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卿是真不太敢吱聲了。
    然而詢問事宜倒也和她沒什麽關係，安靜一些，莫要被人看出了破綻。
    不然尷尬死.......
    而葉靜玄對這些事情根本不在意，她哪裏有心思處理這些！
    九樓通天三人既已定奪，那總要對方才楚寧所展現出來的繼續討論！
    楚寧說她，管中窺豹？
    原本的葉靜玄持鄙夷態度，可看到之後，親曆之後........
    她的內心之中再度掀起驚濤駭浪！
    自己方才所看到的，究竟是什麽！
    龍氣，皇道氣息，龍鱗......
    難道看到的是妖祖？
    那妖族似乎當年都沒那氣象.......
    那種你感受不出對方的實力，可唯獨覺得他無敵，甚至此生都隻能仰望的感覺，遠比葉靜玄方才所說的域外天魔更要凶悍。
    她愣愣望著楚寧，嘴唇蠕動的要開口。
    這些話她不打算讓其他人聽到，單獨說起就是，問問那東西到底從何而來，以及他們，到底知道的東西有多少.......
    楚寧雙手攏袖，麵色淡然道：“葉靜玄，有些話在這裏說就是，能在這裏的人，知道的真相或許並不比你少。”
    葉靜玄又是一愣。
    真相......什麽真相？
    龍？妖祖？域外天魔還是其他？
    道極宮所掌握的到底是什麽？
    孟通天的養氣功夫還是很好的。
    不然這會就要開始樂了。
    對，沒錯，就是這個反應！
    你反應比老夫大多了，老夫當時可沒跪下啊！
    最多愣了一小會！
    老頭嗬嗬笑著，但沒笑得太開心。
    這女人，麵子太薄。
    可葉靜玄所說的東西，孟通天判斷，應該是真的。
    偽天象，其實不是天象境，世間沒有真正的天象境，至少現在而來沒有。
    天玄子，躋身的不是天象境，換一種說法來說，是“天道”境？
    融合天道，所掌控的能力更為凶悍？
    當日中天南域，依然以身入局，那片天地被停滯了。
    即便是現在的孟通天，已經在無極巔峰九轉走出了太遠，比葉靜玄更遠，甚至道法更高，都沒手段禁錮那一方天地！
    就仿佛是，把光陰截斷了一般......
    身處其中的人沒辦法察覺到，可孟通天從頭到尾盯著，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他可不覺得，突破一個天象境，就能做到這點了.......
    今日，楚寧和蘇婉卿，問過他一個事。
    問亂天道人，為何執意要放下仇怨聯手天玄宗，道極宮勢力如今必在天玄宗之上。
    孟通天當時不好回答，因為他隻是隱隱的猜測，天玄宗的重要程度絕對比道極宮更大，天下可以沒有道極宮，可不能沒有天玄宗。
    如今判斷，果然和所想相差無幾，不過這女人既然也有合作的心思，顯然不需要耗費太多麻煩。
    不過那反應，老夫還是想樂哈哈哈......
    葉靜玄打量著眼神平靜的楚寧，又是看了眼蘇婉卿和孟通天。
    這幾人都知情，都有資格聽？
    她不願意其他人參與，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剛才跪了.......
    葉靜玄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跪！
    討論的，必然是為什麽楚寧的氣息能讓她跪下的原因......實在尷尬，可如今......
    葉靜玄咬牙，冷冷道：“那便留下來聽，楚寧，你方才那海像的天地是從何而來，此方天下，似乎不存在這等地盤！”
    “況且你說貧道管中窺豹，言真龍之事，你那氣息.......”
    “早日，人域出現過無上秘境，天璿是自無上秘境之中所得。”
    葉靜玄清楚此事。
    雖然時間很早了，但大事她向來過問。
    當時，是天玄子經手此事，四域各派修士前往其中。
    “孟前輩還在其中，找到了一片真龍的鱗片。”
    葉靜玄嗤笑。
    “一道鱗片算的了什麽，和真龍又有什麽關係.......”
    楚寧無奈，有點想罵娘。
    我說的是真龍的鱗片......
    他也沒什麽辦法去直接掰回來葉靜玄那種自視甚高的心思，果然還是得亂天道人給她兩巴掌她才能老實.......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當然了，師尊不算。
    他也沒說什麽，直接拿出一片龍鱗丟了過去。
    葉靜玄查看之後，麵色沉重。
    “真龍鱗片！”
    “這是妖祖的鱗片。”
    “妖祖就是真龍，貧道見過！”
    眾人：“.......”
    葉靜玄看到幾人反應，眼神遲疑。
    回想方才見聞，不敢太過有信心。
    她雖然情緒很少去控製了，但至少腦子還在，天玄宗首代宗主不會太蠢。
    “你所說的真龍鱗片，和這個真龍鱗片，並非同樣的？”
    楚寧終於釋然地鬆了口氣。
    啊！
    感覺大腦好像都通暢了不少，當人有自己的見解，你想要去勸說的時候，往往是最困難的！
    好歹是個人域道首......
