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夜色中的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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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護車頂燈的藍光在巷口搖晃,沈扶黎的指尖還沾著裴玄澈的血。
    她剛把額頭抵在他汗濕的發頂,就聽見林修喉間溢出短促的吸氣聲——那是他嗅到危險時的習慣性反應。
    裴玄澈的手指在她掌心驟然收緊,像根燒紅的鐵釺紮進她神經。
    他傷得重,可眼底的冷光比巷口生鏽的路燈還刺人,喉結滾動著吐出兩個字:"護好包。"
    沈扶黎這才注意到,他另一隻手始終死死攥著那隻染血的公文包。
    包帶勒進掌紋裏,滲出的血珠順著腕骨往下淌,在救護車金屬踏板上砸出細碎的紅點。
    林修已經側身擋在車頭前,脊背繃成一張弓。
    他右手虛按在腰間——那裏別著方才從守衛手裏繳來的電擊器。
    李明的煙蒂"滋啦"一聲滅在水泥地上,他彎腰時外套滑落,露出綁在小臂上的戰術手環,那是他隨時能彈出激光切割器的位置。
    腳步聲在轉角處頓住。
    沈扶黎聽見自己心跳聲裏混著布料摩擦的窸窣,像蛇在枯葉堆裏遊動。
    然後,一個身影從陰影裏踱出來,路燈照亮他左眉骨處的刀疤——是趙天成最器重的助手張浩。
    "裴影帝傷得不錯?"張浩舔了舔後槽牙,目光掃過沈扶黎染血的裙擺,"沈小姐這裙子,比走紅毯時更襯氣色。"
    裴玄澈咳嗽一聲,血沫濺在沈扶黎手背上。
    他撐著擔架坐起來,傷處的繃帶被掙得緊繃:"趙天成的律師團都沒你嘴快。"
    "趙董?"張浩突然笑出聲,指節敲了敲自己太陽穴,"他不過是替人扛雷的冤大頭。
    兩位以為,能讓趙董這種老狐狸心甘情願頂罪的,會是泛泛之輩?"
    沈扶黎後頸起了層雞皮疙瘩。
    她想起趙天成被押上警車時,那個突然轉向她的眼神——不是絕望,是如釋重負的解脫。
    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隻釣到了魚餌。
    裴玄澈的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是安撫也是暗號。
    他盯著張浩刀疤裏的陰影:"你今天來,是替主子遞戰書?"
    "聰明人。"張浩從口袋裏摸出張紙條,甩在救護車踏板上,"後半夜三點,舊碼頭倉庫b區。
    您要的答案,在那兒。"他倒退著往黑暗裏退,每一步都踩在沈扶黎繃緊的神經上,"不過裴先生最好讓沈小姐留在醫院——那地方,血味兒重。"
    林修剛要追,被裴玄澈用眼神攔住。
    男人靠回擔架,額角的汗把碎發粘成一綹,聲音卻比冰碴子還利:"李明,查張浩手機信號。
    林修,聯係局裏調舊碼頭監控。
    黎黎——"他轉頭看向她,眼底翻湧的暗潮幾乎要把人溺死,"幫我把公文包裏的移動硬盤拿出來。"
    沈扶黎解開公文包搭扣的手在抖。
    硬盤上還沾著裴玄澈的血,她用袖子擦了擦,遞到他掌心。
    裴玄澈把硬盤塞進林修手裏:"裏麵有趙天成近三年的資金流水,重點查每月十五號的境外轉賬。"
    "明白。"林修捏緊硬盤,轉身時掃了眼急救車內的儀器,"裴哥,你這傷必須......"
    "我比你清楚。"裴玄澈扯了扯嘴角,那笑比哭還難看,"等抓住幕後的,我躺icu任你罵。"
    淩晨兩點的臨時指揮部設在醫院頂樓的閑置辦公室。
    沈扶黎把保溫桶推到裴玄澈麵前,裏麵是她讓護士煮的小米粥,可他隻是盯著電腦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勺柄在指節間轉得飛快。
    "黎黎,過來。"李明敲了敲旁邊的鍵盤,屏幕上是張浩近三個月的行動軌跡,"他每周三晚十點都會去城南老茶館,停留時間正好是監控盲區的時長。"
    沈扶黎湊過去,鼻尖蹭到裴玄澈肩頭。
    他身上還帶著醫院消毒水的氣味,混著淡淡的血鏽味,讓她想起昨夜他倒在她懷裏時,體溫正一點點從指縫裏溜走。
    "茶館老板是退休的話劇演員。"林修從檔案袋裏抽出張照片,"五年前兒子車禍死了,賠償金是趙天成旗下公司打的。"
    "所以張浩用這個拿捏他。"裴玄澈的指尖停在數據流某串數字上,"看這個ip地址,和趙天成撞車案當天的境外服務器同段。"
    李明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屏幕突然彈出段模糊的監控錄像——畫麵裏是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往趙天成的車底貼了個黑色裝置。
    "定位到了!"李明猛地拍桌,"舊碼頭倉庫b區,和張浩給的地址吻合!"
