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眠兩人本來在路上走得好好的。
    不料還沒到廣清宗，就在半路突然遇到了襲擊。
    對方並不強，將人製服之後，那人就怒視著薑懷寧說：“魔頭，你殘殺掌門，你不得好死！”
    晏眠這才注意到對方是廣清宗的弟子。
    估計是下山來玩的，又碰巧遇到了沒有偽裝的薑懷寧就把人給認出來了。
    晏眠道：“誒誒誒別亂說話，你們家掌門想奪舍牽連無辜與魔頭勾結，他才是大魔頭好不好，我們那是為民除害，是正道之光。”
    對方並不聽，呸了一聲。
    晏眠薑懷寧也沒過多計較，將人綁住隨便一扔就撒手離開。
    不過經此一遭，薑懷寧頭上就多了一個鬥笠。
    晏眠不理解，“你去明光宗用的也是這張臉？”
    “不是。”
    晏眠道：“那你就一直用那張臉就好了，為什麽來這邊還要換回來。”
    “不喜歡，所以就換回來了。”
    晏眠點頭，也是，也沒誰會喜歡天天頂著一張假臉。
    晏眠又問：“誒，你的眼睛怎麽變成黑色的了？”
    “起初是受了紅香子的幫助，但元嬰之後，我能壓製體內一部分的力量，眼睛的顏色就變回來了。”
    晏眠愣道：“所以你現在是用你的力量壓製了那一股力量？”
    薑懷寧點頭：“嗯，雖然我控製一部分那個力量，但不能控製眼睛的顏色，所以如果不壓製的話，眼睛的顏色就不會變。”
    晏眠擔憂道：“那你這豈不是對修煉很有影響，薑懷寧，你以後和我在一塊就別去壓製的，這樣也方便你去感受體內的力量，對你學會控製有幫助，說不定某天就能完全控製了。”
    薑懷寧道：“好。”
    晏眠突然彎下腰，湊到鬥笠下麵抬頭往上看，薑懷寧下意識往下看。
    晏眠不滿道：“騙子，還是黑色的。”
    薑懷寧：“……”
    他眉頭動了動，氣息微動，晏眠就驚奇地發現，那黑色的眼珠子就那麽一下被燦爛耀眼的金色覆蓋了。
    晏眠喉嚨動了動。直起身子，咳嗽一聲，“嗯，這才對。”
    他拉起來薑懷寧的手，指腹在薑懷寧手心心不在焉地摩搓著。
    薑懷寧察覺到他的異常，問：“怎麽了？”
    晏眠沒說話，隻是拉著他往前走，路過一個轉角巷子口的時候，毫不猶豫將他往裏麵拉。
    狹窄的巷子裏麵隻有兩人。
    薑懷寧正詫異，晏眠就將他往推靠在石牆上，然後掀開了他的鬥笠。
    薑懷寧正欲問什麽，一個吻就落了下來，他睫毛顫動，微微睜大了眼睛。
    晏眠就親了下，隨後望進來對方的眼睛，看著自己被金色的流光包裹著，晏眠道：“薑懷寧，閉眼。”
    薑懷寧聽話地閉眼，眼皮上落下來一絲涼意，是晏眠吻在了他的眼睛上。
    “薑懷寧，我有沒有說過，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薑懷寧睜開了眼睛，澄澈透亮的眸光有了些變化，仿佛淺金色正在慢慢凝實，化作一種深沉的金。
    “現在知道了。”
    晏眠又親了他的眼角一口，滿意地給人將鬥笠戴好，滿足道：“好了，走了走了。”
    他拉著薑懷寧沒拉動，回頭詢問：“怎麽？”
    薑懷寧沒說話，隻是將鬥笠拿了下來，眸子亮得驚人。
    ……
    兩人從巷子裏出來的時候，晏眠舔一口自己殷紅的腫脹的嘴巴，有點兒疼，還嚐到絲絲血腥味。
    他嘶了聲，好笑道：“薑懷寧，下次輕點，都破皮了？”
    薑懷寧盯著他的唇，啞聲道：“好。”
    即便是隔著麵紗，晏眠也能感受到他炙熱的視線，晏眠舔了舔嘴唇，挑眉：“還想親？”
    薑懷寧一愣，隨即默默地偏開了頭。
    晏眠笑了：“害羞了？親都親了還害羞？”
    薑懷寧：“沒有。”
    晏眠也不逗了，笑眯眯將人捂在自己手心中，走在了大路上，邊走邊道：“忍忍，我們還有正事要做。等做完你想怎麽親就怎麽親。”
    薑懷寧收緊了手，說：“嗯。”
    薑懷寧帶來鬥笠，後麵倒是走得順暢。
    兩人來到了當初那個懸崖上。
    晏眠蹲在懸崖邊往下看，除了縹緲的霧氣什麽也看不見。
    他伸手探了探，能感受到絲絲涼意。
    將手拿上來時，指尖沾染了點霧氣。
    晏眠微怔，因為纏繞在指尖的霧氣呈現出一種黑色，比起霧，此刻更一縷黑煙。
    晏眠隨意撚了下，黑色的氣息在空中消散。
    晏眠有俯身去看，下麵確實就是呈白色的水霧。
    他又試了一次，一如既往。
    晏眠道：“薑懷寧，這霧有問題，你來看看。”
    薑懷寧也蹲下查看。
    晏眠站了起來細細地打量著四周，閉眼用力地回憶腦海裏麵所經曆的景象，大致的輪廓，角落的細節。
    當兩個場景幾乎完全重合時，晏眠睜開眼睛盯向懸崖下，目光沉寂。
    薑懷寧正盯著指尖上纏繞著一絲黑煙看，那是懸崖下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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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眠眼珠轉了下，視線落在了薑懷寧的側臉上，“薑懷寧。”
    薑懷寧偏頭看他。
    晏眠抿唇說：“如果你現在遇到了魔頭的本體，你打算怎麽做？”
    光是提到這個名字，薑懷寧眉心便是微微一蹙。
    晏眠心裏有了數，彎腰摸摸他的頭，道：“你會不顧一切的去找他報仇，給薑叔叔白嬸嬸報仇，是不。”
    薑懷寧沒有回應。
    晏眠蹲下來，和他平視，認真道：“但是，我們沒見過魔頭的本體，即便你之前打敗了他的分身，但我們依舊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何。”
    薑懷寧目光很淡，卻能看出毫不猶豫的堅決，他正要說話，晏眠笑了聲，“你想說可以試試對不？”
    薑懷寧閉上了嘴。
    晏眠起身叉腰，“得，我就知道，哪能有退縮的道理。”
    薑懷寧也起身問：“晏眠，怎麽了？”
    晏眠眯眼道：“薑懷寧，我大概知道魔頭的本體在哪裏了。”
    薑懷寧一愣。
    晏眠指向了懸崖下，道：“他在下麵。”
    薑懷寧：“懸崖下？”
    晏眠點頭，“當然我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確定，隻是這裏的場景和我在鬼使考核第十二道門裏遇到的場景重合了，我在裏麵遇到了謝天涯以及魔頭……”
    他凝神道：“雖然謝天涯不承認那是他，但我不信他，所以我們可以試試看，看魔頭是不是真的在下麵。總歸沒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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