    “至少貧道見到的真龍，就是妖祖，倘若有什麽要說的直說不行？非要如此彎彎繞繞？”
    蘇婉卿無奈歎息：“非是彎彎繞繞，葉靜玄，以你的性格，別人所說的你都不會信，不讓你自己想通，你不會認同我們的說法。”
    “可貧道見過！”
    “那我問你。”
    楚寧笑嗬嗬接過話茬：“你說妖祖是萬族之祖，是真龍，那你剛剛見到的氣息是什麽？”
    葉靜玄冷笑道：“你們不說貧道又怎知道是什麽，可當年妖祖的確站在萬族之前，悍然赴死，縱然是妖族得存在，也絕對值得敬重！”
    “我聽孟前輩說，妖族有專門的小世界，其內豢養無數人族眾生，被妖族當做食糧，如何解釋？”
    “妖族自己做的便是！和妖祖有什麽關係，若非是妖族可恨，豈能被天道針對，所處地盤靈氣不存隻能靠著肉身修行！”
    “好，那你能做到？”
    葉靜玄一愣，瞬間不言語。
    孟通天嗬嗬笑著：“老夫做不到，葉道首也做不到，甚至四域大能全部聯手，都無法搭建出這麽一個小世界來。”
    “涉及到天地大道的規則，葉道首覺得，會是什麽存在搭建而成的？”
    葉靜玄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他們說的意思。
    他們的意思很簡單，妖祖並非那個能站在萬族身前的存在。
    它的手段在不為人知的視野中怕是極為恐怖，而這也能從龍鱗的龍氣之中判斷。
    戾氣凶悍......
    “葉靜玄，我再與你說一事。”
    既到這裏，並無什麽可隱瞞的。
    楚寧直接開口道：“孟前輩從無上秘境之中帶出來真龍鱗片，我將其吸納，以所見所聞凝聚海像，不管是是否相信，孟前輩從那裏得來的才是真龍的鱗片。”
    “你手裏的，是孟前輩前不久前往妖族之地，進入了妖祖的陵墓所帶出來的妖祖的碎片，孟前輩同樣認為其為真龍。”
    “可其內龍氣，帶著凶悍和暴戾，我未見過妖祖，不明白你們所說的站在萬族之前究竟是個什麽概念，也不懂你們如何崇拜妖族到了何種境地，甚至於天地大道我也不清楚。”
    楚寧麵不改色望著葉靜玄。
    “但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你手中的鱗片非真龍鱗片，你所認為的妖祖也非絕對的真龍。”
    “真龍是你因我所見的存在。”
    “你帶來的碎片，是真龍之劍的碎片，七星之陣凝真龍之劍，無上秘境得天璿，鎮劍樓得天樞，妖祖陵墓中得天權天衡，從你這裏得天樞。”
    “我也不清楚你是否清楚真龍之劍的事情，但如果說你見過真龍，見到的是真的真龍，你不會不知道天璣碎片的重要程度，也絕不會隨手拿出。”
    葉靜玄雙眼失神，錯愕的張開嘴巴，愣愣聽著眼前的一切。
    仿佛一切都在被衝擊著。
    可不對，不對。
    如果說那不是真龍，為何要護在億萬生靈之前，如果不是那一戰，此方天地都會被打爛，也正因為如此.......
    但更不對了。
    域外天魔會閑的蛋疼針對他們麽？
    它們要針對的是真龍。
    可真龍已死，為何還會出現.......
    “我繼續說一件事情，我從血妖的記憶中得到消息，同樣能確認這一點。”
    “妖祖並非真龍，隻是真龍的模仿者或是追隨者，真龍任何人從未見過。”
    “他們在追殺真龍，或是真龍的傳承者。”
    “你覺得我老師是因為自身資質不足才倒是無法突破聖人境界？葉靜玄，我可以告訴你，正是因為我老師資質古今通天，驚動域外天魔，要圍攻此界，才被你天玄宗天玄子降下天劫劈落導致突破失敗！”
    楚寧說這話的時候麵無表情，可很快兩手一拍，笑了出來。
    “但當然了，我們現在還沒資格找天玄宗的麻煩，隻是在說這件事情，此事另當別論以後再說。”
    “但葉靜玄，我勸你最好放下你固有認知的思維。”
    “否則真正沒資格上牌桌的人，就是你天玄宗。”
    “若非孟前輩說你天玄宗恐有天大手段和用處，我道極宮一統天下諸多勢力，必以對待蠻荒妖族的手段強悍鎮壓，你天玄宗也不例外！”
    “那就輪不到你天玄宗從宮外嘀咕到這裏，也輪不到你葉靜玄在這裏蹦躂！”
    “現在，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要知道萬年之前的所有關於妖祖和所謂真龍的信息！”
    葉靜玄雙目無神，道心近乎渙散！
    天色入夜，葉靜玄甚至站在原地將近一刻鍾的時間，才整理了所有的思維緩過神來。
    可這一刻早已沒了先前的氣焰，聲音都虛弱了幾分。
    謊言並不會傷人，可真相往往讓人如墜冰窟。
    因為楚寧所說的，隻要她放下自己的感性，以理性的思維判斷，就會發現，才是完全符合真正邏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