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皇夫深夜潛入工部偷螺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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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的梆子剛敲過三聲,胤礽蹲在工部衙署的滴水簷下,看著掌心裏三枚銅螺絲發怔。這是他從西洋鍾上現拆的,黃銅螺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像極了大婚那夜石靜嫻鳳冠垂落的金流蘇。
"殿下...不,娘娘,這法子當真能成?"侍衛統領阿林保貓著腰遞來圖紙,羊皮卷上赫然畫著改良版連發火銃機括——正是被索額圖餘黨藏起的關鍵零件。
胤礽用舌尖頂住上顎,把湧到嘴邊的"孤"字咽回去。三年前互換魂魄時,他斷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要扮作夜行盜,更想不到會為那女人做到這般地步。工部院牆的苔蘚蹭髒了石青妝花緞箭袖,他忽然想起康熙三十八年暴雨夜,自己也是這樣狼狽地攀過毓慶宮圍牆,隻為給高燒的弘晳偷運藥材。
"喀嚓!"
暗處傳來機簧響動,十二盞氣死風燈霎時照亮庭院。二十名戈什哈持雁翎刀圍成鐵桶,工部尚書馬爾漢從廊柱後轉出,朝服補子上的孔雀在火光中振翅欲飛:"娘娘鳳駕親臨,可是要查證下官私藏軍械?"
胤礽摸向腰間火鐮的動作頓住。這群人既敢點破身份,必是存了滅口的心思。他餘光瞥向西側廡房,那裏堆著三十口樟木箱,隱約可見"江寧織造"的朱漆封條——正是三日前該運往遵化兵仗局的軍資。
"本宮丟了個螺子鈿妝奩。"他掐著太子妃往日的溫軟腔調,指尖卻悄悄挑開螺絲銅扣,"馬爾漢大人可見過鑲螺鈿的黃花梨物件?"
老尚書渾濁的眼珠閃過精光。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若說"螺鈿"便代表計劃有變。胤礽喉結滾動,想起昨夜石靜嫻披著奏折昏睡禦案的模樣——那女人為推行火器改製,竟連續七日隻睡兩個時辰。
"娘娘請隨下官往庫房查驗。"馬爾漢抬袖時露出腕間佛珠,檀木珠子少了兩顆。胤礽瞳孔驟縮,這是索額圖生前與門人聯絡的暗號,代表"已滅口"。
阿林保的刀柄已然出鞘三寸,卻被胤礽用螺絲尖抵住虎口。工部院中槐樹沙沙作響,他嗅到鐵鏽味混著硝石氣息——東南角地窖藏著火藥!
"有勞大人帶路。"胤礽將螺絲藏進護甲,跟著穿過三重月門。經過水井時突然駐足:"這井繩磨損得厲害,明日讓內務府送條新的來。"
馬爾漢腳步微滯。井繩切口平整,分明是新換的,皇夫此言...是在暗示知曉他們用井道偷運軍械!
庫房鐵門吱呀開啟的刹那,胤礽旋身甩出螺絲。銅件精準卡住門軸凹槽,將追兵擋在門外。阿林保趁機劈開木箱,二十架殘缺的燧發槍部件散落滿地——果然全被卸了擊發裝置!
"快找帶三棱螺紋的銅栓!"胤礽扯落礙事的琵琶襟,就著月光翻檢零件。指尖突然觸到冰涼刻痕,某塊底板內側竟鏨著滿文"弘"字——這是弘皙當年督造的火銃!
馬爾漢的獰笑穿透門板:"弘晳阿哥若知生父淪為女帝鷹犬..."話音未落,井道突然傳來爆炸聲,氣浪震得梁柱簌簌落灰。胤礽護住要害的手忽地僵住——爆炸方位正是他埋著弘晳乳牙的老槐樹!
"您真當索相沒留後手?"老尚書咳著血沫撞開門,"康熙四十七年您往熱河行宮運的那批..."
螺絲擦著耳廓劃過,帶起一蓬血花。胤礽踩住他咽喉,從震裂的磚縫摳出帶螺紋的銅管:"當年孤能把你捧上工部尚書之位,如今就能..."話未說完,掌心突然刺痛——銅管內側布滿倒刺,淬著幽藍的孔雀膽!
阿林保的驚呼聲中,胤礽反手將螺絲紮進小臂放血。意識模糊前,他恍惚看見石靜嫻提著玻璃燈走來,就像康熙三十四年那個雪夜,她捧著《驗屍格目》說:"殿下可知三棱刺造成的創口最難愈合?"
"傻子..."他攥緊那枚染血的螺絲,任由侍衛背起,"火銃圖紙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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