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碑王叩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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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棺炸裂的青銅碎片懸在半空,每塊碎片都映出山豆出生時的血光。娘的雙蛇瞳孔突然爆開,流淌的膿血化作鎖鏈纏住常天龍殘軀:"豆啊,該讓碑王嚐嚐陳家人的血了!"
山豆後背的守宮砂灼成焦黑,鎮龍匕上的蝌蚪文竟逆流回體內。黃小跑叼著半截鼠尾撞破地窖暗門,鼠尾上纏著的竟是胡三太奶褪下的三根白須:"山主!屯子七戶的房梁全塌了,那些活人碑...碑上刻的都是你的生辰八字!"
常天龍被鎖鏈絞碎的鱗片突然重組,化作漫天青色符咒貼滿山豆全身。往生錄缺失的七頁從地底鑽出,頁角沾著二十年前妹妹繈褓上的奶漬:"快用鎮龍匕劃開膻中穴!"常天龍的嘶吼震得冰棺殘渣簌簌作響:"你爹把碑王命格封在你心竅裏!"
山豆握刀的手突然不受控製刺向心口,匕首尖端觸到硬物——竟是半塊刻著"赦令"的青銅碑!娘的雙蛇瞳孔迸射血光,腐爛的雙手抓住山豆腳踝:"當年你爹用三十年陽壽換碑王投胎,沒想到吧?你才是真正的..."
話音未落,屋外傳來三聲震天鼓響。七道黑影抬著口描金棺材踏破門檻,棺蓋上用朱砂寫著"陳氏山豆之靈柩"。為首的青麵漢子甩出拘魂鎖:"奉碑王法旨,收定香人魂魄歸位!"
常天龍殘破的內丹突然爆裂,毒霧中衝出條百丈巨蟒虛影。蟒尾掃飛拘魂鎖的刹那,山豆胸口的青銅碑竟自動飛出,碑文顯現出三百年前陳家先祖與碑王簽訂的血契——"陳氏子孫代代為碑王容器,逢甲子年獻祭嫡長子"6!
"原來我才是祭品..."山豆的守宮砂滲出金色血液,往生錄懸浮空中瘋狂翻頁。黃小跑突然躍上供桌咬破神像手指,胡三太奶的虛影持煙袋鍋敲在山豆天靈蓋:"傻小子!快用鎮魂釘封住膻中穴!"
七道黑影齊聲尖嘯,拘魂鎖化作血色蟒蛇纏住山豆脖頸。常天龍殘存的頭顱猛地撞向青銅碑,碑文迸發的青光中浮現出爹佝僂著背刻碑的畫麵——那墓碑分明是山豆的,而落款日期竟是三十年前!
"你爹用禁術把你命格倒轉了!"常天龍最後的神識傳入山豆腦海:"現在的你是借了碑王百年修為的活死人..."話音未落,青麵漢子已掀開描金棺材,棺內躺著的赫然是十八歲的山豆屍身,心口插著柄刻滿經文的青銅劍。
娘突然發出夜梟般的狂笑,腐爛身軀炸成血霧。血霧中爬出個戴青銅麵具的黑袍人,手中握著的正是另半塊"赦令"碑:"陳家的債該還了!"兩半青銅碑合並瞬間,整個屯子的土地開始塌陷,露出底下數以萬計的活人碑林。
山豆在窒息中抓住鎮龍匕刺入膻中穴,噴湧的金色血液竟在空中凝成胡三太奶的堂單。常天龍殘存的毒牙突然嵌入山豆肩胛骨,磅礴的妖力灌注全身:"小子,記住你答應過要重建蟒仙廟..."
胡三太奶的煙袋鍋猛地敲響三更鼓,屯子西頭傳來震耳欲聾的龍吟。塌陷的碑林深處升起道青光,有個穿青衣的身影踏劍而來,劍鋒所指之處,活人碑盡數崩裂:"陳家的因果,該由他親自了斷!"
山豆在劇痛中看清那青衣人的臉——竟與二十年前爹刻在鎮魂碑上的畫像一模一樣!青銅麵具人突然顫抖著跪下:"不可能...您明明在三百年前就..."
青衣人彈指間擊碎青銅碑,碑文碎片化作流光鑽進山豆七竅。當最後一絲光芒消失時,山豆後背的守宮砂已然變成碑王圖騰,而屯子上空響起胡三太奶的歎息:"甲子輪回啟,天門碑王現。這孩子終究還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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