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住氣做了錯事還留了尾巴讓人發現。
    明暉一回府就將兩人痛罵了一頓，禁足，最近不許出去惹事，在家消停些。
    又打聽到明晏確實讓禦城衛放了抓到的人，見她誠心，也沒耽誤，讓人拿了五千兩銀票送到魏王府去。
    明芷瑩不明所以，周王為何突然給她送錢。
    來人也沒多說，隻說是周王和靖安公主閑話家常，知道景嵐郡主手頭不大寬裕。
    隻是長輩對小輩的心意，她該得的，給了就離開了。
    明芷瑩思來想去，還是去了公主府，問清了原委。
    如此，這錢確實拿得安心。
    “多謝姑姑。”
    明晏看著她鬆了口氣的模樣，道：“父皇不願意見皇家無顏，這件事傳揚出去書妤名聲便壞了，她還未成親，我已經敲打過了，這次權當給她個機會，你可覺得委屈？”
    明芷瑩搖頭，“不委屈，本來也是我未曾思慮周全才被人鑽了空子，就當買了個教訓。”
    明晏摸摸她的頭，“黃苦山可還順利？最近我太忙，也沒顧上你。”
    “姑姑放心，一切還算順利，能留下來的人都是想好好活著的，能幫到人，我也很開心。”
    “可有人鬧事？”
    “大將軍派了人守著，很安全。”
    “那處荒山準備做什麽？”
    明芷瑩搖頭，“也沒想好，本來都快忘了，如今也隻是借著這個由頭讓她們去開荒罷了，隨便種些什麽，夠她們自己生活便是了。”
    “有多少人在？”
    “現在大抵還剩下七八十人吧，多數覺得累，都撐不下來，自己就走了。”
    “聽說孩子居多？”
    明芷瑩點點頭，詳細和她說了。
    基本上都是無家可歸的孩子婦孺，不然就是身有殘疾的男人。
    孩子其實幹不了多少活，讓她們在荒山，她其實還要貼補著養。
    明晏道：“孩子在荒山放著，既不安全也做不了什麽事。”
    說起這個，明芷瑩心中一直有個想法，如今發生了乞丐鬧事之事，她也不知該不該提。
    欲言又止，十分糾結。
    明晏鼓勵道：“你有什麽話直說便是，和姑姑有什麽不能說的。”
    明芷瑩定了定心，鼓起勇氣道：“姑姑，我見那些孩子婦人可憐，心中不忍，想要開個濟善堂收容她們，可是發生了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這麽做。”
    六年前她父母雙亡之時也才十二歲，也是個半大孩子，如今看著那些無家可歸的小乞兒，忍不住就覺得難受。
    明晏道：“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你想好了嗎？”
    明芷瑩憂愁道：“我以前沒做過這件事，有些麻煩無法預料，我也不知發生的麻煩事我自己能不能處理，若是處理到時候又要麻煩姑姑，我不想給您帶來麻煩。”
    明晏拉著她的手，十分耐心道：“ 你無法預料，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與其在這裏煩，不如先去了解清楚，自然就知道可能會遇到什麽麻煩了。”
    沒有得到反對，明芷瑩也放鬆了些，麵色稍緩，“我就怕姑姑覺得我異想天開，不知輕重自找麻煩。”
    明晏笑道：“這也不是壞事，隻是人要量力而行，你想做，但是不要悶頭去做，麻煩是可惡，但是遇到麻煩解決就好了，重要的是，不要因為遇到麻煩就躲起來什麽也不敢做，畏首畏尾，那樣才是把人養廢了。”
    得了她的鼓勵，明芷瑩頓覺精力充沛，“我知道了姑姑，我會想清楚再去做的，不會胡來。”
    明晏從書架後拿出三千兩銀票給她，道：“那座荒山，婦人孩子開不下來，如今事情也暫告一段落，你可先將人安置在莊子上幫著幹活，等後麵再尋出路。”
    明芷瑩推拒，“姑姑，我怎能要你的錢，周王叔才給了五千兩，我有錢的。”
    明晏塞她手裏，道：“若是覺得不好意思，就將黃苦山給我。”
    “那怎麽行，那座荒山凹凸不平，工匠說種地都麻煩，而且黃苦山不大，哪裏值得了這麽多錢。”
    “我說值就值，你收了錢，將地契給我，若是不收，我會不高興的。”
    明芷瑩感激看著明晏，知道她是在幫她。
    “姑姑，明明您也不富裕，卻還.....”
    “誰說的，我現在手中寬裕，沒你想的那麽窮。”
    明芷瑩低著頭看著塞到她手裏的錢，想著近日聽到的風言風語。
    姑姑都有錢買人，可能真的不窮了。
    收下錢，保證道：“謝謝姑姑，地契一會兒我讓人送來，等我手底下鋪子掙了錢，我再拿來孝敬您。”
    明晏笑笑，“再說吧。”
    明芷瑩徹底放鬆下來，也跟著笑，“那我現在有了八千兩，先還大將軍兩千兩，還剩六千兩，加上我自己本來的錢，當真是用不完了。”
    明晏疑惑道：“為何要還蘇衛？你向他借錢了？”
    “那日去黃苦山，他給了我兩千兩，說是讓我拿著先用，我當時確實缺錢，就收了，現在有了錢，就可以馬上還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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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晏一頭霧水，蘇衛自己給錢，將她的錢又拿了回來。
    看來還有些人性，知道她不富裕，自己出了錢。
    “你若是需要用錢，也不用急著還，他反正也用不上。”
    “還是還了吧，欠債久了總是不好，而且蘇大將軍這個人，他......”
    明芷瑩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出來。
    明晏看著她一言難盡的表情，也大概猜到她想說什麽。
    拍拍她的肩，道：“他這人就這樣，覺得無賴別理他就是，若是你還錢都覺得見他為難，我幫你給他就是。”
    明芷瑩心花怒放，立馬拿了兩千兩出來，“那就麻煩姑姑了，我不愛和蘇大將軍說話，和他站在一起都緊張。”
    明晏聽得好笑，“他有那麽嚇人嗎？”
    “有！”明芷瑩肯定道：“感覺他怎麽都說不通，又霸道又不講理，若是惹了他，肯定麻煩不斷。”
    明晏低聲笑起來，安慰道：“別怕，他不敢欺負你。”
    “嗯，我見著他回避便是，隻是他上次救了我，我還未曾上門道謝，卻一直不敢上門去。”
    搖頭感歎道：“蘇夫人性子那麽好，怎麽蘇大將軍這麽難纏？”
    明晏道：“那你就趁他上值之時帶了禮物去大將軍府找蘇夫人道謝，你是女子，為避嫌不當麵道謝也無可厚非。”
    “可是他一直派了人在黃苦山幫著我，我既覺得感激又覺得憂愁，欠他人情太多，也不知道該怎麽還。”
    “不用還，他本來也是看我的麵子才去的，我來還就是。”
    明芷瑩瞬間高興，抱著明晏的手臂，“那我就記著姑姑的人情，蘇大將軍的人情，姑姑幫我還了？”
    明晏捏捏她的臉，“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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