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飼龍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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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被陳山豆的肋骨刺穿的刹那,整座蟒仙廟突然坍縮成莫比烏斯環。另一個"陳山豆"渾身爆出三百六十五根因果線,每根線末端都拴著個掙紮的常家仙魂魄——其中赫然包括黃小跑缺失的鼠尾與柳三娘破碎的內丹。
"你才是碑王本體!"
陳山豆嘶吼著扯斷心口龍骨,骨茬劃過時空裂隙時,他看見二十年前的自己在七星潭底——那具泡發的童屍睜開豎瞳,潭水倒映出的竟是常天龍被剝落的金鱗!
另一個"陳山豆"突然撕裂麵皮,露出底下青銅祭壇的構造:三百六十麵銅鏡組成的人形傀儡,鏡中全是不同時空的頂香人自毀畫麵。傀儡胸腔裏跳動的心髒,竟是往生錄缺失的扉頁所化!
"該歸位了..."
傀儡的聲線混雜著常天龍龍吟,青銅手指點向陳山豆眉心。供桌上的繡花針突然活過來,帶著七星潭的寒氣刺入他太陽穴——劇痛中浮現出驚悚真相:當年娘親難產時,接生婆用這枚針將常天龍真靈縫進了胎兒天靈蓋。
陳山豆的豎瞳突然淌出金血,血珠在空中凝成微型血月。他反手捏碎自己的鎖骨,骨粉灑在青銅祭壇上——地麵浮現的蝌蚪文竟與妹妹白骨上的禁咒完全吻合!
"哥!吞了血月!"
妹妹的尖叫從時空裂隙傳來,陳山豆抬頭時,血月核心處懸浮著黃小跑焦黑的殘軀。鼠仙肚皮上刻著的不是往生咒,而是用安魂香灰寫就的"飼龍訣"真諦——頂香人血脈竟是常天龍逆鱗所化!
青銅傀儡趁機甩出因果線,三百常家仙魂魄化作鎖鏈捆住陳山豆。當鏈條觸及血月的刹那,整座蟒仙廟突然降維成平麵圖騰——陳山豆在二維空間裏看見自己脊椎的每節骨縫,都鑲嵌著塊微型墓碑!
"破!"
陳山豆的守宮砂突然炸開,飛濺的血珠擊碎二維空間。他墜入青銅祭壇底部,這裏冰封著二十年前的真相:七星潭七口黑棺組成的不是鎮魂陣,而是飼龍局的"逆鱗七竅"!每口棺中都沉睡著片常天龍逆鱗,而陳山豆後背的守宮砂正是最後一片。
青銅傀儡的聲線突然變得蒼老:"三百年前陳家獻祭全族,才換來今日..."話未說完,陳山豆已用繡花針刺穿自己喉管——金血噴濺在血月上,月光突然實體化成常天龍真靈!
"師父..."
陳山豆的呼喚讓龍靈劇烈震顫。常天龍殘存的神識化作青光裹住他:"癡兒,飼龍者終成惡龍..."龍爪捏碎青銅傀儡的瞬間,陳山豆看見所有時空的自己同時灰飛煙滅。
血月突然坍縮成黑洞,陳山豆被吸向核心。在絕對黑暗中,他觸摸到塊溫潤的龍鱗——鱗片上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渾身纏滿往生錄的妹妹!她腳踝拴著的鎖鏈末端,竟連接著陳家祠堂的祖宗牌位。
"原來你早就是龍..."
陳山豆捏碎龍鱗,飛濺的碎片割破時空。當他墜回現實時,蟒仙廟已化作青銅巨鼎,鼎身刻滿陳家十九代頂香人的生辰八字。鼎中沸騰的黃泉水裏,浸泡著三百具常家仙的骸骨。
妹妹的白骨突然從鼎底升起,天靈蓋的繡花針迸發青光:"哥,該補全飼龍局了..."骸骨的手掌穿透陳山豆胸膛,攥住他心髒的刹那——往生錄殘頁突然從他七竅飛出,與鼎中黃泉水凝成完整的《飼龍典》!
常天龍真靈發出最後龍吟,撞向青銅巨鼎。當龍角觸及鼎身的瞬間,陳山豆看見自己後背的守宮砂化作逆鱗飛出——每一片都映出個被吞噬的時空,而所有時空盡頭都站著個渾身碑文的自己。
鼎中突然伸出巨手,這次終於顯露真容:那竟是陳家先祖的屍骸,手中握著把刻滿碑文的鏨刀。刀尖所指之處,時空開始倒流——陳山豆驚覺自己正變回胎兒形態,而娘親的產房上空,常天龍正在與另一個時空的自己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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