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老，小楚，老夫就先離開了。”
    “境界之事，既交手榜後之人不會提升排名，那就沒必要透露，你提升太快了，天玄宗那邊肯定忌憚，雖然暴露出來也無所謂。”
    可文淵還是一臉欣賞，更甚於蘇婉卿！
    蘇長老，歸位潛龍第一那太正常了。
    這位後浪之人，如今五境觀海中期啊！
    下個月就天象是吧？
    這位才是真正的天驕，能把各個時代的天驕臉都踩碎的那種！
    “老夫先帶著孟玄川去療傷，他神魂受損似乎有些厲害，但又不像神魂受損........”
    文淵很快走了，也是不解。
    到底看到啥了能被嚇成這樣？
    楚寧並未說什麽，那其實不是神魂損傷。
    那屬於靈魂深處的震撼，就像是楚寧初見真龍，被壓得抬不起頭的時候。
    真龍不可直視，如今看來不是龍氣，而是關於皇道之意的。
    交手的越多，對自身也就越發了解。
    沒幹飛孟玄川，純粹因為這是個關係戶，亂天道人和自己也挺不錯的。
    “這倆人還真有臉來，但師尊，沈浪什麽時候走的？”
    天璿立馬開口道：“你剛進去的時候，劍主.......”
    蘇婉卿卻是摁住天璿腦袋，笑盈盈道：“打了好一會呢，用天璿一時半會都沒辦法拿下，寧兒五境果然不俗，這算是一招沒出麽？”
    楚寧聞言思索片刻，好一會是多長時間，但感覺師尊斬沈浪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此刻，天道榜消失，楚寧也看不出啥。
    “算是一招吧，但被硬控了挺久的，現在看來以後交手還是不能多講話.......”
    講話多了容易被真實，裝逼的人一般被打臉都會挺疼的。
    “師尊如今潛龍第一？”
    “嗯。”
    蘇婉卿仍是輕聲笑著，懷裏抱著天璿緩緩開口：“遲早是你的，潛龍第一也是，為師也是。”
    楚寧頓住，昨日之事其實仍有陰影，他想要開口說點什麽，但也不知道從何開口。
    他讓蘇婉卿心碎一次，同樣蘇婉卿讓楚寧心碎一次，好似很公平，但感情的事情怎麽能這麽論......
    天璿猶豫著要不要現在道歉，但被蘇婉卿提醒不要講話。
    “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轉頭，飯桌上，做好的飯菜還沒涼，滿滿一大桌。
    楚寧聞言點頭，跟在蘇婉卿身後，落座之後盛飯。
    天璿得到蘇婉卿示意，自己先離開了，二人在飯桌上都是靜靜扒飯。
    “吃些這個，你昨夜也沒吃飯，總來靈氣辟穀之法也不如飯菜，大多時候都是應急，有機會的時候也會做些吃的，如今也不是什麽危難之地，多吃些。”
    “寧兒，五境更顯風度了，海像應該是關於你那龍氣的吧，是有看到什麽？”
    楚寧嘴唇微動，遲疑片刻之後點頭。
    “嗯，之前根據那真龍鱗片看到的，大概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麽能超脫的了，所以果斷凝聚了。”
    蘇婉卿微微點頭，起身靠近楚寧坐的近了些，後者身軀微頓，隻是開口說道：“師尊，突破極道之後，或許神魂會被牽引去一個地方。”
    他描述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那地方，大概是萬古諸天內所有極境超脫之人，極境的強度越高，順序也就更高，弟子排位第十。”
    蘇婉卿也沒聽過這個說法，甚至弟子說之前她極境都不知道是什麽。
    她點點頭，笑著開口：“還有什麽？”
    楚寧大概描述了一下，最後說到了重點。
    “真龍之鱗，應該這天地還會有，但隻是不太好找得到，但真龍之名，怕是隻有那裏可以得知。”
    蘇婉卿好奇：“為何這麽說？”
    “殿內所有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座位，座位之上刻有真名，弟子排位看不清那真龍。”
    蘇婉卿皺眉，不解道：“那真龍排位這麽低？好歹也是個萬族之祖，那看來就算是找到真龍也沒什麽用處了吧？”
    楚寧無奈道：“那真龍位於榜首，弟子隻是第十，差著五十來米呢，能看到有名字就很不錯了.......”
    蘇婉卿更為疑惑了。
    “為師弟子居然排不了第一？這似乎不對吧？”
    楚寧哭笑不得：“弟子隻是覺得，師尊突破極境的時候可以嚐試看一下，可能師尊能走到更高的位置，當然如果師尊不想看的話，弟子五境極境看看能不能更高。”
    “嗯，你說不想看了，那不看了，你自己可以就自己看。”
    蘇婉卿繼續扒飯，語氣平平淡淡。
    楚寧猶豫了一下，呃，其實還是更想師尊來幫忙看看的，他的位置肯定是看不到了。
    五境極境，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可蘇婉卿很快皺眉抬頭：“為什麽不讓為師來看？”
    “師尊不是不看麽.......”
