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卿點了點頭，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不過，咱們得從哪裏入手呢？貢品司的賬目一向複雜，咱們總不能直接去查賬吧？”
    我笑了笑：“當然不能直接查賬，那樣太明顯了。咱們先從那些舉報信入手，看看有沒有什麽具體的線索。比如那些倒賣供品的風水先生，咱們可以順著這條線查下去。”
    林長卿眼前一亮：“對啊！那些風水先生既然能從貢品司拿到供品，肯定和貢品司的某些人有聯係。咱們隻要找到他們，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揪出貢品司的幕後黑手。”
    我點了點頭：“沒錯，咱們先去找找賴清雲，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裏套出點有用的信息。”
    林長卿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行，那就這麽定了。咱們明天晚上約他在城隍廟見。”
    與林長卿分開我就回到了宿舍，我之後給陸雨桐發了條消息，誰知陸雨桐一直沒回複我，就在我等著她回複消息的時候，門直接被推開了。陸雨桐竟然直接來了。
    我假裝生氣的說：“我去，你倒是敲個門呀，我要沒穿衣服怎麽辦，這朗朗乾坤，差點毀我清白！”
    陸雨桐看樣子很疲憊，不耐煩的說：“我沒空跟你貧嘴，你是不是要調查貢品司。”
    聽到這句我心裏一驚：“你怎麽知道的！”
    陸雨桐繼續說道“不光是我，現在貢品司都知道，”
    我差點想罵人：“我去，本來想著敵在明，我在暗，看來現在是我在明！”
    “江小夜，我可以相信你麽？”陸雨桐突然很嚴肅的看著我，弄得我一時不知所措。
    我一愣：“怎麽突然這麽問？”
    “江小夜，我到底能不能信任你！”陸雨桐又重複了一遍。
    看著她的樣子，我也鄭重的回到說：“能”
    “好，接下來我告訴你的事，你保證不能告訴第三個人。其實我是賞善司的人，潛伏在貢品司！”
    陸雨桐的話讓我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我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她見我一臉震驚，繼續說道：“江小夜，我知道這件事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我並不是貢品司的人，而是賞善司派去的臥底。”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等等，你是說你是臥底！你從一開始就是賞善司的人？那你師父平等王陸遊知道這事嗎？”
    陸雨桐點了點頭：“我師父當然知道。這個計劃是他和魏征大人一起製定的。當初我進入貢品司，表麵上是為了曆練，實際上是為了調查貢品司內部的違規行為。”
    我皺了皺眉，心裏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你師父是平等王，他為什麽要和魏征合作？而且，貢品司的勢力這麽大，你們就不怕被發現嗎？”
    陸雨桐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江小夜，地府的權力結構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貢品司雖然表麵上隻是一個負責接收陽間供奉的部門，但實際上，它的影響力已經滲透到了地府的各個角落。尤其是和珅上任後，貢品司的勢力更是迅速膨脹，甚至開始影響到地府的輪回秩序。”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問道：“輪回秩序？你是說……那些行善值達標的鬼魂，沒有得到應有的獎勵？”
    陸雨桐點了點頭，神情嚴肅：“沒錯。按照地府的規定，行善值達標的鬼魂應該享有優先選擇下一世的權利。但最近幾年，我們發現很多符合條件的鬼魂並沒有得到這個權利，反而是一些行善值不達標的鬼魂，通過某種‘特殊渠道’獲得了優先選擇權。”
    我皺了皺眉，心裏隱隱覺得事情不簡單：“你是說……有人在暗中操控輪回的選擇權？”
    陸雨桐冷笑了一聲：“沒錯。而且，這些‘特殊渠道’的背後，很可能就是貢品司。他們通過倒賣輪回選擇權，從中牟取暴利。魏征大人懷疑，貢品司的高層和陽間的某些勢力有勾結，甚至可能涉及到地府內部的權力鬥爭。”
    我聽得心驚肉跳，忍不住問道：“那你們現在掌握了多少證據？”
    陸雨桐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證據還不夠。貢品司的賬目非常複雜，而且他們做事非常謹慎，很難抓到把柄。我潛伏了這麽久，也隻是掌握了一些零散的線索。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我能幫上什麽忙？”
    陸雨桐看著我，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江小夜，你現在是糾察司的人，背後有崔鈺崔大人支持，而且舉薦你來糾察司是鍾馗，這個你還不知道吧？”
    “鍾馗，我腦子有點亂，讓我想想！”
    陸雨桐拿出一枚銅錢，慢慢在手上轉了起來：“你一人身兼三大司的關係，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皺了皺眉，心裏有些猶豫：“可是……陸之道那邊怎麽辦？他讓我調查貢品司，但沒讓我跟你合作啊。”
    陸雨桐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陸之道那邊我師父已經打過招呼了。罰惡司、賞善司、陰律司、糾察司的目的全部是以防止貢品司做大，至於用什麽方法扳倒它其實無所謂，所以咱們聯手並沒什麽問題。”
    我沉默了片刻，心裏權衡著利弊。本來想著我一個小鬼差不想卷入權力爭鬥的旋渦，奈何身不由己呀，而且陸雨桐剛才的話讓我意識到，這件事遠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就算陷進權力爭鬥，我也得抱緊一條大腿，眼前陸雨桐的身份特殊，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裏，我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得告訴我，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陸雨桐見我答應，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接下來，我們需要從兩個方麵入手。首先，你要利用糾察司的身份，暗中調查貢品司的賬目，尤其是貢品司的賬目主管，此人性格懦弱，可以作為突破口。其次，我會繼續在貢品司內部收集線索，尤其是那些和陽間有聯係的鬼差，看看他們是否參與了倒賣輪回選擇權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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