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暗夜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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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部的熒光屏突然發出“滴”的輕響。
    李明的指尖在鍵盤上頓住,指節因長時間敲擊而泛白,眼尾卻翹起一道冷銳的弧度。
    三台屏幕同時跳出綠色代碼流,最中間的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姓名與照片像潮水般漫開,每一張照片下方都標著“關聯度98”的紅色標記。
    “破解成功了。”他聲音壓得很低,指節抵著下巴,瞳孔在藍光裏縮成細線,“瑞士加密係統的漏洞果然在弱密碼上——趙天成去年生日設的‘’,簡直是送上門的鑰匙。”
    沈扶黎立刻從轉椅上直起身子,發梢掃過裴玄澈擱在椅背上的手背。
    裴玄澈的掌心跟著蜷起,卻沒急著動作,隻是垂眼盯著她後頸因前傾而露出的細白皮膚——那裏有顆淡褐色的小痣,是她十七歲時被蚊子咬了總抓,最後落的印子。
    “這些是核心成員。”李明用觸控筆點了點屏幕,照片裏穿西裝的、戴金絲眼鏡的、文身覆蓋半張臉的,像撲克牌般被分成三列,“政界的張秘書長,商界的周董事,娛樂圈的宋經紀人……趙天成的網,這才是主脈絡。”
    林修湊到屏幕前,指尖蹭了蹭下巴的胡茬。
    他今天沒穿平時那身筆挺的黑西裝,套著件洗得發白的連帽衫,倒像個普通大學生:“逐一擊破太費時間,得找個突破口。”
    “財務主管王強。”裴玄澈突然開口。
    他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沈扶黎椅背上的紋路,那是方才她脫外套時蹭上的香奈兒山茶花香水味,“趙天成所有洗錢賬戶都經他手,上個月他兒子在瑞士買了棟別墅,首付三千萬,來源不明。”
    沈扶黎側頭看他,晨光透過髒窗戶斜斜切進來,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陰影。
    她想起昨夜他靠在床頭翻資料的模樣,眼尾紅得像要滴血,卻仍堅持把王強近三年的消費記錄都標記出來——那時她心疼得要搶他的平板,他卻笑著把她撈進懷裏,說“幫黎黎報仇,比拍十部動作片都帶勁”。
    “王強現在在‘雲頂閣’吃早茶。”林修摸出手機劃拉兩下,“監控顯示他七點到的,帶了個黑色公文包,應該是和趙天成的律師碰頭前轉移證據。”
    沈扶黎的指甲輕輕掐進掌心。
    她記得母親出事那晚,急救室的燈滅了又亮,護士出來說“準備後事”時,走廊盡頭有個穿藏藍西裝的男人匆匆離開——後來裴玄澈查監控,那正是王強。
    “我去會會他。”裴玄澈起身時帶起一陣風,黑色大衣下擺掃過沈扶黎的膝蓋。
    他低頭替她理了理針織衫的領口,指腹在她鎖骨處停留半秒,“黎黎在車裏等,或者……”
    “我跟你一起。”沈扶黎握住他的手腕,指尖涼得他皺眉,“王強見過我照片,我在旁邊,他會更慌。”
    雲頂閣的雕花玻璃門映出兩人交疊的影子。
    裴玄澈按了按耳麥,確認林修和李明在三百米外的麵包車裏待命,這才推開虛掩的門。
    檀香混著普洱香撲麵而來,王強坐在靠窗的卡座裏,正用銀匙攪著碗裏的蝦餃,油亮的背頭在水晶燈下泛著青。
    “王先生。”裴玄澈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下,動作從容得像老朋友敘舊,“瑞士那棟別墅的花園不錯,我上周剛讓人去拍了視頻——玫瑰開得正好,就是不知道,等警察封了門,還能不能留得住。”
    王強的銀匙“當啷”掉進瓷碗。
    他抬頭時,額角已經沁出細汗,目光掃過裴玄澈的臉,突然僵住:“你是……裴影帝?”