    “那此事重要麽？”
    “當然重要，涉及龍鱗，而且可能還能和真龍對話，加上如今天下格局.......”
    蘇婉卿打斷楚寧的話：“既然你覺得重要，自己做不了為何不讓為師來？隻因為師拒絕了？”
    楚寧頓了頓，還沒講話蘇婉卿又是開口。
    “因為昨天你生氣了，覺得我和你的距離遠了？”
    “你不想說，你覺得什麽事情都能自己做？一句別的話都不願意說？”
    “就因為我讓你生氣了，你要跟為師斷了是麽，你從昨晚一直在洞府內一句話都不願意說，快天亮那會你可以說你修行海像去了，之前呢，就你一個人在房間悶著？”
    “怎麽，你拿為師衣服做什麽事情去了，為師就在門外，為師幫你不行？還是你覺得用不著為師了？你要覺得用不著了可以直說，大不了為師以後也不會做這些事情。”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對你可能傷害很大，可我也要提升，隻從修為角度為師不可能讓任何人超過我，包括你，我是一個丟失過修為，曾經絕望到要自盡的修士，我隻想盡我可能拔高，我有錯麽？”
    蘇婉卿淡淡開口道：“那我現在來說你，昨天的事情，咱們說完了沒錯吧，你說你要盡可能地拔高自己，提升修為，那為師也想這麽做有問題麽？”
    “你不會對我不管不顧，無非是一夜的事情，痛就痛忍了不就是了，至少哪天被人碾死之前還能有點反抗之力，你真要讓為師花十年時間淬體？”
    “你那辦法，別以為我怕不知道，你是最後才拿出來的，說明你也在找辦法，在此之前沒有辦法，如果說找不到，你是不是就要我花十年淬體？”
    蘇婉卿目光平靜盯著楚寧：“那我問你，我是你道侶，是你老師，你還時不時地把我當成你娘啊什麽身份的，這些我們暫且不論，隻說你對我是真心，我這麽說沒錯吧？”
    “但為什麽我想為你做點什麽的時候你反應這麽大，我們是不是道侶？還是說你覺得我就該跟在你屁股後麵，享受著你帶來的一切榮光，不管是如今道極宮內的一切還是如今為師的劍道，我隻應該享受這些對麽？”
    楚寧聞言沉默，自知蘇婉卿性格絕非逆來順受之輩，隻是心裏仍覺得不太對。
    “如今功法也有了，這件事情其實也可以跳過去了.......”
    “昨天的事情我跳過去了，你也跳過去了，但今天這事絕對不行，楚寧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認為我還是個廢人？”
    蘇婉卿沉聲道：“你是不是覺得為師還應該一直跟在你屁股後麵，看你一個還沒成年的家夥這裏打那裏打，分明可以做到，但就是做不到，隻能給你點心裏安慰什麽的？”
    “你太看不起人了！我當年修行劍道之時經曆痛楚你看不到半點，那會你還沒出生了！”
    “楚寧，你在藐視我，你對我的印象永遠停留在我要自盡的時候，可我如今四境隨便鎮壓那個什麽狗屁潛龍，你來了也隨便鎮壓你！”
    “我如今體魄雖不知道是你如何提升的，可你既然幫了我，那就沒打算讓我跟在你屁股後麵當個廢物，我隻求拔高不讓你承受這些，你怪我擅自做主，我不這樣你會讓我提升麽，難道我花十年時間去做這個？你既然讓我見到了更高的風景，九樓通天，雙修極境，那你覺得我會坐視不理麽？”
    “我鎮壓這群天驕那會，你還擱我懷裏找機會摸我熊呢，現在你翅膀硬了開始做我主，憑什麽啊！”
    “我樂意怎麽修行就怎麽修行！我今天覺得四境極境根基看不到那真龍的名字，我打碎修為再重修一次，我也能看到，我有這個魄力，那東西不是很重要麽，你看不到我去看就是了，你磨磨唧唧的還要自己看，你要是能解決天底下所有的事你幹嘛不直接蹦到個仙王境界去啊，那就萬事皆定了，可你現在做得到麽！”
    楚寧實在忍不住了：“師尊，您這變態太快了，剛才還挺溫柔的.......”
