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章 少林底蘊
    陣法中央，降龍羅漢穩如泰山，手中的金剛杵猛然一揮，陣法再次變化。
    十八羅漢如同一條巨龍，猛然撲向方林，氣勢如虹，仿佛要將他徹底吞噬。
    方林心中一凜，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必敗無疑。他猛然收劍，身形一閃，迅速後退，避開了陣法的攻擊。
    “十八羅漢陣，果然厲害。”方林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甘，“但如果僅是這樣，那今天就到這裏吧。”
    方才，方林不過是隨意地嚐試了一下傳說中的十大羅漢陣之威。
    未曾想到，其威力竟是如此驚人！此陣一旦發動，猶如排山倒海之勢，尋常的超一流高手若是稍有不慎、掉以輕心，恐怕都會在頃刻間陷入困境，甚至吃大虧。
    當然，像風清揚和朱無視這般頂尖的存在自然不在話下。
    隻見方林猛地一抖身軀，刹那間，一股雄渾無匹的真氣自體內洶湧而出，如驚濤駭浪般四處激蕩。
    伴隨著他的這一動作，原本氣勢洶洶的十八羅漢陣竟然在眨眼之間就土崩瓦解。
    那些負責布陣的僧人更是毫無招架之力，紛紛被強大的氣勁震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一時間難以起身。
    至此，羅漢陣法已然落敗，而這也是方正所能掌控的最後一張王牌。
    然而，麵對眼前的局麵，方正卻是束手無策，隻能眉頭緊皺，一臉愁容。
    恰在此時，一道略顯蒼老卻又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從後山悠悠傳來：“小友，可否過來一敘？”
    方林心頭一動，他深知這必定是少林的某位宗師級人物終於按捺不住出手了。
    既然連宗師都已現身，那麽對於前院的這些普通和尚，他也就不再放在心上。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循著聲音的方向邁步而去。
    不多時，便看到一個身著灰色長袍、雙眉修長的老僧正靜靜地站在那裏。
    那老僧雙手合十，微微躬身向方林行了一禮，緩聲道：“施主，深更半夜造訪我少林，不知所為何事啊？”
    方林昂首挺胸，直視著老僧，毫不客氣地回應道：“哼，沒什麽特別的原因，隻不過本公子看你們少林不順眼，想來踩上一腳罷了。不知閣下對此可有什麽不滿或者意見嗎？”
    那僧人雙手合十，微微躬身說道：“施主，既然您已然達成目的，還望就此離去吧，此次比試，少林甘願認輸。”
    方林卻是冷哼一聲，雙目圓睜，厲聲道：“認不認輸可不是由你這和尚說了算！究竟孰強孰弱，總要打過之後才能知曉。”
    那僧人見狀，也不著惱，依舊麵色平靜地說道：“施主，何必如此心浮氣躁，滿身戾氣呢？
    不妨隨老衲前來，先飲一杯清茶，若是施主與我少林之間當真存在什麽難解的仇怨，到那時再動手也為時不晚啊。”
    方林心中暗自思忖，他此番前來本就意在摸清楚少林的底蘊，至於直接動手，實乃下下之策。
    於是，他略一遲疑後，便應聲道：“好，那就暫且聽聽你這和尚有何說辭。”
    言罷，方林緊跟在那老僧身後，一路行至後山的一處僻靜院落。此處位於塔林的深處，想來這老僧應當便是負責看守塔林之人。
    二人步入屋內，隻見老僧熟練地點起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隨後，老僧伸手示意方林坐下，並輕聲說道：“施主，請入座吧。”
    待方林坐定，老僧緩緩開口道：“施主，老衲法號明善，敢問施主來自何方？”
    方林並未摘下臉上的麵罩，隻是嘴角微揚，略帶戲謔地回應道：“原來你叫法號叫明善，按輩分算下來，你們明字輩可比我方字輩高出整整兩輩呢。
    看你這般模樣，想必也是活得夠長久的了，不知你是生於洪武年間，還是永樂年間呐？”
    明善微微一笑，答道：“貧僧乃是永樂年間所生之人，在明字輩當中，算是最為年輕的一個了。”
    方林雙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揚，輕描淡寫地說道：“哦？看樣子閣下是位大師了啊！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跟您繞彎子啦。實不相瞞，我此番前來少林，目的便是要打探一番少林的底蘊究竟如何。
    倘若今日在這寺中的您乃是少林最為厲害之人，那麽恐怕您就得止步於此咯。”
    明善和尚雙眉微皺，雙手合十，緩緩說道：“施主，請先稍安勿躁。貧僧實在不知少林何處開罪於施主了。還望施主明示一二。”
