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藍蓮雙手捆縛被反綁在一根柱子上。
    在她旁邊，一道身穿紅衣的身影，以同樣的姿態被人捆在她身邊。
    良久，藍蓮悠悠轉醒，在看清周遭環境後，藍蓮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就在這時，一道細微的嚶嚀聲在她耳邊響起。
    藍蓮扭過頭，隻見原本跟她待在一起的顧嫣然，竟然也被人捆在了這裏。
    顧嫣然緩緩睜眼，茫然環顧四周，在看見身邊的藍蓮後，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藍蓮小姐？沒想到你也在！藍蓮小姐這是哪兒啊？我們怎麽被人捆起來了？！”
    顧嫣然驚慌失措，急得眼珠亂轉，最終她一咬牙，支撐著站起身就要朝大門走去。
    “藍蓮姑娘，此地詭異，不宜久留。趁著現在沒人看守，咱們趕緊想辦法逃出去！”
    顧嫣然等了一會兒，卻始終不見身後傳來動靜，她回頭查看，卻見藍蓮依舊坐在原地，冷冷的看著她。
    “藍蓮姑娘，你怎麽了？咱們趕緊逃……”
    “不用演了，姑娘。難道不是你把我給打暈抓來的嗎？”藍蓮淡淡開口，她早已經看穿了一切。
    雖然她記不太清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顧嫣然那浮誇的演技，在她這種風塵女子眼裏，實在是太過拙劣了。
    盡管顧嫣然在努力表現出恐懼，但藍蓮依舊捕捉到了水麵下一閃而逝的笑意。
    她根本沒在害怕，也根本沒想帶自己逃跑。
    “嘖～藍蓮姑娘還真是敏銳啊。”
    見對方已經看破了自己的把戲，顧嫣然索性也就不裝了。
    “明明我已經對你用了大記憶清除術，可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察覺到不對勁。”
    藍蓮眉頭一皺，雖然她不太清楚大記憶清除術是什麽，但不知為何，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她總覺得腦門隱隱作痛。
    “啪、啪、啪。”
    隨著掌聲響起，兩道人影從黑暗中走出。
    林仙拖著一把太師椅，輕輕放在了顧嫣然身後。
    顧嫣然一甩衣袍，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藍蓮姑娘說說吧，你們要人皮幹什麽，以及……你殺了幾個人？”
    顧嫣然直入主題，兩個問題問的藍蓮心髒狂跳，她知道，自己這邊的事情已經敗露了。
    但她並沒有主動承認，而是一臉茫然的問道“大人在說什麽？什麽人皮？什麽殺人？
    “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裏能殺得了人呢？”
    藍蓮將身子往後縮了縮，臉上露出一副驚恐中帶著幾分委屈的神情。
    不得不說，就單單這一出戲，就足夠將顧嫣然之前的演技虐得體無完膚。
    “別裝了，剝皮案的主犯就是你們怡春院的花魁吧？幹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難不成你以為抵死不認就能躲得過去嗎？”
    “大人，辦案也得講證據吧？您說我們是剝皮案的犯人，那您可有證據？”
    藍蓮梗著脖子，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反正想讓我認罪，那就得拿出證據，要是拿不出來，那我就死也不認！
    顧嫣然張了張嘴，心中升起一絲無奈。
    你還別說，她還真就拿不出什麽直接證據，證明怡春院與剝皮案有關。
    雖然怡春院大量收購藍玉簪龍膽，但人家可是有正當理由的，就算他們讓人去查，也多半查不出什麽。
    按理來說，此事應該到此為止。
    但藍蓮顯然是在凡俗之中待久了，已經習慣了這種充滿規矩的人類生活。
    她不明白，在爾虞我詐的修仙界中，證據是最沒用的一種東西。
    顧嫣然冷笑一聲，“證據？官府辦案才需要證據，我可不需要那種不方便的東西，隻要我懷疑你，那你就是有罪！”
    說罷，顧嫣然大手一揮。
    “林仙，現在就去怡春院，將剩下的花魁全都抓過來，敢反抗的，就地格殺！”
    “知道了。”
    林仙點點頭，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她體內爆發，築基初期的修為展露無遺。
    感受到林仙強大的藍蓮瞳孔一縮，原本平靜下來的內心再度風起雲湧。
    這種強大的壓迫感，她隻在那個人身上感受過。
    她知道，絕對不能讓林仙去怡春院，否則她們十姐妹今日必然難逃一死。
    “等一等，大人！我說，我說……”看著停下腳步的林仙，藍蓮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剝皮案……全是我一人所為，與其他姐姐毫無關係。”
    說完這句話，藍蓮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再也支撐不住的癱軟在地。
    現在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姐姐們好好活下去。
    然而顧嫣然接下來的話，卻是將她心中最後一絲幻想給無情擊碎。
    “你當我是傻子嗎？林仙！”
    林仙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還是十分配合的向著門外走去。
    “等一等，大人！請等一等……”藍蓮再度直起身，顫抖著叫住了林仙。
    她有想過自己一個人扛下所有，可沒想到對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敏銳。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再不老實交代，那就永遠都別交代了。”
    顧嫣然冷冷開口，同時，一股淡淡的壓迫感在她體內散發開來。
    此刻，藍蓮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絕望。
    兩名築基修士聯手，哪怕她們十姐妹一擁而上也毫無勝算。
    為今之計，隻有坦白從寬，棄車保帥方可求得一線生機。
    “大人，剝皮案幕後主使並非我姐妹等人，若我全部交代，大人可否……放我們一條生路。”
    “視情況而定，你隻管坦白，至於結果如何，我自有判斷。”
    藍蓮點了點頭，她自知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隻能寄希望於對方能夠明辨是非。
    “我姐妹十人本是孤兒，先後跟隨主人修行，我入門最晚，是老十。
    “主人收留我們，自然不是看我們可憐，而是想找人替他收集人皮，以供他修行。
    “此前我們一直四處遊蕩，在同一個地方不會待超過半年。
    “可是三年前，主人的修行到了關鍵時刻，於是便命令我們在臨安府城暫居，替他收集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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