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穀夢雨家中。
    柳如煙看了消息，啪的將手機摔在茶幾上。
    她一臉憤憤道：“這破活兒老娘不接了。”
    剛趕回來的穀夢雨側目：“如煙，怎麽了？”
    “你自己看。”
    柳如煙將手機推了過去，不耐煩道：“都是你幹的好事，現在好了，我這才剛開始攻略，這家夥一個消息就把我所有的路子堵死了。”
    穀夢雨看了消息，也是一臉的難堪。
    她知道自己傷趙恒很深，趙恒心裏對她心裏有怨恨也正常。
    可他們夫妻的事兒跟柳如煙沒關係啊。
    趙恒怎麽能如此狠心，半點不念情分？
    怎麽說柳如煙和他也認識四年了，即便算不上朋友，總不至於連個麵都不見吧？
    “那……這怎麽辦啊？”
    穀夢雨無奈又著急：“如煙，好姐姐，求你了，幫幫忙。”
    柳如煙攤手：“你也都看到了，我為了幫你追他，足足研究了兩天的攻略，了解他的喜好，但連人都見不到，別說我從來沒追過男人，也不會追，就算會也沒用武之地啊。”
    穀夢雨弱弱道：“那你之前交往那些男朋友……”
    “那都是他們主動追的我啊，而且也不是男朋友，準確來說是男性朋友，懂？”
    柳如煙斜眼：“再說了，咱倆現在的關注點不應該是怎麽追趙恒嗎？”
    “對，是是是，那怎麽追啊？”
    “哎，我再想想辦法吧。”
    柳如煙一臉的愁雲，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字。
    【目標人物極度排斥與我方人物接觸。】
    在上麵，還有一行加粗放大的字體。
    【目標人物疑似存在惡意濫情、報複性接觸女性的可能。】
    穀夢雨看著這兩行字，感觸頗深。
    剛辦理離婚手續後，趙恒就搬去了喬悠初那裏，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二人發展迅速，很可能成了真的情侶關係。
    這豈不就是濫情的表現？
    哪裏有人會在短短半個月內就突然喜歡上另外一個人並且成為情侶啊？
    “夢雨，先說好啊，這可是我幫你重新追回老公，所有花費你報銷。”柳如煙忽然道。
    “啊？沒問題。”
    穀夢雨一口答應下來，旋即來了興致：“如煙，你是想到更好的辦法了嘛？”
    “我試試吧。”
    柳如煙頭也不抬的翻找著手機，最終定格在一個備注為“26鯽魚”的聯係人上麵。
    她打開聊天框，發送消息。
    【弟弟，想姐姐了嘛？】
    過了大概五分鍾。
    柳如煙唰的切掉聊天程序：“搞定三分之一了，接下來看看買個合適的禮品吧，追人必須要有追求的態度，把自己的身段放低。”
    “這就搞定三分之一了？”
    穀夢雨很是驚奇，湊過去跟柳如煙一起挑選禮物。
    翻找間，一則名為“天才設計師孟宇先生鼎力新作，玉牌限量一千單，即將開售”的標題映入二人的眼簾。
    柳如煙隨意點擊進入，首先出現的是玉牌各種角度的照片。
    乍看過去，那玉牌確實好看，成色上等，像一團絮凝的白雪，又隱隱透著糯性光澤。
    最關鍵的是玉牌上麵雕刻的圖形，遊龍似鳳，以簡單的筆觸勾勒出靈動的畫麵，令人眼睛一亮。
    柳如煙道：“夢雨，你是設計出身，這外形設計的怎樣？”
    “挺好的吧。”
    穀夢雨仔細看了看道：“這些玉牌應該都是機器雕刻出來的，賣點是畫圖，通過這圖形來看，作圖者繪畫功底一般，倒是繪畫的理念很是特別，不拘一格，給人的感覺像是理論很強，但實操能力稍差一些。”
    柳如煙點了點頭，繼續下滑，看到價格後忍不住驚呼出來。
    “不是，這群無良的商家瘋了吧？一塊普通的破玉牌，最多一兩千的樣子，他賣？搶錢嗎？”
    她繼續往下滑，很快就看到關於設計師的介紹。
    【天才設計師孟宇先生，畢業於皇家藝術學院，其設計風格新穎超前，遊走在世界藝術的最前沿……但其性情古怪，從不公開露麵，唯有最純粹的藝術流傳……】
    “額……”
    柳如煙都快無語了。
    實在是太能吹了。
    這年頭，但凡有點噱頭，某些無良商家都能吹捧上天。
    她側頭道：“夢雨，你聽說過孟宇這個設計師嘛……”
    “沒有，應該沒什麽名氣吧。”
    穀夢雨本能的搖頭，但很快眼中就泛起一抹古怪。
    柳如煙同樣古怪著：“好家夥，竟然和你名字的發音一模一樣。”
    她隨手向下翻著，就注意到下方竟然還有一個現場發售直播間，便點擊進去，首先看了眼在線觀眾數量。
    謔！
    這麽一個小破直播間，觀眾竟達到了兩萬人。
    都是花錢買流量的吧？
    大約一個呼吸後，剛剛加載出來的密密麻麻的彈幕飛速劃過。
    【天啊，孟宇設計大師終於又發布新品了。】
