士兵提供了照明,更增添了一份警惕的氛圍。
城樓上,兩百多名士兵手持長矛、盾牌和弓箭,整齊地站在城牆口,他們的目光緊緊盯著城外,警惕著任何可能的動靜。
他們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堅毅,盡管夜色深沉,但他們沒有絲毫懈怠。
一名將領腰懸佩刀,左手緊緊扶著刀把,目光如炬地在城牆上來回走動巡視。
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顯得格外堅定,眼神不時掃過城牆上的士兵,確保每個人都在崗位上,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劃破了夜的寂靜,清脆而急促,仿佛戰鼓般敲打著城牆上的士兵們的心。
城牆上的將領猛地一抬頭,順著馬蹄聲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一匹快馬正向這邊疾馳而來。
馬匹四蹄翻飛,揚起一片塵土,速度之快,猶如離弦之箭。
將領立刻警覺起來,快步走到城牆邊,雙手扶著城牆垛口,目光緊緊盯著那匹飛馳而來的快馬。
很快,快馬到了城門前,馬上的人身著便裝,但腰間佩戴的刀鞘在火光下閃爍著寒光。
他勒住韁繩,馬匹前蹄高高揚起,發出一聲長嘶,隨即穩穩落地。
馬上的人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高高舉起,衝著城牆上的士兵大聲喊道:“我是盧騰府顧知府的手下,奉顧大人之命,給大王送急報,快開門讓我進去!”
將領讓他把令牌扔上去看了一下,然後讓士兵把城門打開,放他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