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陽皺眉道：“菩薩的意思是，昊天可能會借助他人之手？”
    地藏王菩薩點頭：“正是。梵山封印需以純淨佛力維持，若有人心懷不軌，借禮佛之名行破壞之實，封印恐有鬆動之虞。”
    陸雨桐突然開口：“菩薩，我們該如何防範？”
    地藏王菩薩從袖中取出一枚金色符籙，遞給我：“此乃‘金剛伏魔印’，可感應昊天氣息。若封印有異，此印自會示警。”
    我恭敬地接過符籙，隻覺得掌心一熱，符籙便化作一道金光沒入體內。
    “此行凶險，你們務必小心。”地藏王菩薩的目光在我們三人身上掃過，最後停在我臉上，“江小夜，你身負補天靈石之力，或可感應封印異動。若有發現，即刻傳訊地府，切勿輕舉妄動。”
    我鄭重點頭：“弟子明白。”
    離開翠雲宮後，我們三人站在台階上，一時無言。晨陽打破沉默：“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一早吧。”我看了看天色，“得先準備些東西。”
    陸雨桐突然說道：“我去準備些符籙和丹藥，明日卯時在鬼門關集合。”
    她轉身離去，背影清冷如霜。晨陽碰了碰我的胳膊，低聲道：“你倆還沒和好？”
    我歎了口氣：“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她在想什麽。”
    晨陽搖頭輕笑：“行了，別想那麽多。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還有長途要趕。”
    我點點頭，與他道別後，獨自回到夜巡司。辦公室裏，李子豪三人正襟危坐，一副“我們很乖”的樣子。我懶得拆穿他們，直接吩咐道：“我明天要去梵山，你們幾個給我安分點，別惹事。”
    侯玉龍擠眉弄眼：“大人，帶陸姐姐還是柳姐姐啊？”
    我抄起桌上的《陰司律例》就砸了過去：“閉嘴！再多嘴就把你調到拔舌地獄去！”
    三人頓時噤若寒蟬。
    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梵山之行，昊天殘魂，還有陸雨桐和柳靈……這一切攪得我心煩意亂。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喃喃自語，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次日卯時，鬼門關前。
    我早早趕到集合地點，卻發現陸雨桐已經等在那裏。她一身素白勁裝，銅錢劍懸在腰間，發絲被晨風吹得微微揚起。見我來了，她隻是淡淡瞥了一眼，沒說話。
    “早啊，雨桐。”我幹笑著打招呼。
    她“嗯”了一聲，目光移向遠處：“柳靈還沒到？”
    我剛想回答，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柳靈踏著晨霧而來，青絲如瀑，腰間係著一串銀鈴，每走一步都叮當作響。她衝我眨眨眼：“沒遲到吧？”
    “剛剛好。”我鬆了口氣，轉頭看向陸雨桐，“那我們出發？”
    陸雨桐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我們三人一路向西，穿過陰陽路，踏入人間界。梵山位於天竺，距離中原萬裏之遙，但以我們的腳程，半日便可抵達。
    路上，柳靈興致勃勃地跟我聊著梵山的傳說，陸雨桐則始終沉默，隻是偶爾提醒我們注意方向。氣氛微妙，我夾在中間，隻能硬著頭皮找話題。
    “聽說梵山的‘菩提金頂’是佛祖悟道之地，不知道我們能不能上去看看？”
    柳靈笑道：“應該可以吧？我們又不是去搗亂的。”
    陸雨桐忽然開口：“佛門聖地，規矩森嚴，別亂闖。”
    柳靈吐了吐舌頭，沒再說話。
    正午時分，我們終於抵達梵山腳下。抬頭望去，巍峨的山峰直插雲霄，山頂金光璀璨，山腰雲霧繚繞，隱約能聽到悠遠的鍾聲傳來。
    “好濃鬱的佛力……”我感歎道。
    陸雨桐取出地藏王菩薩給的金符，閉目感應片刻，道：“封印暫時無恙，但我們還是得上山確認。”
    我們沿著石階向上攀登，沿途古木參天，梵音陣陣。偶爾有僧人經過，對我們合十行禮，我們也恭敬回禮。
    走到半山腰時，柳靈忽然停下腳步，皺眉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附近的氣息有點奇怪？”
    我仔細感應，果然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陰冷氣息，混雜在純淨的佛力中，極難察覺。
    “是昊天的氣息？”我低聲問。
    陸雨桐搖頭：“不確定，但肯定不是佛門的力量。”
    我們順著氣息追蹤，最終來到一座偏僻的禪院前。院門緊閉，門上貼著一張泛黃的符紙，上麵寫著“禁地勿入”。
    “這裏不對勁。”陸雨桐伸手觸碰符紙，指尖剛碰到，符紙便“嗤”地燃起一縷黑煙。
    我和柳靈對視一眼，同時戒備起來。
    “進去看看？”我提議。
    陸雨桐點頭，輕輕推開門。
    禪院內一片昏暗，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息。正中央擺著一尊破損的佛像，佛像的胸口處，竟插著一柄漆黑的匕首！
    “這是……噬佛刃？！”柳靈驚呼。
    我心頭一震。噬佛刃是專門用來破壞佛門法器的邪物，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陸雨桐快步上前，正要拔出匕首，突然，整座禪院劇烈震動，地麵裂開無數縫隙，一股滔天黑氣從地底噴湧而出！
    “不好！中計了！”我大喊一聲，拽住陸雨桐和柳靈就往門外衝。
    然而，門外的景象已經變了——原本晴朗的天空被烏雲遮蔽，整座梵山籠罩在詭異的陰影中。遠處傳來陣陣低沉的誦經聲，但仔細聽去，那根本不是佛經，而是某種邪異的咒語！
    “是幻境！”陸雨桐冷聲道，“有人在這裏設了陷阱，就等我們上鉤！”
    柳靈咬牙道：“是昊天？可他不是還沒恢複嗎？”
    我搖頭：“不一定是他本人，可能是他的信徒！”
    話音未落，四周的陰影突然扭曲，數十名黑袍人從黑暗中浮現，將我們團團圍住。他們戴著青銅麵具，手中握著漆黑的鎖鏈，氣息陰冷至極。
    “帝王會的餘孽！”我一眼認出他們的裝束。
    為首的黑袍人陰森一笑：“夜遊神大人，久違了。昊天大人讓我代他向您問好。”
    我冷笑：“怎麽，嬴政沒了，你們這幫人跟了昊天？他自己不敢來，派你們這群雜魚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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