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血碑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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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豆的指尖剛觸到冰棺裂縫,整座老宅的地基突然塌陷。娘的雙蛇瞳孔炸成血霧,裹著王寡婦的殘魂撲向供桌:"碑成了!陳家三十七代頂香人的精血,夠喂飽碑王了!"
黃小跑叼著半截鎮龍匕撞開地窖門,鼠須上沾滿綠色黏液:"山主快走!屯子七戶的房梁全刻著活人碑文..."話未說完,冰棺裏的常天龍突然暴起,綠毛化作鎖鏈將黃皮子釘在灶王爺畫像上。山豆後背的蛇鱗片片倒豎,每片鱗都映出爹佝僂著背在碑林刻字的畫麵——那根本不是超度經文,而是用朱砂寫的換命咒!
"豆啊,該你盡孝了。"娘撕開人皮,露出布滿鱗片的蛇身。她尾巴卷起山豆砸向冰棺,棺蓋裂縫中伸出無數慘白手臂。山豆的守宮砂突然爆裂,金色血液澆在常天龍額頭,竟讓蟒仙發出嬰兒啼哭——那根本不是常天龍,而是被煉成碑靈的妹妹生魂!
供桌上的往生錄自動翻頁,缺失的七頁從屯子各處飛回。每頁都粘著塊帶血的頭皮,拚湊出完整的《三災頂香錄》真本——封皮內頁赫然是山豆的出生時辰,用鳳凰血寫著"祭品"二字。
"原來我才是陣眼..."山豆咳出帶金芒的血,鎮龍匕突然調轉方向刺入自己丹田。冰棺裏的"常天龍"發出美美的尖叫,綠毛鎖鏈寸寸崩斷。娘化作的蛇妖趁機吞下往生錄,鱗片縫隙裏鑽出密密麻麻的蝌蚪文:"陳家的債該還了!"
整個屯子地動山搖,七戶人家的房梁同時射出紅光。山豆看見王老歪的孫子被碑文吸成幹屍,屯口的老槐樹根須下掛著三十七具青銅棺——每具棺材都刻著陳家先祖的名字,棺蓋縫隙滲出黑色香灰。
黃小跑突然自爆內丹,鼠血在供桌上畫出敕令:"山主快念請神訣!"山豆的舌尖已被自己咬爛,混著血沫嘶吼:"有請胡三太奶破...破煞!"
神像卻轟然炸裂,碎片中走出血肉模糊的爹。他左手提著娘蛇妖的頭顱,右手攥著半塊龍鳳堂單:"豆啊,爹教你最後一課——"堂單突然燃起青色火焰,映出爹後背的累累鞭痕:每道疤都是頂香人契約的反噬印記!
山豆的瞳孔突然分裂成蛇類豎瞳,往生錄從他傷口裏鑽出,書頁化作鱗片覆蓋全身。爹狂笑著捏碎堂單,青銅棺集體開啟:"陳家男子生為碑奴,女子死作陣眼,這才是頂香人的宿命!"
冰棺裏的妹妹怨靈突然尖嘯,屯子四周升起血色屏障。山豆看見自己的倒影在屏障上扭曲——額生龍角、背展鳳翼,心口插著鎮龍匕的虛影竟與碑王神像重合!
"原來我就是碑王..."山豆的右臂突然妖化,一爪掏穿爹的胸腔。粘稠的金色神血噴濺在青銅棺上,棺蓋浮現出妹妹的笑臉:"哥哥,該換你鎮在碑裏了..."
胡三太奶的殘魂突然從香爐衝出,附身在山豆撕裂的守宮砂上:"頂香一脈聽令!"山豆的頭發瞬間全白,腳下浮現北鬥七煞陣。他徒手撕下後背鱗片,每片都化作雷符劈向青銅棺:"今日我以祭品破祭,三十七代血債——"
碑林突然塌陷成深淵,爹的殘軀在漩渦中狂笑:"你斬不斷因果!"山豆卻抱著妹妹的怨靈躍入深淵,鎮龍匕上的經文遊成鎖鏈捆住所有青銅棺:"那就讓因果從我開始斷!"
血色屏障外傳來黃小跑最後的呼喊:"山主!灶膛下藏著..."聲音被雷暴吞沒時,山豆在深淵底部摸到塊溫熱的命牌——正麵刻著娘的名字,背麵卻是自己繈褓時的抓周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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