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迷霧深處,誰在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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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扶黎的指尖還抵在屏幕上那行血一樣的字跡上,玻璃的涼意順著指腹往骨頭裏鑽。
    她盯著“種子早已埋下”幾個字,喉間滾出一聲低笑,尾音卻淬了冰:“秦昊這種瘋狗,臨死前還要咬一口。這句話不是威脅——”她側頭看向正在翻查秦昊電腦的裴玄澈,“是預告。幽影的核心計劃,已經啟動了。”
    裴玄澈的指節抵在鍵盤上,聞言動作微頓。
    他西裝袖口被剛才的打鬥扯出一道細縫,露出腕骨處淡粉色的舊疤——那是十年前為她擋刀留下的。
    “查過了,所有明麵上的資料都清空了。”他調出一個加密文檔,文件名在屏幕上閃爍:“種子計劃”。
    話音未落,頭頂的廣播突然發出刺啦電流聲。
    機械音像生鏽的齒輪碾過耳膜:“警告!園區外圍檢測到異常信號波動,請相關人員立即撤離。重複,立即撤離——”
    沈扶黎猛地抬頭。
    監控屏上,原本漆黑的園區外圍突然跳出幾十個紅點,像一群蠕動的血蛭。
    她攥住裴玄澈的手腕:“我們剛控製住秦昊,怎麽會突然有異常?”
    “自動防禦機製被遠程激活了。”陸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不知何時出現在控製室門口,深灰西裝依然筆挺,隻是領帶鬆了半寸,“這棟樓是幽影早期的實驗基地,當年為了防止資料泄露,設置了三級封鎖程序。如果半小時內不撤離——”他目光掃過牆上的電子鍾,“整棟樓會變成鋼筋混凝土的棺材。”
    沈扶黎盯著他鏡片後的瞳孔。
    陸總說話時喉結滾動了一下,這個細微的動作讓她後頸泛起涼意。
    三個月前在瑞士,也是這樣的微表情,讓她識破了那個冒牌管家的謊言。
    裴玄澈已經扯下她肩頭的外套重新穿上,動作間帶起一陣雪鬆氣息。
    他扣袖扣的手指頓了頓,抬眼時眸底像壓了塊淬過冰的鐵:“陸哥,帶路。”
    通道裏的應急燈每隔三步才亮一盞,昏黃光暈裏,沈扶黎盯著前麵陸總的背影。
    他走得很穩,但每隔三十秒就會摸一下西裝內袋的手機。
    第四次震動傳來時,沈扶黎借彎腰係鞋帶的動作,瞥見他手機屏幕亮起——是一串亂碼,可最下方的發信人備注,赫然是“種子”。
    她攥緊裴玄澈的手。
    男人掌心的溫度透過指縫傳來,他低頭時,碎發掃過她額角:“嗯?”
    “陸總手機裏有‘種子’的消息。”她聲音輕得像呼吸,“三年前在米蘭,幽影的聯絡人也是用這個備注。”
    裴玄澈的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兩下,是隻有他們懂的安撫。
    他的目光掃過陸總微駝的肩,喉結動了動,沒說話,卻悄悄將她往自己身側帶了帶,讓她貼著牆走。
    地下車庫的鐵門鏽跡斑斑,顧小北扶著牆站在門口,臉色白得像張紙。
    他額角滲著汗,懷裏還抱著那台銀色筆記本——那是裴玄澈專門從德國調的防摔設備,此刻外殼上還沾著血跡,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誰的。
    “破解了27。”他按下回車,屏幕彈出一串綠色代碼,“裏麵有近三年全球十大經濟中心的資金流動數據,還有這個——”地圖展開時,紐約、倫敦、東京、上海……三十七個紅點像釘子般紮在屏幕上,“這些都是外匯交易最活躍的城市,幽影如果要搞金融戰……”
    “不是金融戰。”沈扶黎突然湊近屏幕。
    她盯著那些紅點的分布,瞳孔微微收縮,“紐約在華爾街,倫敦在金絲雀碼頭,上海在陸家嘴——全是頂級金融機構總部的所在地。這些數據太幹淨了,像是故意擺在明麵上的誘餌。”她指尖輕點巴黎的紅點,“真正的核心,應該在未解密的部分。”
    顧小北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兩秒,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他捂住嘴,指縫間滲出一絲血,染在鍵盤上像朵妖異的花:“剩下的加密……用了量子算法,我需要……”
    “不用了。”
    引擎轟鳴聲撕裂車庫的寂靜。
    一輛黑色帕加尼從拐角處衝出來,輪胎擦著地麵發出刺耳的尖叫。
    車窗搖下,露出張冷白的臉——男人左眼下方有道兩指長的刀疤,從眉骨一直劃到下頜,此刻正叼著根沒點燃的煙:“幽影的獵殺小隊五分鍾後到,你們想當活靶子?”