    “裴玄澈。”裴玄澈傾身向前,手肘撐在桌上,指節抵著下巴,“但你更該記住的名字是——沈扶黎的男朋友。”
    卡座裏的空氣驟然凝結。
    沈扶黎站在裴玄澈側後方,垂眸盯著王強發顫的手背——那裏有道月牙形的疤,和母親病曆裏記錄的“主刀醫生右手舊傷”完全吻合。
    她喉間泛起腥甜,卻仍保持著最溫柔的笑:“王叔叔還記得我嗎?小時候我總跟著媽媽去醫院,你說要給我買糖吃……”
    “你、你想怎樣?”王強的手指攥緊西裝下擺,指縫裏滲出濕痕,“我、我什麽都沒做——”
    “趙天成給你兒子的三千萬,是賣我媽媽器官的錢。”沈扶黎的聲音突然冷下來,像冰錐紮進耳膜,“上個月他讓人撞我的車,刹車油管裏的鋼絲,也是你讓人換的。”
    王強的臉瞬間慘白。
    他猛地站起來,卻被裴玄澈更快地按住肩膀——那隻手像鐵鉗,壓得他肩胛骨生疼。
    裴玄澈的呼吸掃過他耳畔:“現在有兩個選擇。一,跟我們去警局,把趙天成的賬全抖出來,爭取從輕。二……”他頓了頓,“我讓人把你兒子在瑞士的豔照和毒資流水,全發給《娛樂頭條》。”
    “我、我招!”王強的喉結上下滾動,額頭的汗滴進襯衫領口,“趙天成的同夥都在城南廢棄倉庫!他讓我們今天轉移最後一批證據,有賬本、錄音筆,還有……還有當年醫療事故的手術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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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扶黎的指尖在身側攥成拳。
    她能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混著裴玄澈平穩的呼吸聲——他總說,隻要她在身邊,他的心跳就會自動調成和她同頻的節奏。
    廢棄倉庫的鐵門鏽跡斑斑。
    林修戴著橡膠手套,用鐵絲挑開鎖扣時,回頭對裴玄澈比了個“安全”的手勢。
    沈扶黎跟著貓腰進去,黴味混著鐵鏽味直衝鼻腔,她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光束掃過牆角堆著的油桶,突然照見一道反光——是攝像頭。
    “李明,幹擾監控。”她對著耳麥輕聲說。
    “搞定。”李明的聲音帶著點笑意,“他們現在看到的,是三小時前的空倉庫。”
    倉庫深處傳來模糊的說話聲。
    裴玄澈拉著沈扶黎躲到貨架後麵,林修則貼著另一側的牆根移動。
    沈扶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在耳膜上敲,卻更清晰地聽見裴玄澈的掌心在冒汗,指腹一下下蹭著她手腕的脈搏——那是他緊張時的習慣動作,從高中她被校霸堵在巷子裏開始,就沒變過。
    “老大說今天必須把東西運出去。”粗啞的男聲響起,“那批手術記錄要是被查到,咱們全得——”
    “叮——”
    警報聲驟然炸響。
    沈扶黎抬頭,正看見天花板的紅外感應燈瘋狂閃爍。
    剛才被李明幹擾的監控突然恢複,畫麵裏,七八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從角落的暗門湧出來,手裏還握著鋼管。
    “有內鬼!”為首的男人吼了一嗓子,鋼管砸向最近的貨架。
    裴玄澈把沈扶黎往身後一推,轉身的同時已經放倒了衝過來的兩個人。
    林修的動作更狠,擒住一人的手腕反向一折,隻聽“哢”的脆響,那男人立刻疼得蜷成蝦米。
    沈扶黎貓腰撿起地上的鋼管,掃向撲過來的男人膝蓋——這招是裴玄澈教的,他說“對付下盤,最省力氣”。
    “黎黎,左邊!”裴玄澈的聲音帶著少見的緊繃。
    沈扶黎旋身,鋼管精準敲中男人的手肘,對方吃痛鬆手,她順勢搶過他懷裏的黑色公文包——沉甸甸的,裏麵應該就是王強說的證據。
    “都別動!”李明的聲音突然從耳麥裏炸開,“我黑了他們的對講機,警察五分鍾到!”
    最後一個男人被林修用膝蓋頂中腹部,癱在地上直吐酸水。
    沈扶黎蹲下身,扯掉他蒙臉的黑布——是趙天成的貼身保鏢老周,她在趙天成的慶功宴上見過。
    裴玄澈擦了擦嘴角的血,伸手把她拉起來。
    他的眉骨破了道口子,血順著臉頰往下淌,卻笑得像個孩子:“黎黎,你剛才敲人膝蓋的樣子,比我教的還利索。”
    沈扶黎鼻子一酸,抬手替他擦血,卻越擦越紅。
    她把公文包塞進他懷裏,指尖摸到裏麵硬邦邦的文件夾,喉嚨發緊:“看看是不是……”
    裴玄澈翻開公文包的動作很慢,像是怕碰碎什麽。
    當泛黃的手術記錄紙頁展現在兩人眼前時,沈扶黎看見他的睫毛顫了顫,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那上麵有母親的名字,有主刀醫生的簽名,還有一行觸目驚心的“家屬放棄搶救”——而簽名欄裏的“沈建國”,根本不是父親的筆跡。
    “終於找到了。”裴玄澈的聲音啞得厲害,低頭吻了吻她發頂,“黎黎,我們給阿姨報仇了。”
    “叮鈴——”
    耳麥裏突然響起林修的低喝:“警察到了!但倉庫後麵還有輛車,可能是漏網的!”
    裴玄澈立刻把公文包護在懷裏,另一隻手攥緊沈扶黎的手腕:“跟緊我。”
    林修踢開後門,鐵鏽混著晨霧湧進來。
    沈扶黎跟著跑出去,鞋底踩過滿地碎玻璃,疼得倒抽冷氣。
    裴玄澈察覺她的踉蹌,直接把她打橫抱起來,跑動時大衣下擺獵獵生風:“堅持住,前麵有小路。”
    遠處傳來警笛的尖嘯。
    沈扶黎伏在他頸窩,聞見熟悉的雪鬆香水味混著血腥味,突然笑了:“裴玄澈,你今天好狼狽。”
    “那也比你上次被狗追時強。”他喘著氣回懟,卻把她抱得更緊,“黎黎,等這事完了……”
    “等這事完了,”沈扶黎打斷他,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眉骨的傷口,“我要你每天早上給我煮粥,補你這半個月熬夜查資料掉的頭發。”
    倉庫的影子漸漸被甩在身後。
    晨霧裏,一條鋪滿碎石的小路蜿蜒向前,盡頭是片剛抽芽的桃林。
    裴玄澈的腳步頓了頓,側頭看她:“好。”
    林修在前麵揮了揮手,李明從麵包車裏探出頭,衝他們比了個“ok”的手勢。
    風掀起沈扶黎的發梢,她望著遠處越來越近的警燈,突然覺得,那些壓在心裏二十年的陰雲,終於要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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