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小貓在方銘懷裏一陣撒嬌。
    “誰欺負你了？”
    “我沒有欺負它，父親。”
    平靜又稚嫩的聲音響起，方銘看著長著三對翅膀的小女孩睜大眼睛看著他，黑色的瞳孔波瀾不驚。
    方銘看著左手貓籠右手貓薄荷的黑羽，蹲下來打量著她。
    “你在幹嘛？”
    小黑羽十幾天不見，模樣沒啥變化，但身後的三對黑色翅膀感覺又大了一圈，羽毛顏色更加深邃，收縮起來也感覺威風凜凜。
    “給小貓體檢。”
    “喵~”小白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看著小家夥的可愛萌態，他忍不住擼了擼貓貓頭，隨手將它放走了。
    小貓從方銘肩膀越到他身後，飛快往外麵逃竄。
    黑羽爪子抓住貓籠，低頭倔強地說，“我好不容易把小貓騙過來的……”
    無良父親居然放生可愛女兒的寵物！
    方銘撓了撓頭，手心手背都是肉，小黑鳥失落的模樣莫名也戳中他的萌點。
    一道小型的陰影之門撐開，方銘伸手從陰影世界角落抓來一隻未入階的陰影小貓，遞給她。
    “這個給你玩。”
    小黑羽捧起乖巧不敢反抗的黑色小貓，眼神漸漸放光。
    身後三對層疊的黑色大翅膀慢慢舒展開，將方銘包裹住，翼尖的絨毛在他背後磨蹭得發癢。
    “這是感謝的擁抱，父親。”
    小家夥說話總是缺乏感情，方銘認真思考是否給她找個幼教老師。
    片刻後這個想法就被他丟到腦後，“你母親呢？”
    小黑羽指了指最後一間實驗室。
    方銘走進實驗室的時候，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趴在控製台的桌子上，披著白大褂的背影曲線柔美。
    她雙手交錯著搭在桌子上，雙眼緊閉，呼吸均勻，清冷無瑕的側臉動人心魄。
    控製台顯示器浮現著密密麻麻的操作指令，桌子上散落著大量的文件。
    一隻皮膚慘白的白鬼人恭敬地站在她身邊，低頭整理文件。
    方銘一臉好奇地走過去，腳步聲讓白鬼人一驚，轉過身來。
    白鬼人的五官都十分端正，但慘白的皮膚和遍布全身的紫色詭異紋路，遠比人類修長的四肢和頭上白色的犄角，看起來充滿異樣的既視感。
    但這隻詭異的怪物看到方銘，頃刻之間睜大瞳孔，嘴唇開始輕微發顫。
    不過片刻發顫就蔓延到全身，白鬼人手裏的文件攤開，身體踉蹌地跪下去，一臉驚恐地看著方銘。
    方銘感覺一陣有趣，走近白鬼人的身前，仔細打量著她的表情。
    德菈，據說是它們族群祭司的女兒，現在正顫抖著看著他，神情充滿哀求。
    方銘觀察著異族女鬼人的神情，腦子裏浮現出些許專業知識。
    係統的tag中有一個標簽叫做驚恐顏，他之前閑暇之餘學習過係統給予的學習文檔。
    粉毛比卡的彩繪CG，上麵有這個標簽的學習樣例。
    方銘伸手觸碰到白鬼人的臉頰，它們慘白的肌膚觸感稍硬，冰涼的感覺在指尖蔓延。
    白鬼人恐懼的神情中顯露一絲困惑，但這種驚恐的神情確實很能勾起人心中的征服欲和控製欲。
    在方銘末世接觸到的這些女人中，當然不止她在方銘麵前流露出恐懼的意味。
    那時候樓道裏的張雅娟看他的眼神裏就是柔軟中帶著恐懼。
    安全區小樓，呂婉不安恐懼中帶著鄙夷不屑的底色。
    當眼前這個異族的恐懼倒是很有美感，好像從痛苦地獄裏走出來的人，看到他的一瞬間又仿佛重新跌落地獄。
    白鬼人的臉上充斥著恐懼、不安，以及應激一般的膽怯。
    瞧把孩子嚇得。
    麵對方銘的試探，她隻是一個勁兒地發顫，這種姿態讓方銘想到了許多好玩的主意。
    “嗯……”
    桌子上的李秀清睡夢中發出一聲輕哼，手臂稍動。
    方銘遺憾地把腦子裏的想法隻能稍微往後放。
    “滾吧。”
    白鬼人顫了顫，連滾帶爬跑出實驗室門外。
    方銘看著她消失的身影，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走到李秀清跟前，打量著她的睡顏。
    她睡得很深，不然也不會聽不到他們的動靜，眼底黑眼圈很深，看得出來又熬夜泡在實驗室了。
    不過對於李秀清這種清冷無瑕的五官而言，黑眼圈不過是讓她看起來像抹了煙熏妝的美人。
    方銘看到她眉頭輕皺著，看來並不算一個美夢。
    李秀清紅唇微張嘟噥著什麽，方銘湊近仔細傾聽。
    “方銘……膽小鬼……”
    方銘眉頭一皺，戳了戳她的臉頰，“亂七八糟夢什麽呢！”
    李秀清恍惚間睜開雙眸，朦朧間看不清周圍的景象，隻有眼前熟悉的人臉和發麻的手臂格外清晰。
    她下意識伸出手撫著方銘的臉頰，看到他沒有尷尬地躲開，迷茫的眼神露出些許困惑。
    過了會兒她才喃喃自語，“你怎麽不怕了，小壞蛋……”
    方銘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你睡覺睡傻了吧？”
    李秀清混沌的大腦一震，慢慢恢複清明，清冷的神情看了方銘半天，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抱了抱。
    “歡迎回來，好久不見。”
    方銘嗅到她發間茉莉花般的清香，失神了問了問，“剛剛夢到了什麽？”
    李秀清沒有回答，湊到方銘臉前，鼻尖與鼻尖觸碰，小巧的鼻子嗅了嗅，“雖然洗了澡，但還是能聞到亂七八糟的味道。”
    方銘看著她難得的可愛模樣，差點忍不住吃了她，但還是好奇心戰勝了渴求。
    “夢到了什麽？”
    李秀清摟住他的脖子，吐息的溫熱打到他臉上，“有想我嗎？”
    對於在情愛上反應冷淡的李秀清而言，問出這句話，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邀請。
    但方銘還是不解風情地問了句，“你還沒回答呢？”
    李秀清終於頹然放開手，一臉無奈的神情，這個家夥完全糊弄不過去啊！
    方銘摟住她的腰，情人般近身低語，氣氛曖昧，但他的語氣充滿玩味，
    “你被我聽到了，那這事就過不去了，我可以和你在這慢慢耗著。”
    他吻了吻那清冷的臉，看到那紅得發燙的耳根，“畢竟，我很想你呢。”
    李秀清咬著紅唇，“我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