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就這麽幾句？”我對海安著急的問道。
    海安也一臉懵：“不對呀，每次都20多分鍾呢，咋這次這麽短？江小夜，不會是你的原因吧，你是不是沒休息好，最近太累了！”
    "我沒心思跟你開玩笑，不行，我還是想去一趟，你再幫我想想能不能有什麽辦法！"
    “你現在還是實習鬼差，單獨去肯定不批手續，要是偷偷去又怕糾察發現，還真不好辦。”
    我抓著海安的胳膊，焦急的對他說：“隻要能去，元寶你隨便開。”
    海安聽了，小眼珠一轉：“我這倒是有個小玩意，能讓你去陽間1個小時。”說完掏出一個青銅羅盤。我抓起海安遞來的青銅羅盤，這東西隻有紐扣大小，表麵刻著密密麻麻的咒文。海安肉疼地咂嘴："這可是我壓箱底的寶貝，用一次要消耗..."
    "回來給你雙倍元寶！"我直接拍開羅盤中央的機關，眼前頓時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經站在妹妹的出租屋樓下，但雙腿像泡在冰水裏，每一步都帶著刺骨的寒意。我也顧不上這種難受的感覺，急忙來到小月的房門前，剛想敲門，轉念又一想，我是鬼呀，敲啥門，直接進。
    我穿過貼滿小廣告的鐵門，撲麵而來的暖黃燈光讓我眼眶一熱。十五平米的房間被收拾得井井有條，褪了色的碎花窗簾用易拉罐環串成風鈴，窗台上擺著用礦泉水瓶改造成的多肉盆栽。掉漆的木桌上，小月正低頭擺弄著彩色絲線，發梢沾著幾點亮晶晶的熒光粉。牆麵上密密麻麻貼著便利貼："記得給王姨織護膝"、"劉奶奶要的杯墊用藍色毛線"。最顯眼的位置掛著我們兒時的合影，相框邊別著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發卡。
    一陣冷風吹過，小月突然停下手裏的活計，起身去關窗，我注意到床頭放著本翻舊的《抗癌食譜》，書頁間夾著張泛黃的診斷書——本該寫著"晚期"的地方，被圓珠筆狠狠塗改成"痊愈"。
    我飄過去想和妹妹打招呼，卻發現妹妹根本看不見我。“我靠，忘了小月沒有陰陽眼了，這可咋辦！”
    我正急得團團轉，突然懷裏的玉牌震動了一下。我趕緊掏出來一看，是海安發來的消息：【江大哥，我有辦法讓你妹妹看見你，不過……得加元寶。】
    我氣得差點把玉牌摔了，這海安真是見錢眼開！但為了妹妹，我隻能咬牙回複：【行行行，多少元寶都給你，趕緊的！】
    海安秒回：【爽快！我這就施法，你等著。】我站在小月的房間裏，焦急地等待著。突然，房間裏的空氣開始變得有些扭曲，像是水麵泛起了漣漪。小月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抬起頭四處張望，嘴裏嘀咕著：“奇怪，怎麽突然有點冷？”
    就在這時，海安的聲音從玉牌裏傳來：【江大哥，法術生效了！你現在可以和你妹妹說話了，不過隻有十分鍾，抓緊時間！】
    我趕緊飄到小月麵前，揮了揮手：“小月！是我，哥哥！”
    小月愣了一下，眼睛瞪得老大，手裏的毛線團“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她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自己的臉，喃喃道：“我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出現幻覺了？”
    我忍不住笑了：“別掐了，真的是我！你沒看錯！”
    小月這才反應過來，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差點撞到天花板：“哥？！你怎麽……你怎麽變成鬼了？！”
    我撓了撓頭，有點尷尬：“呃，這個嘛……說來話長。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在陰間混得還不錯，有正式編製，工作穩定，五險一金都有！”
    小月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哥，你胖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確實比生前圓潤了不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喂，我可是在陰間當差，工作壓力很大的好不好！再說了，陰間的夥食還不錯，尤其是孟婆湯，喝一碗頂三頓！”
    小月笑得前仰後合：“孟婆湯？那不是喝了會失憶的嗎？你該不會已經忘了自己是誰了吧？”
    我趕緊擺手：“別瞎說！我可是有編製的鬼差，孟婆湯對我無效！再說了，我可是為了你才去陰間打工的，怎麽可能忘了你！”
    小月聽了，笑容漸漸收斂，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哥，你辛苦了……不過，你夢裏說有人調查我，是怎麽回事？”
    我正色道：“對，我這次來就是想提醒你，有人在查你，可能是衝著我來的。你要小心一個穿唐裝的老頭，還有他身邊的風水先生，他們不懷好意！”
    小月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查就查唄，反正我都死過一回了，還能把我怎麽樣？再說了，我現在活得好好的，他們能拿我怎麽辦？”
    我急了：“你別不當回事！這些人手段多著呢，萬一他們對你下手怎麽辦？”
    小月擺了擺手，笑嘻嘻地說：“哥，你就別擔心了。我現在可是‘死而複生’的人，連閻王爺都拿我沒辦法，還怕他們？再說了，你不是在陰間當差嗎？要是他們敢動我，你就派幾個鬼差來嚇唬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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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哭笑不得：“你以為鬼差是隨便派的啊？我可是有紀律的！”
    小月眨了眨眼睛，調皮地說：“那你就偷偷派唄，反正你是我哥，總不能看著我被人欺負吧？”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這丫頭，真是拿你沒辦法……不過，你一定要小心，有什麽事就給我托夢，知道嗎？”
    小月點點頭：“知道啦！哥，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別太累了。你看你，都胖成這樣了，再胖下去，勾魂索都甩不動了吧？”
    我氣得直跺腳：“喂！我可是為了你才胖的！再說了，我勾魂索甩得可溜了，連牛頭大人都誇我技術好！”
    小月笑得直不起腰：“好好好，我哥最厲害了！不過，你要是再胖下去，估計連奈何橋都過不去了！”
    我正要反駁，突然感覺身體一陣虛浮，玉牌裏傳來海安的聲音：【江大哥，時間到了，快回來！】我趕緊對小月說：“小月，我得走了，你一定要小心！還有，多燒元寶！”
    小月揮了揮手，笑著說：“放心吧，哥！你自己在陰間也要好好的，別太想我！”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眼前一黑，瞬間被拉回了陰間，在這之前我看見了小月眼角的淚。
    回到城隍廟，海安正搓著手等我：“江大哥，怎麽樣？法術效果不錯吧？”
    我點點頭，掏出元寶遞給他：“謝了，海安。不過你這法術也太貴了，下次能不能打個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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