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倉促舉手格擋，卻被這一劍震得虎口發麻，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撞在佛塔牆壁上。
    “噗——”一口鮮血噴出，我眼前一陣發黑。
    老九不給我喘息的機會，第二劍緊隨而至。我勉強翻滾躲開，原先所在的地麵被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跑啊，繼續跑！”老九獰笑著，“等昊天大人取回最後一魂，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我擦掉嘴角的血跡，突然笑了：“是嗎？那你回頭看看。”
    老九下意識轉頭，隻見山頂的金光突然大盛，一道純白的劍氣衝天而起，將黑雲撕開一個大洞。
    “不可能！”他失聲叫道。
    就在他分神的瞬間，我猛地撲上前，勾魂索纏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凝聚全部雷力，狠狠拍在他胸口。
    “陰陽天雷！”
    “轟隆！”
    紫金色的雷光貫穿老九的身體，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噬魂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黑氣從他七竅中噴湧而出，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癱軟下去。
    我喘著粗氣站起來，撿起噬魂劍。劍身還在不停顫動，仿佛有生命般想要掙脫。
    “老實點！”我掏出張符紙貼在劍身上，這才安靜下來。
    遠處山頂的戰鬥似乎也接近尾聲。金光與黑氣交織，最終金光占據上風，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光芒中走出——
    是晨陽！他手持軒轅劍，白衣飄飄，身後跟著陸雨桐和柳靈。
    “老晨？！”我驚喜地喊道，“你怎麽來了？”
    晨陽微微一笑：“崔鈺不放心，讓我暗中跟著。幸好來得及時。”
    陸雨桐快步走過來，看到我滿身是傷，眉頭緊皺：“傷得重不重？”
    “沒事，小傷。”我擺擺手，“昊天呢？”
    柳靈搖搖頭：“讓他跑了。不過我們保住了封印，他的最後一魂沒能得手。”
    晨陽補充道：“但這次打草驚蛇，他一定會想其他辦法。”
    我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九，蹲下身扯掉他的麵具：“說吧，昊天還有什麽計劃？”
    老九慘笑一聲：“你們...永遠也阻止不了昊天大人...”說完，他的身體突然開始融化，轉眼間就化為一灘黑水。
    “噬魂丹的反噬。”晨陽皺眉道，“真是狠毒。”
    我站起身，望向漸漸恢複平靜的梵山：“至少這次我們贏了。”
    陸雨桐突然遞給我一塊手帕：“擦擦臉。”
    我愣了一下，接過手帕時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兩人同時像觸電般縮回手。柳靈在一旁偷笑，被晨陽拽著走開了。
    “那個...謝謝。”我笨拙地擦了擦臉上的血跡。
    陸雨桐別過臉去：“下次別這麽逞強。”
    “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嘛。”我小聲嘀咕。
    她突然轉回頭，眼睛亮晶晶的：“江小夜。”
    “嗯？”
    “聘禮的事...我原諒你了。”
    我瞪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轉身走向晨陽他們，隻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手裏攥著那塊帶著淡淡香氣的手帕。
    梵山歸來後的第七天，我正在夜巡司後院練習雷法。紫金色的電光在指尖躍動，卻始終差那麽一點火候。
    "力道太散了。"晨陽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陰陽天雷講究的是剛柔並濟，不是一味蠻幹。"
    我收回雷力，擦了擦額頭的汗："說得輕巧，你練了幾百年，我才幾天？"
    晨陽抱著軒轅劍靠在廊柱上，陽光給他的白衣鍍上一層金邊："酆都大帝召見，現在。"
    "現在？"我拍了拍身上的灰，"什麽事這麽急？"
    "去了就知道。"
    酆都大殿內，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酆都大帝高坐玄台，冕旒垂下的玉串微微晃動。崔鈺站在一旁，金絲眼鏡後的目光異常嚴肅。
    "參見大帝。"我和晨陽齊聲行禮。
    酆都大帝緩緩抬手："免禮。梵山之事，你們做得不錯。"
    我剛要謙虛兩句，卻聽他話鋒一轉："但昊天之事，終究是心腹大患。"
    崔鈺推了推眼鏡："根據最新情報，昊天正在尋找"三生石"。"
    "三生石？"我一愣，"那不是記載前世今生的神器嗎？"
    "不錯。"酆都大帝沉聲道，"三生石不僅能照見輪回，更能打破生死界限。若被昊天得到......"
    我心頭一凜："他就能在梵山的禁忌之外獲得魂魄？"
    晨陽皺眉："三生石不是早就失蹤了嗎？"
    "確實失蹤千年。"崔鈺遞來一卷竹簡，"但昨日輪回司發現，奈何橋下的忘川河水突然逆流，這是三生石即將現世的征兆。"
    我接過竹簡，上麵記載著近期的異常現象：忘川逆流、彼岸花提前綻放、輪回盤無故震顫......
    "最麻煩的是，"酆都大帝的聲音更加低沉，"三生石最後一次出現，是在魔界。"
    "魔界？！"我和晨陽異口同聲。
    這下事情大條了。魔界與三界隔絕已久，想要進去談何容易？
    酆都大帝的目光在我們之間掃過："你們二人乃補天靈石所化，不受界域限製。此次任務，唯有你們能勝任。"
    我剛要說話，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陸雨桐快步走入，手中捧著一麵泛著血光的銅鏡。
    "大帝，監察司剛截獲的訊息。"
    酆都大帝接過銅鏡，鏡麵頓時浮現出模糊的畫麵：一個黑袍人站在血池邊，手中捧著半塊發光的石頭。
    "昊天！"晨陽低呼。
    畫麵中的昊天似乎察覺到被窺視，突然轉頭。雖然戴著青銅麵具，但那道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鏡麵。
    "三生石已得其半......"他的聲音沙啞刺耳，"剩下的一半，就藏在......"
    畫麵戛然而止，銅鏡"哢嚓"一聲裂成兩半。
    殿內一片死寂。
    "看來昊天比我們想象的更快。"酆都大帝長歎一聲，"你們即刻出發，務必要搶先找到另外半塊三生石。"
    崔鈺補充道："根據古籍記載，另外半塊很可能在人間界的"無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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