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產房外太子持劍罵穩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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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鎏金銅鶴燭台將毓慶宮照得煌煌如晝,太子石靜嫻手中的龍泉劍抵在穩婆咽喉,劍鋒映出產房雕花門欞上斑駁的血手印。她聽見自己粗重的喘息與屋內斷續的呻吟絞成一股,恍惚想起三年前黃河決堤時,自己提著這柄劍逼河督跳入洪流的場景。
    "娘娘胎位不正,恐……恐是寤生……"穩婆哆嗦著捧出染血布巾,那抹猩紅刺得石靜嫻瞳孔驟縮。門內突然傳來胤礽一聲嘶吼,像極了當年木蘭圍場被狼群撕咬的孤豹。
    "孤最後問一次,"劍尖挑開穩婆衣襟,露出內裏繡著八瓣蓮的暗袋,"誰讓你在參湯裏加紅花?"
    產房內血腥氣濃得能凝成實體,胤礽死死咬住軟木,額角青筋暴起如盤虯老根。他盯著頭頂百子千孫帳,忽然明白為何史書總將婦人生產稱作"鬼門關"。腿間撕裂的劇痛比喀爾喀戰場箭傷更甚,而更讓他肝膽俱裂的是——
    "保不住太子妃,你們全族陪葬!"外間傳來石靜嫻的厲喝,緊接著是瓷器碎裂聲。
    他竟在這具身體裏笑了。三日前發現膳食被人動了手腳時,這女人還冷靜地與他推演朝局:"索額圖餘黨要斷東宮子嗣,你我需將計就計。"此刻卻連"孤"的自稱都忘了,活像個市井莽夫。
    "娘娘用力啊!"四個宮嬤按著他四肢,像在馴服一匹烈馬。胤礽忽然暴起,染著蔻丹的指甲摳進床柱:"都給孤……滾出去!"
    石靜嫻踹開房門的刹那,正撞見胤礽抽出枕下匕首。寒光掠過,三寸長的刀身精準刺入穩婆後心——這是她教他的解剖手法,專挑第三肋間隙直入心髒。
    "殿下不可!"趕來的太醫院判駭然跪地,"產婦見刀兵乃大凶之兆……"
    "凶兆?"石靜嫻反手將劍釘在門框,濺起的木屑擦過太醫官帽,"上月你給惠妃接生時,可說過這話?"她抓起藥渣狠狠砸向眾人,"川芎量多三分,艾葉少了五錢,當孤不識《千金方》?"
    角落小太監突然暴起,袖中淬毒銀針直撲產床。石靜嫻旋身甩出翡翠壓襟,玉器破空聲竟似箭矢離弦。那太監捂著咽喉倒下時,壓襟紋樣正與三年前她解剖的女屍佩飾重合1。
    第一聲啼哭炸響時,石靜嫻正捏著粘竿處密報。紙卷上"八爺門人"四字被血漬浸透,像朵開敗的海棠。她隔著屏風望胤礽蒼白如紙的臉,忽想起去歲江南賑災,這男人頂著太子妃身份與貪官周旋,生生餓暈在粥棚前。
    "恭喜太子爺,是位小皇孫!"
    歡呼聲中,石靜嫻俯身抱起嬰孩。繈褓中的小兒忽睜眼,左瞳竟有粒朱砂痣——與那具現代女屍鎖骨胎記分毫不差1。她指尖發顫地撫過嬰兒後頸,觸到塊凸起的骨節。
    "傳孤口諭,"她將龍泉劍擲給心腹侍衛,"即刻封鎖九門,凡今日當值穩婆親屬,全部押送刑部大牢。"
    殘月西沉時,石靜嫻立在滿院屍首間磨劍。胤礽裹著狐裘踉蹌而出,產後的虛浮步子踩碎青磚血痂。
    "孩子後頸有駢骨,"她沒回頭,"漢昭帝劉弗陵亦有此相。"
    胤礽低笑出聲,染血的指尖劃過劍鋒:"明日早朝,該議議老八的貝勒府要不要換個風水了。"
    三更梆子響過,石靜嫻在宗卷堆裏翻出份陳年脈案。康熙二十三年赫舍裏皇後難產記錄中,赫然寫著同批接生嬤嬤姓名——與今日斃命的穩婆竟是師徒。
    "索額圖這局棋,從姑母殯天就開始擺了。"胤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散著發,月白中衣下隱約可見繃帶滲血,卻執意抱著孩子不肯鬆手,"用我額娘性命埋下的暗樁,就為毀掉東宮血脈……"
    石靜嫻突然攥住他手腕。燭火躍動間,兩人掌心那道為傳密信燙出的疤痕嚴絲合縫。
    "那就掀了這棋盤。"她蘸血在《起居注》上畫了道朱砂印,"三日後木蘭秋獮,孤要八阿哥親手獵殺白虎獻瑞。"
    晨光刺破雲層時,嬰兒啼哭再次響徹宮闕。石靜嫻望著胤礽懷中小兒,恍惚看見曆史長河在這裏劈開岔道。翡翠壓襟在案頭泛著幽光,像枚穿越時空的錨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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