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開啟了買買買的掃貨模式。
    大到椅子、電腦桌，小到牙膏牙刷，塞了一整車。
    廚房用具方麵，他也跟喬悠初商量好了，共用，條件是偶爾讓她蹭個飯。
    忙活了一小天，李沐陽的消息發了過來。
    照片是一張親子鑒定報告。
    雖然不意外，可親眼看到99.99後，他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
    既然是親生的，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他直接給穀夢雨消息：晚上回來吃飯，談談。
    過了幾分鍾，穀夢雨回複過來：好，可能稍晚點。
    趙恒無形間鬆了口氣，買了一大堆菜，準備最後一頓散夥飯。
    不管怎樣，這段維持了六年的感情，終於可以畫上句號了。
    感情不和，一別兩寬，好聚好散，給彼此留有體麵。
    至於離婚後穀夢雨是跟紀曉波在一起，還是與其他人狼狽為奸，都與他無關。
    因為大部分東西都買了新的，舊的也就懶得帶走了。
    他把穀夢雨送的幾件貴重物奢侈品收拾了，又給樂樂拿了幾件衣服，裝了大半個行李箱，剩下的便是吃飯的家夥事了——電腦。
    三年前同居時購買的台式機運行還算流暢，不過以他現在的眼光看已經老舊了。
    於是他取出提前準備好的移動硬盤，轉移數據。
    “爸爸，我們這是做什麽啊？”樂樂忍不住問。
    趙恒略微思索，準備和盤托出。
    樂樂已經五歲了，十分聰慧，況且離婚這種事也瞞不住。
    “樂樂，爸爸和媽媽發生了很大的矛盾，以後不能繼續在一起生活了。”
    “你現在正麵臨一個選擇題：是跟爸爸一起，還是媽媽。”
    “當然，分開並不意味著你與爸爸、媽媽徹底斷開，想念的時候隨時可以見。”
    他說了很多，盡量以委婉的口吻講述事實。
    樂樂歪著小腦瓜，明顯有些不開心。
    他大概思索了半分鍾，嘟著嘴道：“如果一定要分開的話，我想跟爸爸在一起。”
    “好。”
    趙恒並未繼續詢問緣由，眼看著時間將近八點，給穀夢雨發消息。
    【什麽時候回來？】
    很快，對麵回複過來。
    【對不起啊，今天有急事，你和樂樂先吃吧，不用等我。】
    嗬！
    連散夥飯都不能好好吃是吧？
    趙恒起身進入廚房，大刺刺忙活起來。
    所有的食材都已經處理好，做起來毫不費事，不過半個小時就做好了八道菜。
    父子二人不緊不慢的吃完，也不收拾碗筷，娛樂了一會便洗漱休息。
    睡前，他將台式機的硬盤拔了下來，換了新的，重裝係統後才安然躺下。
    一切都收拾完畢，隻待明天搬家。
    就在趙恒半夢半醒間，指紋開鎖的聲音響起。
    他看了眼時間，淩晨四點。
    客廳，燈白熾傳來刺眼的光，渾身疲憊的穀夢雨如骨頭散架似的癱在沙發上。
    趙恒走出房間，坐在對麵，點了根華子，煙霧繚繞間，二人久久不語。
    “餓了。”
    穀夢雨睜開眼，虛弱道：“家裏還有什麽吃的，幫我熱一口。”
    難得的示弱語氣聽著令人心疼，趙恒卻沒有作聲。
    直至華子燃盡，他將煙蒂直戳戳撚在大理石茶幾麵上，終於抬起頭。
    “現在冷靜了嘛？”
    並不大的客廳一陣死寂。
    穀夢雨深深呼吸，一隻手不斷揉捏鼻梁，明顯的煩悶不加掩飾。
    “趙恒，你能不能不要鬧了？我真的很累！”
    她有些抓狂。
    明明都低聲下氣地讓出了台階，趙恒竟還揪著不放。
    讓這幾天發生的破事隨風而去不行嗎？
    “你覺得我在鬧？”趙恒側目。
    “不是鬧是什麽？”
    穀夢雨沒好氣道：“硬闖公司，惡意挑釁打傷曉波，你不知道自己很過分嗎？”
    她緩了緩，想到“老實人也會爆發”，知道趙恒心裏的氣可能還沒消散，語氣便柔了幾分。
    “這一次，我有錯，不該把你丟在婚禮現場。”
    “你打了曉波，同樣有錯。”
    “扯平了吧，就當什麽都沒發生。”
    嗯？
    趙恒越聽越覺得不對味，最後實在忍不住笑了。
    就有點無語！
    也許是六年來義無反顧的愛與付出，讓她自傲自大，目空無人？
    “穀夢雨，誰給你的大臉，讓你錯誤地以為我會無底線的縱容你？”
    他忽然冷著臉道：“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逃婚，跟紀曉波開房，這t是一個妻子該做的事？”
    什麽？
    穀夢雨如炸毛的貓，豁然起身：“趙恒，你瘋了？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還有，我什麽時候跟曉波開房……你調查我？”
    她強壓著呼吸，漆黑的眸子中怒火猶如實質。
    趙恒卻滿不在意的哼了聲：“別轉移話題，離婚吧。”
    “你有病吧？因為這點小事就離婚？”
    穀夢雨更是大怒：“好啊趙恒，長本事了，以退為進逼我低頭是吧？我警告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提‘離婚’，再有下一次，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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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她快速向外走去，開門之際，腳步停頓。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不過我也給足你麵子了，自己冷靜幾天吧。”
    砰！
    房門震顫，高跟鞋的聲音遠去。
    趙恒又點了根華子，左右琢磨半天，無奈而笑。
    在他看來，兩個人的感情已經破裂了，再繼續下去也沒什麽意義。
    結果穀夢雨的態度大出所料。
    不願意離婚？
    還在意他？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回頭來看，穀夢雨極可能是既要又要，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他見識過太多的人，有這種想法的並非隻有男人，部分女人有了強硬的底氣後也會選擇多個伴侶。
    當然了，在婚姻存續期內，他不可能給穀夢雨這種機會。
    離婚是勢在必行的，無非是拖的時間長短罷了。
    穀夢雨不願意好聚好散，最多也就是分居兩年，就看她是否拖得起，能不能受得了他的手段。
    天色漸亮。
    趙恒提著行李箱下了樓，把樂樂送去幼兒園後，便去天瀾小區整頓物品。
    喬悠初身為上班族，起的比較晚，剛打著哈欠走出房間，便見趙恒提著早餐遞了過來。
    “哇，多謝恒師兄。”
    她快速洗漱，坐在餐桌旁吃了起來。
    閑聊之際，趙恒詫異的得知喬悠初竟然在夢雨公司上班。
    “你們公司不是特別忙嗎，996，加班不斷，昨天你竟然還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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