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問，還是在問！
    蘇婉卿情緒幾乎崩潰！
    楚寧是聽不明白她的意思麽，她是為楚寧好！
    為什麽就是不明白......
    “你是不是聽不懂！”
    蘇婉卿眼神湧出淚意，怒道：“我說了！天下人看待我們都會如同看待異端，像是你這性格根本瞞不住！”
    “天璿就是個例子，天璿本來可以不知道，可如今知道了，它可以接受，因為它和我多年來是有交情在身的！”
    “可其他人呢？他們會如何說你！說你悖逆人倫，說你道德淪喪，他們會無休止的言語謾罵甚至對你出手！”
    “你會因此遭受太多的無妄之災，斷絕本來屬於你的大道，你覺得你很強？那是因為太玄宗太小了！堂堂人域七大門派之一，居然隻有一個聖人！”
    “天玄宗知道麽！聖人如螻蟻，僅僅七境聖人就有千餘人！千餘人！心計可以對太玄宗的這幫蠢貨動用，因為他們就不配人域七宗的名號，但那些人呢？他們不會顧慮你的任何後台，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最大的後台，天玄子若要殺你，天象偽境，萬年來修行第一人！為師都護不住你！”
    “你為何要執迷不悟，因此斷絕你長生道途，為師從頭到尾不曾拒絕你！就是要讓你知道天下太大了，山還有太多，你可能愛上的人還有太多！”
    “世間多少女子，你有修為可任你挑選，為師也不過是你生命中的一道光影，或許如今你對為師有意，可百年之後，千年之後呢，你會覺得為師人老珠黃，會覺得你的成就可以匹配更為貌美的女子，她們可以對你百依百順任你采擷，你也不會沾染這麽多的麻煩！”
    聞言楚寧搖頭道：“我當然知道我想得太少，甚至於日後大道前程都沒有考慮。”
    他瘋狂提升修為，速度快到發指，當然知道自己根基不會有多麽穩固。
    但三境再強，戰他這樣的四境都要被碾死，境界差距會越來越大，他不清楚蘇婉卿和他還有幾天活頭。
    可能明天就死了，但今天突破了三境，讓太玄宗的人覺得他們身上有傳承，從而一直牽著他們的鼻子。
    可能明天被斬，但蘇婉卿恢複修為至四境登樓，持仙劍可從陳玄天這等聖人手中逃脫。
    不確定的事情太多了，他沒辦法去考慮太遠，不管是修為還是未來的路，隻能握緊手中的一切拚命的活下去。
    因為這個世界的惡意，本來就對蘇婉卿太多，對楚寧也同樣太多。
    “但我隻想問，師尊的答案是什麽？”
    蘇婉卿愕然，極美麵孔上帶著憤怒，為何他就真的不考慮這些！
    可轉而卻是苦笑，因為她已經說了，弟子絕對想到了，他雖然不說，可似乎不怕......
    不管是其他人的惡意，還是二人的名分關係。
    此刻，蘇婉卿的怒意逐漸消失不見，嘴角帶著一絲苦澀笑容。
    “你到底喜歡為師什麽？”
    “為何從頭到尾都是你問為師，不是為師問你？”
    “分明前段時間，你如此大膽，為何今日反而處處征求為師的意見？”
    楚寧坦然道：“因為如今的蘇婉卿，是能左右自己人生的蘇婉卿，可以提升修為，可以不受到任何存在的拘束。”
    “弟子心目中的師尊，向來應銳不可擋，如劍一般刺破這天地，高居天下俯瞰世間眾生，長嘯一聲我輩修士當如是也。”
    蘇婉卿麵色微變，近乎愣住。
    她問的不是那個沒有修為在身的她，而是如今重走修行路的她？
    原來在弟子心中，從來隻有一個蘇婉卿，就是這些年名動天下的青衫劍聖蘇婉卿，那個有自己的思緒有自己的打算而不會被任何東西束縛的她。
    所以如此麽？
    “所以弟子此刻才會問師尊，問如今師尊是否對弟子有意，弟子可以無懼師尊所說的一切。”
    聞言蘇婉卿又是慍怒，冷冷看去：“豎子狂言，不足道也！怕是你改日見了其他女子今日這番話都當成放屁！”
    “信與不信在於師尊，弟子心意如此，”
    望著麵前楚寧堅毅的麵孔，蘇婉卿又好氣又好笑！
    “倘若百年之後，你再說出這話，為師便信你，還答應你！”
    然而楚寧隻是搖頭。