    裴玄澈擋在沈扶黎身前,目光掃過男人腰間鼓起的槍套。
    那是把fn57,和三年前在緬北救他時用的型號一模一樣。
    “你是誰?”
    “林修。”男人吐掉嘴裏的煙,拇指抹過刀疤,“幽影第七組組長,上周叛逃。”他抬腕看表,“現在還剩四分十七秒。”
    遠處突然傳來金屬碰撞聲。
    沈扶黎豎起耳朵——是戰術靴踩在地上的悶響,至少二十人。
    她拽了拽裴玄澈的衣角:“他的槍套磨損位置在右側,左撇子。”這是幽影特工的標誌,“三年前救過我師父的,也是個左撇子。”
    裴玄澈低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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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睛亮得像兩顆碎鑽,是當年在孤兒院後巷被小混混圍堵時,說“哥,我們跑”的模樣。
    他喉結滾動,伸手摸了摸她後頸——那裏有枚和他同款的銀戒,用紅繩係著貼身戴著。
    “上車。”
    林修的帕加尼後座空間小得可憐,顧小北蜷在中間直咳嗽。
    沈扶黎剛關上車門,就聽見“砰”的一聲——一顆子彈擦著車窗飛過去,在玻璃上炸出蛛網般的裂紋。
    “係好安全帶。”林修踩下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射向車庫出口。
    後視鏡裏,幾十個舉著槍的黑影追出來,探照燈的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裴玄澈將沈扶黎按在懷裏,銀戒硌著她鎖骨。
    他貼著她耳朵低語:“害怕嗎?”
    “怕。”她承認得幹脆,手指卻悄悄勾住他皮帶,“但你在。”
    林修突然猛打方向盤。
    車子擦著牆皮轉過直角彎,沈扶黎的頭撞在裴玄澈胸口,聽見他悶哼一聲——應該是剛才在控製室被鋼管砸到的舊傷又犯了。
    她抬頭想說話,卻被後視鏡裏的景象釘在原地。
    開車的男人從西裝內袋摸出包煙,抽出一根點燃。
    火光映亮他的側臉,沈扶黎這才發現,那道刀疤下藏著枚淡青色的胎記——和裴玄澈書房老照片裏,那個抱著她站在櫻花樹下的小男孩,後頸的胎記形狀一模一樣。
    “到了。”林修將車停在側門,熄滅引擎的瞬間,追兵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
    他扯下染血的袖扣扔給裴玄澈,聲音突然低了幾分:“前麵第三個路口有輛銀色商務車,車牌滬a888xj。”
    沈扶黎推開車門,夜風吹得她打了個寒顫。
    她回頭看向林修,男人卻已經搖上車窗,點燃的煙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像顆將熄的星。
    裴玄澈握住她的手往前跑,顧小北捂著嘴跟在後麵,陸總則落在最後。
    沈扶黎跑過林修的車時,瞥見他手機屏幕亮著——是張老照片,兩個小孩蹲在台階上,小女孩抱著隻髒兔子,小男孩正往她嘴裏塞草莓。
    那是2008年的春天,她和裴玄澈在孤兒院後的台階上。
    引擎轟鳴聲再次響起。
    林修的車從他們身後疾馳而過,後視鏡裏,男人對著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沈扶黎突然想起秦昊電腦裏那句“種子早已埋下”,想起陸總手機裏的“種子”備注,想起林修後頸的胎記——
    “阿澈。”她拽住裴玄澈的手腕,“剛才那輛車的尾標,是幽影總部的暗紋。”
    裴玄澈腳步微頓。
    他回頭看向越來越近的追兵,又低頭看向她,突然笑了。
    那是她熟悉的、瘋批又偏執的笑,像暴雨前的閃電,劈得人心底發燙:“小黎,你記不記得?”他指腹蹭過她唇珠,“十二歲那年,你說要當最厲害的獵人。”
    沈扶黎也笑了。
    她踮腳吻了吻他下巴上的胡茬,指尖摸向腰間——那裏別著他方才塞給她的袖珍手槍,“現在,該我們撒網了。”
    銀色商務車的車燈在路口亮起。
    林修的車已經消失在夜色裏,追兵的槍聲卻越來越近。
    裴玄澈拉著她衝進車廂,顧小北和陸總緊跟著鑽進來。
    車門剛關上,司機就一腳油門踩到底。
    沈扶黎靠在座椅上,盯著車窗上未幹的血漬。
    她摸出頸間的銀戒,和裴玄澈指間的那枚碰了碰,清脆的響聲裏,她聽見他在她耳邊說:“小黎,不管這顆種子埋了多久——”
    “我們親手挖出來,燒幹淨。”
    車窗外,警笛聲與槍聲交織成網。
    後視鏡裏,陸總正低頭按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得他臉色發青。
    沈扶黎盯著他的指尖,突然看清了他剛發出去的消息——
    “目標已轉移,按計劃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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