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察覺到身後輕微的動靜，側眸看向尹新月。
    夕陽的餘暉落在他微紅的臉頰上，襯得那雙杏眼格外明亮。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帶著幾分縱容，卻在尹新月抬頭望來時迅速收斂了神色，恢複了平日的沉穩。
    “組長。”張啟山轉頭看向張起靈語氣恭敬。
    “別cue小官。”齊墨懶洋洋的擺了擺手指間，輕輕的撥弄垂在耳尖的鬢發。
    “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看丫頭身體情況，順便交代你的事情。”說著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在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我就會離開長沙和小官一起。”
    反正老九門這邊也沒有什麽任務可以做，還不如回張家，那群小張們可有意思了，更何況現在可是小官掌權，還是實權的族長，我還可以狐假虎威，要是小官不忙的話還可以拐著小官一起到處玩。
    人生百年，也許在別人的眼中隻是。一段文字短短的一瞬間，可在他們身上。卻不是這樣，還不如趁著這些時間製造出一些美好的記憶。
    “長沙這邊我相信你可以好好打理，而且你身後不隻是你，還有那個老九門以及張家，有事情的話可以去到那個張家據點，他們都會留在這邊。”
    “關於二月紅夫人丫頭身上病情，我會在這近三天過去上門查看。”
    張啟山沒有插話，隻是安靜的聽著，時不時的點點頭。
    最終在他看到齊墨沒有其他的要交代了，這才緩緩開口。
    “老五老八那邊……”
    齊墨忍不住嘖了嘖舌。
    這倒也是，怎麽突然就把他們給忘了，還有老九。
    "這些事情我會安排。"
    張啟山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一個結。
    夕陽的餘暉透過梧桐樹葉的間隙，在他冷峻的麵容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一直靜默如影子般的張日山此時上前半步，軍靴在青石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佛爺？"
    "方才齊先生的話你也聽見了，"張啟山的聲音像是浸了秋霜，"就照他的意思去辦。"
    "是。"
    晚風拂過，帶起尹新月旗袍的一角。
    她輕蹙蛾眉，歪著頭打量丈夫難得顯露的凝重神色。
    "夫君，那位真是您族中的長輩？"
    若說兩人有何相似，大約隻有那份出塵的俊美。其他方麵，實在看不出半分關聯。
    張啟山微微頷首，喉結上下滾動，似有千言萬語卻終究化作一聲輕歎："日後......若遇見族長和齊先生，能避則避。"
    "為何？"尹新月杏眼圓睜。
    "軍部還有要務。"張啟山避開妻子探究的目光，轉身時軍裝下擺劃出一道利落的弧度。
    尹新月望著丈夫遠去的背影，腦海中又浮現那兩人的模樣。
    一個笑容狡黠如狐，一個清冷似雪。
    定要找二月紅的夫人問個明白。
    暮色漸濃，長街上華燈初上。
    齊墨與張起靈並肩而行，身後十幾名暗哨如影隨形，卻都默契地保持著距離。
    "小官～"齊墨突然湊近，墨鏡後的眼睛彎成月牙，"這些尾巴可比你的身手差遠啦！"
    張起靈眉梢微挑，薄唇幾不可察地揚起一個弧度。
    "你笑話我！"齊墨猛地拔高音調，引得路人側目。他誇張地瞪大眼睛，活像隻炸毛的倉鼠。
    有點......可愛。
    張起靈輕輕點頭，眸中漾起罕見的笑意。
    "不對不對！"齊墨突然耷拉下肩膀，雙手捂住心口做西子捧心狀，聲音瞬間低落："你從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不愛我了？"
    若是初識時，張起靈定會手足無措。但如今——
    嗬嗬。
    見對方毫無反應，齊墨墨鏡後的眼珠滴溜溜直轉。
    好啊，不哄我是吧？看我不使出殺手鐧！
    "相——"公字還未出口，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就嚴嚴實實捂住了他的嘴。張起靈眸光驟冷，警告意味十足。
    嘖，被識破了。
    齊墨眨巴著眼睛，忽然想起自己戴著墨鏡——這媚眼算是拋給瞎子看了。
    不過......
    他靈巧的舌尖突然在對方掌心輕輕一舔。
    "！"張起靈如觸電般縮回手，連退三步拉開距離。
    若他是隻黑貓，此刻定然全身炸毛。那張萬年冰封的臉上罕見地浮現震驚之色，仿佛在說：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街角的桂花糕香氣飄來，混著齊墨得逞後的輕笑，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一聲極輕的歎息在暮色中散開，像是被風揉碎的落葉。齊墨唇角微揚，墨鏡後的眼睛彎起一道狡黠的弧度。
    “怎麽？”他問，聲音裏帶著幾分促狹。
    張起靈側眸，目光如霜，淡淡掃過他的臉，隨即轉身離去。
    人群熙攘，他的背影在攢動的身影間若隱若現，深色的長衫被風掀起一角，又悄然垂落。忽然，他停下腳步，在流動的街景中回首。
    齊墨仍站在原地，未動分毫。
    世界仿佛在這一瞬褪去顏色，喧囂遠去，行人如煙消散，隻餘下他們二人遙遙相望。
    張起靈朝他伸出手，嗓音低沉而清晰：“過來。”
    行人重新浮現，天色漸暖，街巷恢複生機。
    “現在去哪兒？”
    齊墨歪頭，目光落在張起靈側臉上。暮色染上他的輪廓，睫毛投下細碎的陰影，像隻慵懶的黑貓，微微眯著眼。他忽然想，這個年代，不知有沒有賣貓的鋪子。
    “我想養貓。”他道，“白瑪阿姨應該也會喜歡。”
    張起靈頷首：“讓人找兩隻。”
    “我要黑的。”齊墨笑吟吟地補充，頓了頓，又故意湊近，對上那雙沉靜的眼睛，“因為——”他拖長音調，“小官像隻小黑貓。”
    張起靈淡淡瞥他一眼：“你像。”
    ……像什麽？
    齊墨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在說他更像貓？
    他忍不住想笑，甚至想伸手揉揉對方的臉。
    “影響不好。”張起靈忽然道，嗓音低而緩，字字清晰。
    齊墨挑眉。這人怎麽突然惜字如金了？難不成覺得這樣更……帥？
    ——該不會是被自己帶歪的吧？
    正想著，餘光卻瞥見張起靈正看著他，眉梢微挑，似在無聲詢問：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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