    方林冷哼一聲，義正言辭地回道：“哼！少林近年來在江湖之上興風作浪、搞得是烏煙瘴氣、血雨腥風。此等行徑，我著實看不下去！”
    就在此時，突然間，一陣洪亮的喝聲自寺外傳來：“放肆！休得在此胡言亂語，信口雌黃，汙蔑我少林清譽！”
    方林聞聲，轉頭朝著聲音傳來之處望去。隻見一名身材高大威猛、足有八尺之高的僧人正邁著大步朝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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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步伐穩健有力，盡管距離尚遠，但方才那聲怒吼卻是震耳欲聾，響徹整個寺院。
    方林定睛觀察來人周身散發的氣息波動，心中暗自估量，此人應已踏入了半步宗師的境界。
    不多時，這名僧人便已行至跟前。他怒目圓睜，宛如一尊憤怒的金剛羅漢，對著方林大聲嗬斥道：“藏頭露尾的無恥鼠輩，竟敢擅闖我少林聖地，擾亂清靜之地，詆毀我少林百年清譽！當真以為我少林無人嗎？”
    麵對僧人的怒斥，方林卻是麵不改色心不跳，泰然自若地回應道：“且慢動怒嘛，大和尚。
    不妨再等等看，若貴寺還有其他高手想要前來會一會在下，隻管放馬過來便是。我方某人今日在此，定當一一奉陪到底！”
    明善趕忙勸說道：“師兄啊，千萬莫要如此衝動莽撞！少林數百年的清譽又豈能是一人隨口一說便能毀掉的？還請您暫且冷靜下來，切莫急躁行事。”
    緊接著，他轉頭對方林解釋道：“這位兄台，他乃是我的師兄明德。自幼便在少林成長，性情或許略顯暴躁些。
    但正因如此，他對少林的情感至深，一心想要扞衛少林聲譽，故而實在聽不得他人有半句詆毀少林之言呐。”
    方林卻不以為然地反駁道：“哼，聽不得？那本少偏要說！你們少林自詡名門正派，可自北宋年間起，江湖中的每一場腥風血雨，哪次不是由你們少林率先挑起事端？
    待到國家和民族遭受屈辱之時，你們少林竟然選擇封山自保，隻顧自己所謂的清譽，真是令人不齒！”
    聽到這話，明德氣得雙目圓睜，怒喝道：“豎子無禮！小小年紀，口氣倒是狂妄得很！
    雖說你能夠闖過十八銅人陣，也算有些許能耐。但若以為僅憑這點本事，便可借著少林之名在江湖上揚名立萬，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方林毫不畏懼地回應道：“哦？是嗎？既然如此，那咱們不妨手底下見真章！
    反正依我看，如果少林如今的實力僅僅隻有你二人這般水平，那麽這少林確實已無繼續存在之必要了！”
    明善雙手合十，麵色平靜地說道：“施主，請息怒。少林在過往歲月裏，確有做得不妥之處，但那隻是一小部分心懷野心之人所為啊！大多數弟子皆誠心向佛，嚴守清規戒律。”他微微躬身，表示歉意。
    方林冷哼一聲，回應道：“好，那我便與你們講講。想必你們也知曉前些年福威鏢局慘遭滅門一事吧？”
    站在一旁的明德點了點頭，插話道：“此事雖發生在外頭，但我們居於少林後院，多少也是有所耳聞的。
    不過，難道你想說這事兒要算到少林頭上不成？”
    方林目光銳利地盯著他們，大聲說道：“餘滄海那廝滅掉福威鏢局，隻為搶奪辟邪劍譜，雖說其行徑惡劣，可也算行事磊落。
    而少林呢？根本無需去搶，隻因那傳說中的葵花寶典本就藏於少林之中，對吧？”
    聽到這話，明德臉色驟變，怒喝道：“休得胡言亂語！”
    然而，話未說完，隻見明善口中輕念一聲：“阿彌陀佛……”聲音雖不大，卻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
    方林見狀，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既然已經默認了，那麽想必你們也清楚嵩山派針對五嶽劍派所圖為何了吧？”
    明善皺著眉頭說道：“嵩山派和少林雖說都處於嵩山地界，然而這兩個門派卻有著天壤之別啊！
    怎麽能將嵩山派那勃勃的野心，硬生生地安插到少林頭上呢？”
    方林一臉凝重地點點頭，接著開口道：“就在不久前，我於福州遭遇了一夥妄圖搶奪辟邪劍譜之人。
    一番激戰過後，我成功將其斬殺。事後才得知，這些人竟是少林的外門弟子。
    起初，我還誤以為他們的目標僅僅隻是那傳說中的辟邪劍譜罷了。
    但隨著深入調查以及多方求證之後，我發現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他們真正的意圖似乎直指華山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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