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皇子們集體過敏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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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慶宮的海棠開得正豔時,八阿哥胤禩突然在早朝上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石靜嫻握著象牙笏板的手一抖,抬眼便見禦座上的康熙蹙起眉——這位最重儀態的皇子此刻竟抓撓著脖頸,白皙皮膚上浮起大片紅疹。
"宣太醫!"康熙的怒喝震得梁柱微顫。
石靜嫻借著攙扶胤禩的機會,指尖劃過他袖口沾染的淡黃花粉。這氣味與禦花園的春蘭截然不同,倒像是……她突然想起昨日四阿哥胤禛咳嗽時,領口也沾著同樣的粉末。
三日後,養心殿已躺倒五位皇子。太醫院掌院跪在青磚上簌簌發抖:"臣等查驗過飲食衣物,實在查不出病源……"
"廢物!"康熙將藥碗砸碎在鎏金地罩上,瓷片擦過石靜嫻蟒袍下擺。她垂眸盯著滲入磚縫的藥汁,忽然嗅到一絲混在苦味裏的甜香——正是那些可疑花粉的氣息。
子夜,石靜嫻提著羊角燈摸進南書房。案頭堆著皇子們發病當日的奏折,她將燈芯挑到最亮,朱筆蘸著清水輕刷紙頁。浸濕的宣紙上漸次浮現褐色紋路,竟是八阿哥呈上的《治河疏》裏藏著朵精妙繪製的西番蓮花圖。
"果然用上了密寫術。"她冷笑。
這法子需用羊奶混合茜草汁作墨,遇水顯形。但能讓皇子們沾之即病的,必是另添了特殊花粉作引。石靜嫻撚起從胤禩袖口刮下的粉末,忽然想起前日索額圖進貢的暹羅香料裏,就有這種喚作"金急雨"的異國花種。
東偏殿傳來三更梆子響時,胤礽正捏著銀簪挑開李佳氏的胭脂盒。這側福晉今日來請安時,發間別著支罕見的赤金點翠花簪,花心處綴的米珠比內務府規製足足大了一圈。
"娘娘好興致,半夜賞玩嬪妾的妝奩?"李佳氏幽靈般立在珠簾外,燭火將她鬢邊那朵絹製海棠映得血紅。
胤礽腕間鸞鐲叮當作響,這是他假作太子妃後養成的習慣——每當要掩飾殺意,便讓金玉相擊聲蓋過指節攥緊的脆響。他拈起胭脂盒底沾著的金粉,忽地想起石靜嫻昨夜遞來的密信:"花粉遇熱則毒發,查各宮炭例。"
"本宮聽聞妹妹畏寒,去歲領的銀絲炭比旁人多三成。"胤礽猛地將胭脂砸向熏籠,火星迸濺間,那金粉竟騰起詭譎的藍煙,"卻不知這摻了金急雨花粉的胭脂,經炭火一烘會要人命?"
李佳氏慘白著臉癱倒在地,外頭突然傳來喧嘩。石靜嫻拎著個五花大綁的暹羅商人闖進來,身後還跟著麵色鐵青的索額圖。
"皇阿瑪請看!"她將商人懷中的密信擲在禦案上,信紙浸過藥水後顯出滿文小字,正是索額圖勾結暹羅使臣的證據,"所謂過敏症,實為用花粉傳遞叛國密信時沾染的毒粉所致!"
康熙撫著密信上熟悉的筆跡,那是模仿太子字跡偽造的調兵手諭。他看向跪在階下的索額圖,這曾被他讚為"大清棟梁"的權臣,此刻正惡狠狠瞪著石靜嫻:"殿下好手段,連暹羅巫醫的密藥都識得!"
"不及索相高明。"石靜嫻撩袍跪下,露出腕間被毒粉灼傷的疤痕,"兒臣七歲時索相教兒臣辨毒,曾說"金急雨生於瘴癘之地,其粉遇熱成瘴"——您當年親手喂兒臣吞下的解藥,可還記得滋味?"
養心殿霎時死寂。胤礽在殿外聽著,忽覺眼角發澀。原來那夜石靜嫻高燒嘔血,他以為是她月事不調,卻不知是替他擋了索額圖的弑君毒計。
三日後,菜市口的血尚未滲盡,石靜嫻已在南書房重擬《禁苑花木錄》。她將"金急雨"添入毒卉名錄,朱批劃過索額圖門生呈上的奏折時,腕間疤痕被燭火映得宛如赤龍。
"殿下真要趕盡殺絕?"胤礽端著湯藥進來,見她把最後幾本參奏索黨的折子也批了"準"。
石靜嫻蘸著朱砂在折子上畫了朵西番蓮,那是索額圖密信裏的圖騰:"當年他教我以花傳訊時說過,斬草除根方為帝王之道。"她抬眼望向太廟方向,琉璃瓦上殘雪映著晨曦,像極了那夜胤礽為她敷藥時的月光。
毓慶宮的海棠突然簌簌落了一地。胤礽俯身拾起花瓣,發現葉脈間凝著未化的金粉——這深宮裏,永遠有新的"花粉"在悄悄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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