    “我輩修士，隻爭朝夕，百年之後？沒準弟子早出事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婉卿陡然喝止！
    “不許說這些不吉利的東西！”
    楚寧眨了眨眼睛，沒繼續說下去，此刻隻是靜靜望著蘇婉卿。
    他看到了蘇婉卿臉上的複雜，看到了她的糾結，知道現在說這些實在太快。
    或許倆人就這樣的關係保持下去，逐漸就發展到這種關係了。
    但正如他剛才所言，我輩修士隻爭朝夕！
    蘇婉卿死死盯著楚寧許久，拳頭也是攥緊了許久。
    “你果真要如此執迷不悟！”
    “我對師尊心意，師尊早就清楚，我現在是在問，師尊對我的心意。”
    蘇婉卿怒斥一聲荒唐可笑，猛然上前，一把拉住楚寧狠狠吻下！
    唇邊鮮血浸染，血腥味濃鬱散布在口中，楚寧猛然瞪大眼睛，不是！
    親就親，怎麽還咬！
    做完這一切，儼然同樣什麽都不顧的蘇婉卿死死盯著楚寧！
    既然你敢什麽都不顧，她有什麽可怕的！
    一生修行最怕違心，不願就是不願，她拒絕過多少天驕英豪！
    可心中有意就是有意，她向來便是這般人！
    “好了，問完了，說完了？也做完了！”
    蘇婉卿說完之後，繼續冷笑：“楚寧，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她死死盯著楚寧，但凡楚寧敢樂一下，她就要動手揍人了！
    楚寧顯然也知道，這種狀態下的蘇婉卿一碰就炸。
    他這輩子沒見過蘇婉卿羞成這樣子......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卿絕。”
    蘇婉卿直接氣笑，提起楚寧脖子就往外趕！
    “一輩子詩書都沒讀過兩句，從哪裏學來的放蕩子弟的話語，我不愛聽這個，你給為師好好修行就足夠了！”
    打開洞府門，直接一腳踹了出去。
    等到徹底沒人，這下的蘇婉卿終於是繃不住了，死死捂住麵容，幾乎是羞死在原地！
    憑什麽你膽子敢這麽大！
    分明她年紀更大，為何是她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
    憑什麽！他分明是我養大的！
    那話又是從哪裏找來的！
    呸！什麽山無棱天地合，估計離開太玄宗之後見到那些絕色女子，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了！
    胡說八道，純粹的胡說八道，這小子絕對滿腦子隻想鑽她被窩，答應又如何，她怕這個？敢來就削他！
    此刻的蘇婉卿幾乎發狂一般直接躍入那靈池，噗通一聲，她必須得靜靜了，再不靜靜腦袋就燙爆了.......
    洞府外，楚寧揉著屁股，一臉懵逼。
    答應了咋還踹人呢？還趕出來了，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算了，答應了反正是......
    不遠處蹲坐在一旁正在玩草的天璿，轉過頭來瞥了楚寧一眼。
    二人交流都是傳音。
    “喲，被趕出來啦，我還以為就我被趕出來了.......”
    楚寧嗯了一聲，也是蹲坐在一旁玩草。
    “嗯，被趕出來了。”
    “嗬嗬，一定是雙修被拒了，哪有大白天雙修的，天璿建議你晚上去，劍主麵子薄！”
    “是唄，不愧是天璿，懂的就是多。”
    “那你幹嘛看著一點都不失望？”
    “哦，你不說了麽，晚上也可以去。”
    天璿一臉嫌棄！
    “咦，你倆可真不是一般人，玩得真變態.......”
    極遠處，觀察的長老，紛紛記錄。
    “楚寧被蘇婉卿踢出洞府外，玩了一根草，將草揪成十八......呃不，十九段，記！”
    “長老，這還記麽？”
    “廢話！宗主不說了記麽，記就完了，不然這家夥又發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