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想，厲承安抽抽搭搭地伸出雙手，“姣姣媽咪，我走不動了，你抱我好不好？”
    薑姣姣臉色一僵，下意識地就拒絕了："安安已經是大孩子了，自己走好不好？"
    厲承安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可是以前媽媽都會抱我的。"
    他突然意識到，薑宛意以前雖然嚴厲，但對他幾乎有求必應。
    可是薑姣姣口口聲聲說愛他，好像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嘴上說說而已，並沒有付出行動。
    見厲承安表情不對，薑姣姣急忙轉移話題："安安乖，我們去買你上次說的那個限量版鋼鐵俠模型好不好？"
    "真的嗎？"厲承安的眼睛立刻亮了，眼淚還沒幹就露出了笑容，"姣姣媽咪最好了！"
    薑姣姣得意地牽起他的手："那當然，姣姣媽咪最愛安安了。"
    聽她這麽說，厲承安所以的疑慮都消失不見了。
    他甚至還有點後悔自己剛剛居然會那麽想，他怎麽能懷疑姣姣媽咪對他的愛呢？
    明明姣姣媽咪比薑宛意對他好多了，他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思及此，厲承安蹦蹦跳跳地跟著薑宛意往前走，完全忘了剛才的傷心。
    薑姣姣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總算把這小祖宗哄好了，花點錢算什麽？
    不過都是一些小錢，以後她從厲家拿到的隻會更多。
    等她懷上了厲勒川的孩子，以後厲承安還算個屁，隻要她想，捏死厲承安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這麽一想，薑姣姣更覺得這個錢花得值。
    另一邊，薑宛意全然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帶著段長謠又玩了一陣子，才和段賀臨一起回去。
    回程的車上，段長謠玩累了，靠在後座上睡得香甜。
    段賀臨小心地將她抱到腿上，伸手輕撫她額前的碎發。
    薑宛意靜靜地看著，忍不住地咂舌，這妥妥的女兒奴啊！很少有人做到對女兒這般疼愛的。
    段賀臨突然抬頭，嚇得薑宛意趕緊別開視線。
    "空調調高兩度。"段賀臨低聲吩咐司機。
    薑宛意看著這一幕，眼裏滿是讚許。
    同樣是為人父，厲勒川可做不到這般貼心，每次出去玩，他巴不得把厲承安都丟給她，而他隻要做個甩手掌櫃就好。
    以前薑宛意倒沒覺得有什麽，她也樂意這麽做。
    可是現在她發現，原來還能有這種相處模式呢！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這道炙熱的視線，段賀臨下意識地抬眼，正好撞上薑宛意的眼神，頓時皺眉："怎麽了？"
    薑宛意有些心虛，大有一種被人抓包之後的驚慌失措，她磕磕絆絆地說道：“我沒想到段總對孩子這麽細心，要是段夫人泉下有知，一定會很欣慰的。”
    這是薑宛意的心裏話。
    能嫁給段賀臨，她一定很幸福吧？
    然而話音剛落，坐在副駕駛的於曉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像是被什麽嗆到了。
    薑宛意疑惑地看向於曉："於助理，你怎麽了？"
    “薑小姐真會開玩笑。”於曉額頭上滿是細汗。
    這麽多年，沒人敢在段賀臨麵前提這檔子事，薑宛意還真是頭鐵，居然張口就來。
    薑宛意一時語塞，不明白自己哪裏說錯了話。
    車內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段總，我是不是哪裏說錯了？”薑宛意總算反應過來了，硬著頭皮問。
    "你覺得呢？"段賀臨的眼神突然變得意味深長，灼熱的視線落在薑宛意的身上，仿佛要把人看出個洞來。
    薑宛意被段賀臨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小心翼翼地看向前座的於曉。
    她是真不知道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
    於曉偷偷瞥了眼段賀臨的臉色，見他沒反對，這才壓低聲音解釋："薑小姐，長謠小姐其實不是段總的女兒，她是段總妹妹段賀溪的女兒。"
    "什麽？"薑宛意驚呼出聲。
    她知道段賀臨有個妹妹，但是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不曾知道她的信息。
    應該是被段家保護起來了。
    薑宛意越想越覺得奇怪，就算是千金大小姐，也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孩子，尤其是想到段長謠對自己的依戀，這好奇心更甚。
    因而她不假思索問道："那她媽媽怎麽不管自己的孩子？長謠這麽乖巧懂事，她也忍心把孩子丟給別人？"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車內的溫度仿佛驟降，段賀臨的眼神瞬間冷得像冰。
    "對、對不起……"薑宛意慌忙道歉。
    不管怎麽樣，這都是段家的家務事，她一個外人，插什麽嘴啊！
    於曉也回頭看她一眼，眼神格外得耐人尋味。
    薑宛意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在路程並不長，很快車子就停在段家別墅前，段賀臨抱著熟睡的段長謠徑自下了車，頭也不回地走進屋內。
    薑宛意被扔在原地，有些尷尬。
    於曉從車上下來，對著薑宛意深深歎了幾口氣。
    "我是不是惹他生氣了？"薑宛意神經大條，後知後覺。
    "薑小姐還真是心直口快，什麽話都敢問。"於曉吐槽不已。
    得虧段總不怪罪，否則他們這一車人，都沒有好下場。
    薑宛意尷尬一笑：“所以，這到底是為什麽？”
    於曉看了眼她那清澈的眼神，無奈道：“哪有不愛孩子的母親？隻是賀溪小姐命不好，她三年前出車禍離世了。”
    “啊？”薑宛意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瞬間慌了神，“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也不能怪你，這件事是整個段家的禁忌，段總平時最忌諱別人提起這件事。”於曉提醒她。
    畢竟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段家，段賀臨唯一掛念的隻有段賀溪，自打段賀溪離世後，段賀臨的性子就變得更孤僻了。
    薑宛意這時才反應過來，難怪兩世都沒得到段賀溪的消息。
    原來是人早就不在了。
    “那長謠的父親呢？”薑宛意又問道。
    “小小姐的父親悲痛欲絕，在賀溪小姐離世後，就離開香港去了國外，要不是段總收養了小小姐，這孩子可憐著呢！”於曉眼裏滿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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