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夢……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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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很沒用?遇到危險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隻會大呼小叫。”
蕭文君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在她所經曆的此次行動中,所有人都在負重前行,有人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犧牲了家庭。
而隻有她,成為了別人的負累。
眼下還把何安在連累成了這般模樣。
“我將來一定會與留級的學姐學長一樣,畢不了業,到處賺學分吧?”
何安在那被蕭文君放到臉上的手稍一用力,掐了蕭文君那肉嘟嘟的臉蛋一下。
“你見到它還能叫出聲來就已經很厲害了,若當時羅卑學長能大聲呼救的話,說不定就不會死了。
不要妄自菲薄,你的作用不在於拚死拚殺,就像醫療兵不負責殺敵。
再者你起點太高了,正常都是從無害的【異常】開始接觸,而你第一次接觸便是s級的皮狐子精,它雖然不是【異常】,但危險程度還要超越【異常】……”
方才的思維活躍似是回光返照,又或是被對現實與夢境的執著吊住了一口氣,此刻雖還未徹底認清現實,但卻已經透支力竭,何安在的大腦逐漸平息,一種昏厥前的無力,無法進行思考,卻還有一絲意識。
一種躺平擺爛的疲憊感傳遍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末梢,感覺就算蕭文君是皮狐子精也無所謂了。
累了,不活了,毀滅吧。
“我好困,你困不困?睡一覺吧,就算是夢,睡一覺也該醒了……”
“嗯,好。”
房間內一片狼藉,床上也滿是玻璃渣滓。
蕭文君將腿上仰著的花花抱到到何安在懷中,然後扶住何安在枕在膝上的腦袋後,緩緩起身,她用自己那嬌小的身軀橫抱起了何安在,將何安在送去了隔壁房間。
……
黑白配色的遊樂園中,蕭文君拚命地奔跑,她仍舊被恐懼緊追不舍,絕望如影隨形,可這次她捂緊了嘴巴,克製住了呼救的本能,即便再害怕,也沒有去喊何安在的名字。
同樣是黑白配色的遊樂園中,何安在遊離其中,黑白的環境本就跟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而何安在卻感覺自己比這黑白的遊樂園還要不真實,仿佛自己就是個虛幻的殘影,像幽靈一般,在這裏遊蕩。
何安在直視了藏在遠處的猩紅目光,並朝那道目光豎起了中指。
環境中的白色再度被黑色擴散開的黑色所吞噬,一如之前,何安在腳下失去著力,開始向下沉去。
逐漸,隨白色的消失,視野變作一片漆黑,何安在的五感也隨之被剝離,並有更盛上次的窒息感出現,仿佛真的沉入的海底。
何安在想掙紮,想喘息,卻是無從做起,就像失去了與身體的聯係,仿佛感受不到的斷肢,忘卻了呼吸的本能。
就這麽……下沉、窒息。
……
何安在平躺在床上,暴起青筋的雙手抓皺床單。
他身上趴著的蕭文君,正將自己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處,並用雙臂死死箍著他的脖子。
而他的臉上爬著一隻抱臉貓,往日心安不在,當下隻有窒息。
在何安在的一陣搖頭晃腦之下,花花不情願地起身,何安在得以喘息,而睜開眼的他隻見花花轉了過身去,用那正不斷收縮的嬌嫩小屁眼兒對準了他的腦門兒,好在,花花隻是一屁股坐了下來。
天剛亮便又黑了。
何安在大口喘著氣,這可不是他第一次差點被花花悶死,隻是這一次格外地喘不上氣,就像被鬼壓床。
醒後仍感到身體不適的他意識到了什麽,於是他抬手往身上一摸,摸到了單薄被子下隻覆蓋了一層絲質睡衣的後脊與一把秀發。
何安在沒有一把提溜起蕭文君,而是耷拉下手去,繼續躺平,並開始複盤昨晚的經曆。
似乎睡過一覺後的腦袋格外清晰,精神狀態也好了不少,這種感覺就像夢裏夢外上廁所的感覺,夢中就算找到了廁所也並不能十分通暢,或上不完,又或上不出來,而現實中則沒有這種問題。
坐在何安在腦門兒上的花花用爪子扒拉著何安在的嘴,還算熟悉的味道是剛刨過的貓砂。
“呸!”
恰在這時,蕭文君緩緩抬起了頭,而她剛抬起頭便被何安在呸了一臉。
她眯忪著眼,不以為意地將下巴抵在何安在的鎖骨位置,眼神迷離地看著何安在那被花花扒拉著的嘴。
咫尺之距,二人都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溫熱。
蕭文君就這麽趴在何安在的身上,隨何安在的呼吸不斷起伏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直到……
“我的老天爺啊!”外麵傳來何媽的叫罵聲,“我窗戶呢!哪個殺千刀幹的!”
窗戶被撞破了,昨晚的事是真真切切發生的。
“你夢到什麽了?”何安在問道。
蕭文君眨巴著眼睛,“你不都進來看過了嗎?”
“我是說……之後。”
蕭文君繼續眨巴著眼睛,隻是那原本惺忪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疑惑,“夢……好像續上了。”
她在夢中克製住了呼救的本能,卻在此時才意識到,她是與何安在睡一起的,如果做夢的話,夢境是會直接覆蓋住何安在的吧?
“我也夢到了。”何安在抬起手,提溜走了坐在自己腦門兒上的花花。
二人此刻的麵龐都有各自的狼狽,或淚痕、或血痕、或汗痕,總之,花裏胡哨,在場有三隻小花貓。
蕭文君以為是因為自己續上了那個噩夢,所以才又連累了何安在。
然而不等她道歉,提溜完花花的何安在,又要抬手提溜起趴在自己身上的蕭文君。
“我自己來!”
雖然房間中依舊昏暗,但天終歸是亮了,可殊不知這對何安在而言,其實並無區別。
蕭文君將何安在提溜走的花花重新提溜回何安在的臉上,以此來遮擋何安在的視線,然後她用被子將自己裹住,這才敢挪開身子。
身上的壓力卸去,何安在再度提溜走臉上的花花,並當即坐起身,一臉正色地看著身旁跪坐著的,將自己裹成春卷的蕭文君。
蕭文君花著臉,並在與何安在的對視中變了色,她以為何安在看不清,殊不知何安在連她眼角的眼屎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