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乾清宮夜宴,太子和太子妃同時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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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鎏金銅雀燈將乾清宮照得煌如白晝,石靜嫻端坐禦階之下,玄色蟒袍壓著四爪龍紋在燭火中若隱若現。她垂眸盯著麵前那道"淮揚鹽稅"折子,餘光卻瞥見三阿哥胤祉正與九阿哥耳語——那口型分明在說"太子妃"。
    "保成。"康熙忽然開口,明黃吉服上的十二章紋隨著抬手動作泛起漣漪,"朕聽聞你前日批了河道總督的請安折子?"
    石靜嫻指尖一顫,朱砂筆在宣紙上洇開紅痕。這是胤礽上月特意叮囑的暗號:但凡康熙提及河道事務,必要用《禹貢》典故作答。她起身時袍角帶翻酒盞,琥珀光潑在青玉地磚上,像極了現代法醫室裏的福爾馬林。
    "回皇阿瑪,兒臣觀曆代治河,當效大禹"疏浚為要"。"她學著胤礽平日奏對時的躬身角度,恰好讓腰間玉佩遮住袖口沾著的朱砂,"正如《水經注》所載..."
    話音未落,西北角傳來瓷器碎裂聲。太子妃石氏正扶著宮女的手起身,百蝶穿花氅衣下擺浸在潑灑的參湯裏。胤礽借著整理裙裾的姿勢,朝她比出三根手指——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語:三刻鍾後西暖閣見。
    石靜嫻心頭突跳。今日早朝剛議過準噶爾使團入京,此刻乾清宮外當值的竟是鑾儀衛新調來的生麵孔。她借著謝恩抬頭,果然看見索額圖長子格爾芬在柱後閃過的衣角。
    "殿下,"李德全突然捧著漆盤近前,"萬歲爺賜的冰鎮酸梅湯。"
    白玉碗沿凝著水珠,在燭光下折射出詭異藍芒。石靜嫻突然想起昨日驗屍房那具七竅流血的太監——正是喝了這顏色。她裝作踉蹌碰翻漆盤,湯汁潑在漢白玉階前滋滋作響,驚得梁九功尖聲喊"護駕"。
    混亂中胤礽已悄然離席。他提著宮燈穿過抄手遊廊,月白緞鞋踏過青磚時忽覺異樣——本該灑掃的太監全換成了藍翎侍衛。拐過琉璃影壁,卻見惠妃貼身宮女抱著錦盒往禦花園去,那錦盒縫隙間漏出的分明是漠北韃靼進貢的狼毒草。
    "娘娘留步。"他掐著太子妃平日的溫婉聲調,袖中金絲甲卻已抵住宮女後腰,"這紫參最忌陰濕,怎的往池邊去?"
    那宮女渾身發抖,錦盒啪嗒落地。數十封密信散落出來,火漆印竟是早已圈禁的大阿哥府徽記。胤礽瞳孔驟縮,前世九龍奪嫡的血腥記憶翻湧而來——原來曆史軌跡雖改,奪嫡之心不死。
    與此同時,石靜嫻正被康熙留在殿內。老皇帝摩挲著翡翠扳指,突然將一疊密折摔在她麵前:"保成可知,昨日宗人府在索額圖別院搜出什麽?"
    奏章間滑落半片金鎖,正是格爾芬周歲時她親手所贈。石靜嫻後背沁出冷汗,終於明白今夜宴席實為鴻門宴。她突然扯開衣襟,左肩獵傷疤痕在燭火下猙獰如蜈蚣:"兒臣若有二心,當年何必為皇阿瑪擋這一箭?"
    康熙手指驀地收緊,扳指裂痕順著螭紋蜿蜒。二十年前木蘭圍場的驚馬之夜曆曆在目,九歲孩童撲向驚馬時的哭喊猶在耳邊。老皇帝長歎一聲,竟親自為她披上外袍:"是朕多慮了。"
    更漏滴到三刻時,石靜嫻在西暖閣窗欞發現三道指甲劃痕。這是胤礽留下的緊急信號:三更動手。她抓起案頭《洗冤錄》塞入懷中,卻在推開暗門時撞見渾身是血的粘杆處侍衛。
    "殿下...八阿哥帶著火器營往奉先殿去了..."
    話音未落,奉先殿方向突然傳來爆炸聲。石靜嫻拔劍割斷帷幔係帶,黃綾如瀑垂落瞬間,她看見胤礽正扮作宮女混在救火隊伍中。兩人隔著衝天火光對視,同時比出"引君入甕"的手勢——這是他們上月演練過的反製策略。
    當夜醜時,八阿哥黨羽在太廟被一網打盡。石靜嫻提著帶血的劍踏入乾清宮時,康熙正對著祖宗牌位焚香。她跪地捧上從胤礽處得來的狼毒草密信,卻聽見老皇帝幽幽道:"保成,你這太子妃...倒是比粘杆處還靈通。"
    晨光初現時,石靜嫻在禦馬監找到正在包紮傷口的胤礽。他穿著被火燎破的宮女裝,發間還沾著香灰,手裏卻攥著從惠妃宮中偷換的真正解藥。兩人看著彼此狼狽模樣,突然同時笑出聲來。
    "明日早朝,"胤礽將藥瓶拋給她,"該清算索額圖了。"
    石靜嫻接住瓷瓶,嗅到熟悉的曼陀羅味道——這正是現代法醫常用的麻醉劑成分。她望著奉先殿未散的青煙,突然想起穿越那日解剖的女屍。曆史或許早已寫下注腳,但執筆之人終將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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