    蘇婉卿冷笑著：“哈，覺得我性格就是那樣的是麽，那我告訴你我急眼了就是這副樣子，跟個瘋女人似的，而且還會時不時的發瘋，你還會喜歡？”
    楚寧並無猶豫：“自然是喜歡，師尊本該這般，事情壓在心裏其實也不太好........”
    “所以你說，你既為我做了這些，我願為你也做這些，過分麽？”
    楚寧又是遲疑片刻：“那個真的痛，弟子其實感受過，所以不願.......”
    蘇婉卿也是氣笑了：“我跟你講道理你是不是聽不懂，我問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廢物了，你為什麽不回答？”
    “那肯定不是.......”
    “那我這麽做有問題麽？”
    楚寧無奈，答案擺在這裏，理性邏輯推理一下那就是沒問題，可他看不下去就是。
    眼見楚寧不答，蘇婉卿也沒多說什麽，就隻是扒拉著米飯。
    “那功法是不是你日後淬體也不必承受那般痛楚了？”
    楚寧肯定似的點頭：“是。”
    “那你五境淬體，我和你一起，需要雙修麽，雙修的話我突破個九樓先。”
    楚寧直接搖頭，蘇婉卿的九樓還得稍微等等，等孟通天那邊來了信，不會太慢的。
    “無妨，今日那般修行就可以了，雙修也不是非要做那個。”
    蘇婉卿嗯了一聲，語氣仍是平淡。
    “雙修最好九樓，你龍氣能到我身上，我劍意也能與你更為契合，尤其是靠著那功法，提升很大，當然你現在忍不了了也可以，你要是願意現在就行。”
    然後低頭扒飯。
    楚寧看了蘇婉卿一眼，真沒什麽心思，湊得離蘇婉卿更近。
    “不急，反正也沒事，弟子和孟前輩有所謀劃，事情都是孟前輩在做，算不得什麽。”
    “我知道，四個九樓出現在道極宮，影響太大，來張嘴，把這塊狗肉吃了補補。”
    楚寧張嘴吃下，吧唧吧唧，蘇婉卿皺眉：“說了吃飯不能吧唧嘴，你全忘了？”
    “不吧唧嘴怎麽體現出這菜的味道好？”
    “嗬嗬，你就是覺得我管你太多了要抗爭，現在翻身做主人了，不管床上壓我境界也壓我，現在身份還要壓我了。”
    蘇婉卿冷笑著：“改天我該喊楚大爺師尊了，是不是，沒準你會覺得這玩法更刺激呢，是不是啊楚寧師尊？”
    楚寧輕咳一聲：“提議不錯，改天可以試試。”
    蘇婉卿：“？”
    我陰陽怪氣你呢，你就直接借坡下驢了？可這也不是坡？
    她沒說什麽，弟子這腦袋裏麵想得都是什麽玩意.......
    不是那些搞悖逆的就是那些花活。
    她還是忍不了：“昨晚我想一晚上都沒想明白怎麽用腳丫子，我最多用這玩意踩你！”
    楚寧笑笑，湊過去蹭蹭：“沒關係，師尊不會弟子可以教，教學相長嘛.......”
    女子冷笑：“我寧願你多寫點詩給我，我也不願意學這玩意，本身還討不到什麽好處！”
    楚寧眨眨眼。
    好處肯定有的，之前沒提到過罷了.......
    “那真龍的名字，就拜托師尊了？”
    蘇婉卿翻了個白眼：“天底下還有其他人能被你拜托麽，那些其他的極境估計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不就我了麽？”
    “你為什麽不直接坐到第一個，把那個什麽真龍擠下去？你就非要我來？”
    楚寧也是無奈：“弟子也沒辦法，擠不上去了，上麵的人一看就強的離譜，萬界無數天驕無數個時代，弟子肯定也做不了第一啊。”
    “可為師覺得你就是第一。”
    楚寧啞然無聲，不知如何言語，蘇婉卿卻是緩緩開口道：“昨天的事情是我的問題，下次為師會和你商量的。”
    “但你不要不理為師，為師知道你生氣，可為師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道侶之間，最怕這個不是麽，如果話都沒有什麽可說的了，我們還算是道侶麽？”
    楚寧沉默著，嘴唇蠕動了好一會。
    “可我覺得無能為力，想一個人靜靜，日後怎麽去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沒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了，而且為師也可以抱著你讓你靜靜，你最喜歡抱在為師懷裏不是麽？”
    “日後不會這般了。”
    “可你年紀還小，說過的話總不會兌現，因為你年少會衝動。”
    蘇婉卿轉頭望著楚寧，絕美麵容之上是些許發紅的眼眶。
    “下次我們約定好。”
    “如果日子是單數，你就哄我，如果是雙數，為師就哄你，不管是誰先招惹誰的，也不管什麽事情發生了。”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