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長卿再次來到了貢品司的3號倉庫。老頭依舊坐在門口，手裏拿著蒲扇，悠閑地扇著風。看到我們走過來，他眯起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兩位，這麽快就回來了？”老頭慢悠悠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我走上前，將裝有鼇魚的玉盒遞給他，笑著說道：“老哥，您要的東西，我們帶來了。”
    老頭接過玉盒，打開一看，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喜。他仔細端詳著鼇魚，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仿佛看到了什麽稀世珍寶。
    “好，好，果然是南海紫竹林的鼇魚！”老頭欣喜若狂，連連點頭，“兩位好本事呀，連這種東西都能弄到。”
    我趁機問道：“老哥，現在您能告訴我們貢品司的一些內幕了吧？”
    老頭收起玉盒，笑眯眯地看著我們：“當然，當然，說話算話。不過，貢品司的見不得人的事太多了，你們想聽哪一件？”
    我和林長卿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些激動。我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老哥，我們想知道貢品司倒賣輪回選擇權的事。”
    老頭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幾分。他左右看了看，確認周圍沒人，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你們倒是會問，這事兒可是貢品司最大的秘密之一。”
    我心裏一緊，連忙追問：“老哥，您能詳細說說嗎？”
    老頭沉吟片刻，緩緩說道：“貢品司的高層，尤其是和珅，一直在暗中操控輪回選擇權。他們通過倒賣這些選擇權，從中牟取暴利。陽間的一些富豪和權貴，為了讓自己或家人下一世投個好胎，願意花大價錢購買這些選擇權。貢品司則通過一些隱秘的渠道，將這些選擇權賣給他們。”
    我聽得心驚肉跳，忍不住問道：“那這些選擇權是從哪裏來的？難道他們篡改了生死簿？”
    老頭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篡改生死簿？那也太低級了。貢品司的手段比這高明得多。有選擇權的鬼魂會有一個特殊的印記，他們通過一些特殊的儀式和陣法，強行抽取那些行善值達標鬼魂身上的印記，然後將這些印記轉刻在想要的魂魄身上。這樣一來，那些本該享有優先選擇權的鬼魂，反而被剝奪了權利。”
    林長卿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罵道：“這幫家夥也太黑了吧！這不是坑鬼嗎？”
    老頭冷笑了一聲：“坑鬼？他們連陽間的人都坑。那些買了選擇權的富豪，以為自己下一世能投個好胎，殊不知，貢品司早就把這些選擇權賣給了多個買家。最後，誰能真正投個好胎，還得看貢品司的心情。”
    我鄙夷的說道：“兩麵通吃，這手段實在是……過於惡心了。”
    老頭聳了聳肩膀：“惡心又怎麽樣，陽間不知陰間事，投胎過後新做人,這叫生死都無對症！”
    “那這和珅得老有錢了吧。”林長卿羨慕的問道。
    老友哈哈一笑：“錢？和珅大人根本就不碰錢，他一直說在那邊的時候錢就賺夠了，死了死了不能再為錢辦一件事，他都是等價交換。換人情，換法寶，隻要是稀罕的玩意，他看上就行。”
    我聽得心裏一陣發寒，忍不住問道：“老哥，您知道這些交易的證據在哪裏嗎？我們得想辦法揭發他們。”
    老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深意：“證據？你們以為貢品司會留下證據嗎？他們的賬目做得天衣無縫，所有的交易都是通過隱秘的渠道進行的，根本查不到任何痕跡。”
    我皺了皺眉，心裏有些失望：“那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老頭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神秘：“辦法嘛，倒也不是沒有。貢品司雖然做得隱秘，但他們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他們的賬目主管，顧遜。”
    “這個人我知道。”
    老頭重新審視了我一番：“哦，看來你做了不少準備呀，這樣，我也不白拿你的鼇魚，告訴你兩個有用的消息，第一，他這人好色，第二他有一個玉簡，裏麵記錄者所有賬外的交易。”
    “老人家，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要幹什麽，你就不怕最後貢品司出事麽？”
    老頭聽完就像看小孩一樣看著我：“年輕人，你還是太嫩了，我在這地府這麽久，今天告訴你幾句話。第一，你我皆是這權利爭鬥中的一枚棋子，隻不過作用大小不一樣，第二，就算日後貢品司出事，和大人也不會受到什麽懲罰，第三，凡事過猶不及，注意各方之間的平衡。”
    我似懂非懂，剛想在問什麽，老頭轉身搖著蒲扇走進了倉庫。最後傳來了一句：“走吧，不送。”
    林長卿湊了過來：“這麽貴重的鼇魚就換了這麽幾句話？這老東西忒過分了吧，我去把東西搶回來。”
    我看著倉庫，叫住了林長卿：“算了，聽他的走吧。”
    晚上，我和林長卿來到了膳祖大酒樓。林長卿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雖然看起來有些不自在，但好歹比之前那身地主老財的打扮強多了。我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幾道招牌菜，一邊吃一邊觀察著四周的動靜。沒過多久，顧遜果然出現了。他依舊穿著那身華麗的綢緞長袍，手裏拿著折扇，神情倨傲地走進了酒樓。他身後跟著幾個隨從，看起來派頭十足。顧遜徑直上了二樓，顯然是去包間了。
    林長卿低聲說道：“江小夜，咱們怎麽辦？直接上去找他？”
    我搖了搖頭，低聲回應：“不行，顧遜這人警惕性很高，咱們直接上去，他肯定不會搭理我們。得想個辦法讓他主動找我們。”
    林長卿皺了皺眉：“那怎麽辦？總不能在這兒幹等著吧？”
    我笑了笑，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咱們得用點計謀。他不是好色嗎？咱們就給他來個美人計。”
    林長卿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美人計？你是說……找陸雨桐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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