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進化的喪屍明顯聰明了很多，以往的喪屍看到時昔就會跟過來，現在的喪屍則會先觀察時昔，有了思考。
    “喪屍算半生物，由病毒控製的生物，被感染後的生物隻能選擇和病毒共存，喪屍進化，也是它們一起共存下去的證明。”
    “進化下去的喪屍可以讀取晶石的記憶，擁有原來的記憶後，它們很容易認為自己就是那個人，但這樣並不利於病毒的傳播，大多數時候，病毒都不會讓它們讀取記憶，或者不讓它們完全讀取。”
    “這樣病毒能很容易驅使它們去感染其他生命體……你也可以把人類的肉體看做容器，被病毒感染後，就是病毒侵占了肉體容器。”
    “但病毒本身並不能完全控製人類的肉體，它們沒有智商，所以才需要共存，進化的喪屍可以看做是被洗白的靈魂，你也見過吧，人類的靈魂像樹苗一樣。”
    時昔點頭。
    “其實也可以把人的靈魂看成是‘樹’，靈魂存在的時間會影響到靈魂的形狀和狀態，有些剛出生的靈魂就隻是種子一樣的球體，慢慢生根，慢慢發芽……最終靈魂可以長成人的形狀，變得成熟完整，如果是在一個世界中達到了這種高度，那個靈魂，也能被人稱之為‘神’。”
    “喪屍病毒呢，就是把正在生長的樹強製變回種子並囚禁起來，喪屍進化就是靈魂突破禁錮重新生長，沒了喪屍病毒，靈魂就不會被囚禁了，人也會恢複，這畢竟不是正常洗白靈魂的手段，那些喪屍大多還會保留原本的記憶，會被人當成是原來的那個人，但實際上隻是新的靈魂讀取了記憶……”
    v說到這裏，又有些沉默，忽然問時昔“一個人認為自己是某人，別人也認為他是某人，那麽這個人真的不是那個人嗎？”
    這個問題又難住了時昔，它們舉著兩個招牌字，有些苦惱。
    “他的本質或許改變了，但社會認知下，他就是甲，所以說他是甲也沒錯。”v擰開一瓶汽油倒在了皮卡的油箱裏。
    ‘我們之前把喪屍的軀體吞噬掉，又把晶石外的那層病毒結晶體吞掉，靈魂也就被釋放了……我們算是直接結束了他們的一生嗎？’
    “也能這麽說，不過任何生物都不是到老了才會死亡，而是任何時候都可能死亡，我知道你們認為投放喪屍病毒這件事很無恥，對於世界樹來說，這是正常，我也慶幸你們不傻，沒有大批量的釋放那些靈魂。”
    “現在是末世，很少有生物進行繁育，被解放的靈魂就不會有新的容器，靈魂不在容器裏沒法生長，長時間沒有容器，靈魂會衰弱死亡，以為是解放，實際上會害了那些生靈。”
    v看了一眼油箱內，油隻灌了不到一半兒“還好，惡人改造係統沒發展起來，惡人不多，這個城市人數太多，車也多，它們就那麽一點兒人，也不可能把全市的車都藏起來……這個城市應該有其他狀況，導致和你走在一起的那些人隻敢待在這裏，小範圍活動。”
    “……其他狀況？”時昔就沒往遠處走過，對於v的說法表示驚訝，“難道還有其他惡人係統？還是有喪屍在？”
    “超市拆下來的那兩個招牌字放車上，我去找店改裝一下皮卡。”
    “……我們要開著皮卡賣貨嗎？v還會改裝車啊？”時昔還打算跟著v一起去見識一下改裝車輛，可它們還沒上車，皮卡就開遠了。
    v開出去一段路才停車回頭喊道“你去收集晶石，不要和之前一樣，地毯式清理喪屍，其他人也得靠喪屍腦袋裏的晶石活著，你把喪屍清理的幹幹淨淨，也是在掠奪別人的生存資源。”
    “那些老弱病殘喪屍也都留著，喪屍進化後，會蹲守在超市附近，守株待兔等人上門，出門收尋物資的難度也高，有些弱勢群體沒辦法應付健全進化的喪屍，留一些好拿取的資源，他們也能活下去，每個階層有每個階層的資源， 進食也要考慮到‘平衡’。”
    被v這麽一說，時昔才注意到了這點，之前清理喪屍時，它想要為存活的人創造更安全的生存環境，卻忽略了這層。
    “……我們以為的好，也可能不是世界裏的生靈需要的‘好’嗎。”時昔看著v的車開遠，忽然有些好奇，“世界樹意識，是怎麽創造出世界的啊？世界能平穩發展那麽久，是因為它們對每種生物都很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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