    【前麵兩次拍賣沒趕上，希望這次能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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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隻有一千塊啊？這東西不是機器隨便雕刻的嗎？】
    【前麵的，你懂什麽，這是孟宇大師的要求，每次產品不得超過一千件。】
    【就是，不懂別亂說，不喜歡千萬別買】
    【嗬嗬，這種破東西，反正我是不會買的，誰買誰是小狗。】
    沙發上，穀夢雨二人靜靜看著上麵劃過的彈幕以及主持人賣力的講解聲，臉色越發古怪了。
    怎麽說呢……這直播間的氣氛有點……詭異！
    如其貌不揚的主持人激昂講解，像極了某銷。
    還有那兩萬的在線觀眾，在距離開售不足兩分鍾的時候，又瘋狂的擠進一萬多人，彈幕更是起飛。
    這就更假了，但凡有點經驗的人都知道，這一大·波的流量肯定是買來的。
    而就在這看起來如草台班子的售賣氛圍中，那一行行的單子卻透著一股莫可名狀的真實性。
    因為質疑聲很大，說的也不是什麽好話，勸人不要買的觀眾更多，幾乎占據了彈幕的半數。
    “有人叫好，有人勸退。”
    穀夢雨暗自蹙眉：“這該不會是釣魚式營銷吧？有些人就喜歡唱反調，你越是不讓買，他越是要買。”
    “我感覺你說的是我，原本我還沒什麽感覺，被你這麽一說，忽然想買了。”
    柳如煙猶豫了幾秒，見已經開售，當即點擊購買按鈕。
    然而，這個時候的網絡忽然卡頓了半秒左右，展現的頁麵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該產品已售罄。
    “沃妮馬！”
    柳如煙罵了嘴，氣呼呼的退出，正要繼續購買，原本的黃色購買按鈕已經變為灰色，無法點擊進入。
    她看著直播間中主持人更加高亢的喊叫聲，忍不住側頭：“這就是你說的沒什麽名氣？”
    穀夢雨嘴巴動了動，也懵了。
    這……什麽個情況啊？
    該不會銷售數據也是造假的吧？
    表麵上說限量一千塊，實際隻上架幾塊，然後兩秒內賣光，給人造成一種很受歡迎的假象。
    可這是正規平台啊，銷售數量做不得假的！
    這時，直播間的彈幕轉變了風向。
    【沒搶到，日內瓦，退錢！】
    【狗商家，敢不敢再上架一千塊，老子全包了。】
    【蟹蟹主播，汪汪。】
    【二手平台見，兩萬五出。】
    捕捉到關鍵信息的柳如煙不死心，立刻打開二手平台軟件，搜索關鍵詞。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關於天才設計師孟宇的搜索頁麵竟然一大堆，少也有幾千條。
    最明顯的便是剛剛拍賣的那一款玉牌，兩萬二的價格不一會就被人買了去，平均的價格逐漸逼近兩萬三。
    “真的假的？”
    柳如煙不信邪，果斷找了個看起來比較靠譜的二手買家下單，而後打開網頁搜索設計師孟宇的信息。
    相比於電商平台，網頁上的信息隻多不少。
    尤其是個人百科誇張的過分。
    除了孟宇無頭像的個人簡介外，主要是一連串的資料證書，其中還夾雜著幾條國內頂級美院教授的評價。
    “吹的太過頭了吧？”
    柳如煙一陣頭大：“我是不是上當受騙了，被人割韭菜了？”
    穀夢雨嘴巴動了動，有些茫然。
    她創業三年，不知見識過多少形形色色的人物，經曆過的騙局更是數不勝數。
    可像這樣又真又假的騙局……真是看不懂啊！
    柳如煙感覺自己被騙了。
    她很不甘心，重新返回電商平台的商品界麵，打開評論區。
    排在最上麵的一條評論是：金甌珠寶有幾款產品是孟宇大師設計的。
    “金甌珠寶？這名字有些耳熟。”
    柳如煙打開了那條評論，顯示的卻是一片空白。
    她耐著性子返回評論區，剛才那條評論竟消失了。
    “窩巢，鬧鬼嗎？”
    她有些煩躁：“直播間產品秒光，評論區各種控評，這也太過分了吧？”
    她索性丟下手機，而後……越想越氣。
    損失兩萬多塊錢對她來說無所謂，但她很討厭這種感覺，像傻子一樣被人騙的團團轉，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尋找自己沒被騙的證據。
    可看來看去，依舊沒找到有力的線索。
    “算了，等玉牌到手，驗驗貨再說吧。”
    無奈之下，柳如煙隻得放棄。
    她轉頭看向穀夢雨，見好閨蜜竟一臉的凝重，不由有些好奇，湊了過去。
    “金甌珠寶是我們公司的客戶。”
    穀夢雨嚴肅道：“他們的股票在五分鍾之前漲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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