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肚子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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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經周轉換乘,何安在最終被送入學院的療養院。
    何安在的情況隻有院長、時亭還有何清清楚,還未落地時,何清便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何安在的身邊,對何安在的全身進行了檢查,提前出具了一份體檢報告與治療方案給時亭,由時亭著手安排治療事宜。
    “那天回去時,我就該給你做個檢查的。”
    療養院安排的病房內,何清對何安在說道。
    “我現在怎麽個情況?”何安在問道。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很嚴重嗎?”
    “不嚴重。”
    何清拒絕將病情告知何安在,就像醫師會對病人進行保密一樣。
    時亭立馬安排人來給何安在進行手術,直接一個全麻,何安在當即不省人事。
    兩個身穿無菌手術服的人,劃開了何安在的腹部,即便事先已經了解過情況,卻還是被何安在腹腔裏麵散發出的惡臭給熏吐了。
    何安在腹腔裏的東西,似乎已經超出現世維度,二人被熏得眼睛都睜不開,雖然有在堅持,卻遲遲無法進行下一步,最終選擇了放棄。
    沒辦法,時亭隻能親自上。
    時亭用手術刀在何安在的腹部劃了個大口子,從胸骨一直劃到盆骨,直接將何安在來了個開膛破肚,露出了腹腔中驚世駭俗的一幕。
    何安在的腹腔中是混雜了腐爛內髒的濃稠積液,漆黑腥臭,看樣子倒是讓時亭想起了一道名為炒肝兒的美食,裏麵甚至還有沒消化的人參。
    時亭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吃炒肝兒了。
    根據何清的檢測,這灘粘稠拉絲的黑色固液混合中,應該是沒有寄生物的。
    各種令人作嘔的東西在何安在的腹腔內腐爛發酵,進而感染了整個腹腔,甚至是溫室。
    何安在沒了大部分髒器,他的體內器官不再如常人般緊湊,他的心髒就這麽懸在胸腔,直連腹腔,是已經感染到了心髒,何安在才有所察覺。
    如果他沒有失去味覺與嗅覺的話,他早就該察覺了,口中不斷往上泛著比旱廁還臭的味道。
    這個味道給人的感覺很沉重,它不像所謂的“香氣芬芳”或者“臭氣彌漫”,它更像是一種惰性氣體沉積在底部,不會逸散。
    它會隨何安在說話噴出來,卻不會擴散太遠,是何清都沒有檢測到異常信息素的程度。
    而察覺何安在口中有異味的,隻有顧寧,可這件事過於尷尬,顧寧以為何安在是很久沒刷牙了,所以沒有點破。
    時亭將何安在腹腔中的腐爛內髒與濃稠積液一點點清理出來,剛開始溫室還在不斷嚐試修複時亭劃開的口子,可後麵溫室似乎意識到了時亭的舉動是在救何安在,又或者溫室已經徹底耗盡,總之它不再恢複何安在身上那道從胸骨劃到盆骨的口子。
    劃出一條這麽大的口中並不是為了誇張,時亭清理完腐爛內髒與濃稠積液後,還要清理何安在的腹腔胸腔等一切被感染的地方。
    時亭的清理方式,看起來也是駭人詭異。
    在那掏心掏肺,哪像個正在救人的大夫?倒像是殺雞宰鵝的屠夫,正在掏人下水。
    時亭正專注呢,何安在緩緩從麻醉中醒了過來。
    緩緩恢複意識的何安在瞥見是時亭正在給自己做手術,當即就有一股無名的力量將他昏沉的精神瞬間就提了起來。
    “書。樓上。”
    時亭接收到關鍵詞信息,當即丟下開膛破肚的傷號,離開了無菌手術室。
    雖然來回很麻煩,但無名舊約顯然更為重要。
    “麻上麻上。”時亭離開前,對一旁擔任麻醉師的何清說道。
    何安在被麻醉上,再次昏睡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原先的病房裏。
    陽光明媚,微風撫動窗外的樹梢,如今的瀛洲也已經春意盎然。
    一直陪護在何安在身旁的何清見到何安在醒來,便對何安在說道:“時亭學長讓我轉告你,路玉學姐去了咱家樓上,讓你放心。”
    人雖醒了,但麻勁兒還沒過,何安在疲於去尋思什麽,反正鍋已經甩出去了,而他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思慮周全,接下來再有什麽事就讓別人苦惱去吧。
    何安在向何清詢問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而何清與時亭商議過後,決定對何安在保密。
    就算是旁人,在見到那一幕後,都引起了強烈的心理生理雙重不適,他們隻是回想那一幕便會作嘔,並起一身雞皮疙瘩,更不用說去假想自己也變成了那副模樣了。
    綜合考慮,為避免給何安在造成不良的心理影響,這件事情就不告訴何安在了。
    編個不靠譜的借口太不真誠,索性就以命令的口吻讓何安在別問。
    何安在不問現在,問起了過去,問起了當初在北陽中學的教學樓中,何清為他做的那份體檢。
    何安在自己意識到了為題所在,估計也明白是哪了出了問題,隻不過方向稍微有些偏離,照這麽猜下去,對自身心理的影響可能會更嚴重,於是何清便言簡意賅地透露了一下。
    “差不多,你的內髒並沒有被吃光,它們腐爛在了你的腹腔,對你造成了一些感染。”
    何安在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比旁人強得多,也比旁人對他的評估強得多,不就是體內腐爛的內髒嘛,他在九猶山下麵可是見過更惡心的東西,而他也差點變成那種惡心的東西。
    跟當時的絕望比起來,當下腐爛的內髒又算得了什麽?
    “今天天氣真好,我想出去曬曬太陽。”
    真正的陽光明媚啊,天氣隻是其一,沒有奇奇怪怪的事情纏身,才是真正的陽光明媚。
    “你最好不要動,全身都要靜養,不過可以直接將床一起推出去。”
    何清聯係人來將何安在推出去曬太陽,而來人何安在也熟悉,卻是意想不到。
    “於離?你不訓練,怎麽來這了?”何安在見到來者是自己班裏的同學,不禁詫異問道。
    “嘿嘿,班長。”於離嘿嘿一笑,解釋道,“因為能力的緣故,下學期的訓練對我而言魚如得水,訓練進度遠遠趕超其他同學,這段時間一直是我帶著同學們訓練的。大家得知了班長的情況,於是便舉薦我為代表,代表大家來探望一下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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