    裴玄澈扯掉手上的輸液管,針孔滲出的血珠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沈扶黎剛要攔,他已經扣住她後頸,額頭抵著她的:"我答應過你,等結案就去領證。
    所以這次,我必須活著回來。"
    "我和你一起。"沈扶黎按住他纏著繃帶的腰,"你護了我這麽多次,該換我——"
    "不行。"裴玄澈捏著她手腕的力道大得幾乎要掐出印子,"倉庫裏可能有炸彈,可能有狙擊手,可能......"他突然低頭吻她發頂,聲音啞得像砂紙擦過鐵皮,"黎黎,我隻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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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扶黎喉嚨發緊。
    她想起昨夜他在血泊裏說"娶你"時,睫毛上沾的血珠;想起他第一次在戀綜裏牽她手時,掌心薄繭磨得她發癢;想起他作為"zero"給她寫歌時,台燈在側臉投下的溫柔陰影。
    "那你答應我。"她踮腳吻他唇角的血漬,"如果情況不對,立刻撤退。"
    裴玄澈低頭咬住她耳垂,算是應了。
    林修把戰術背心扔給他時,晨光剛爬上窗沿。
    兩人檢查裝備的聲響在空蕩的辦公室裏格外清晰——裴玄澈調整著耳麥,林修往靴筒裏塞著匕首,李明還在敲鍵盤追蹤最後一批相關數據。
    "定位信號消失了。"李明突然抬頭,"倉庫b區的網絡被切斷了。"
    裴玄澈扣上戰術背心的搭扣,傷口被勒得發疼。
    他衝林修點了下頭,轉身時又回頭看了眼沈扶黎。
    她站在落地窗前,晨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根線係在他心髒上。
    "等我。"他說。
    倉庫鐵門的鏽渣落在裴玄澈腳邊。
    林修用激光切割器劃開鎖孔時,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是硝酸銨混著機油的氣息,和三年前他在臥底時端掉的炸彈窩點一個味兒。
    "有詭雷。"他拽住林修肩膀,指向地麵若有若無的絲線,"老式觸發裝置,三秒引爆。"
    林修摸出隨身攜帶的鑷子,屏住呼吸挑開絲線。
    門"吱呀"一聲開的瞬間,裴玄澈已經閃了進去。
    倉庫裏堆滿了木箱,月光從破窗漏進來,在箱身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裴玄澈踢開腳邊的油桶,金屬碰撞聲在空蕩的空間裏炸響。
    "有人!"
    喝聲從二樓傳來。
    裴玄澈抬頭的瞬間,子彈擦著他耳尖飛過,在牆上鑿出個焦黑的洞。
    林修的電擊器精準擊中左側的守衛,那人悶哼著栽下來,正好砸在裴玄澈腳邊。
    "後麵!"林修的聲音在耳麥裏炸響。
    裴玄澈旋身,擒住偷襲者的手腕反折,聽見骨頭錯位的脆響。
    那人吃痛鬆手,懷裏的文件散落一地——最上麵那張,赫然印著"暗影計劃"四個黑體字。
    裴玄澈蹲下身撿起文件,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記著資金流向、人員名單,還有張照片——照片裏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正和趙天成碰杯,背景是三年前沈父車禍現場的監控截圖。
    "原來如此......"他捏緊紙頁,指節發白。
    "裴哥!"林修的喝聲裏帶著急,"二樓還有三個,我這邊——"
    槍聲突然在耳麥裏炸開。
    裴玄澈抬頭,看見林修被人用槍抵住太陽穴,對方的槍口還在冒煙。
    他剛要動,後腰就頂上了冰涼的槍管。
    "把文件交出來。"身後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否則,你朋友的腦袋會開花。"
    裴玄澈盯著林修。
    對方微微搖頭,眼底閃過一絲暗號——是讓他別輕舉妄動。
    他把文件慢慢舉過頭頂,身後的人剛要接,林修突然猛踹對方膝蓋,趁其踉蹌時奪過槍,反手頂住對方下巴。
    "現在輪到你了。"林修冷笑。
    裴玄澈轉身製住身後的人,餘光瞥見窗外閃過幾道黑影。
    他摸出耳麥按碎,低聲道:"有支援,撤!"
    兩人剛跑到倉庫門口,警報聲驟然響起。
    紅燈在頭頂瘋狂旋轉,照得滿地文件像鋪了層血。
    裴玄澈抓過散落在地的關鍵頁塞進懷裏,拉著林修往巷口跑。
    "他們追上來了!"林修回頭看了眼,"至少五個,帶槍的!"
    裴玄澈的傷口在淌血,每一步都像有人拿火燒他的腰。
    他摸出懷裏的文件,突然頓住腳步——月光下,文件最後一頁的簽名欄裏,那個名字像把刀紮進他眼睛。
    "是他......"他低聲說。
    "誰?"林修也停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遠處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越來越近。
    裴玄澈把文件塞進林修手裏,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先送回去給黎黎,她看得懂。"
    "那你?"
    "我引開他們。"裴玄澈扯下戰術背心扔給林修,"記得告訴她......"他喉結滾動,"記得告訴她,我欠她的求婚,會用一輩子補上。"
    林修剛要反駁,裴玄澈已經轉身衝進另一條巷子。
    槍聲在身後炸響,他能聽見子彈擦過牆麵的尖嘯,能聽見自己傷口崩裂的刺痛,能聽見心跳聲裏反複回響的那句話——
    "黎黎,等我。"
    而此時的沈扶黎正站在醫院頂樓,望著東邊泛起魚肚白的天空。
    她手機屏幕亮著,是裴玄澈半小時前發來的消息:"等我回來,我們去拍婚紗照。"
    風掀起她的發梢,帶來遠處若有若無的槍聲。
    她攥緊手機,指腹摩挲著屏幕上的字,突然聽見樓下傳來急促的刹車聲。
    幾個穿黑西裝的人從車上下來,抬頭時,他們的目光精準鎖在她身上。
    沈扶黎的呼吸一滯。
    她看見為首那人摘下墨鏡,露出的麵容讓她血液瞬間凝固——那是照片裏,和趙天成碰杯的男人。
    而他的西裝口袋裏,露出半截黑色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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