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不需要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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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隔多日,明晏終於又回到公主府,隻是心裏存著一肚子氣,臉色難看至極。
    先去看了受傷的莫姚,見她恢複得不錯,毫不吝嗇誇讚一番,讓她好好休養,莫姚提的要求全都滿足。
    後又去看了明芷瑩,問了問有沒有要她幫助的。
    一切忙完,才和溫承在書房待了半天,交換了最近的信息。
    看著案前的幾封密信,心中更是恨不得衝到周王府和東宮,一人一刀捅個對穿。
    溫承道:“剩下的布偶聽說是被鄭齊山的管家收走了,已經在查,這個吳管家暫時不知下落。”
    憋悶著一肚子火氣,明晏去看了泥鰍成精的邢岩。
    馮粟接了命令,每天隻給他吃一小碗餿飯半碗水,穿的還是秋衫。
    每日不讓吃飽穿暖,看他睡著還在外吵鬧。
    明晏見到邢岩的時候幾乎不敢確認這是誰,鑒於自己認人的爛記性,不由問身邊的魏直。
    “這,真是邢岩?”
    魏直點頭,將馮粟收拾他的事情說了。
    邢岩臉頰凹陷進去,眼窩發黑,目中全無光亮,眼皮睜不開,但凡他睡下,馬上又有動靜。
    魏直道:“這些天都是如此,蘇將軍吩咐過不許他睡,吊著命,這些天也沒人來審,他剛開始幾天還發瘋喊叫,這幾天就這樣,躺在地上,跟死了一樣。”
    明晏上前,踢了他一腳,“邢岩?”
    邢岩似乎剛睡著,被這一踢又驚得一激靈,心跳加速,頭腦發昏,繃得筆直,仿佛一碰就要斷。
    眼皮勉力睜開一條縫,看著麵前的人,麻木多日的麵上扯出絲諷笑,聲音沙啞如破鑼,“公主殿下。”
    明晏蹲下身,“有要說的嗎?”
    邢岩躺倒在地,全身提不起一絲力氣,眼神如鷹,毫無懼色。
    努力睜大幾分眼睛,目光肆無忌憚在明晏身上流連,“公主殿下還如當年一般好看。”
    身後魏直上前就要動手,明晏抬手攔住,看著不怕死的邢岩,挑眉道:“看起來眼睛也沒瞎,怎麽這麽沒腦子,跟了不該跟的人,你能力不弱,當年老老實實跟著我大哥多好。”
    邢岩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盯著明晏不眨眼,“在陳州,我可沒想殺你,這麽漂亮的臉,殺了可惜。”
    魏直牙咬得咯咯響,由衷建議道:“殿下,割了他舌頭吧。”
    明晏沒理,朝邢岩道:“騙鬼呢,那叫不想殺?沒本事就說沒本事,失敗了還嘴硬,真窩囊。你也不看看你什麽德行,漂亮女人跟你有關係嗎?鄭齊山不也隻將你當把刀,什麽時候把你當人看過?你竟然還肖想他的妾室,當時陳州事發穆相有難,他可是一力阻攔召穆相回京,這才讓你栽了跟頭,你命大活下來罷了。”
    邢岩眼神猙獰,“不給我我還不是得到了,她在我身下乖得很。”
    明晏諷刺道:“是嗎?我怎麽聽說你能力不行所以故意磋磨人,這把年紀了硬不起來不丟人,也不隻你一個人這樣。”
    “住嘴!”邢岩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凶狠瞪著她,“行不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明晏微微一笑,“好啊。”
    站起身,抬腳,一腳踩在邢岩下身,暗自用力。
    震天哀嚎響徹演武場,破嗓夾雜著巨大的痛苦,聽得門外把守的府兵心裏發毛。
    魏直默默後退一步,胸中有種暢快之感。
    明晏收回腳,“試過了,不行,輕輕一腳都受不住還說自己硬呢。進了這個地方,居然還妄想提要求讓女人來陪你,誰給你的勇氣啊,你自己有這個本事嗎?”
    邢岩在地上痛苦蜷縮成蟲,額上脖頸青筋爆出,冷汗直流,聲嘶力竭不停咒罵。
    明晏道:“真以為我是來問你口供的?你在軍中多年,軍中對待奸細的法子你不會不知道,我知道你不怕,也知道你嘴硬。蘇衛忙著成親沒空收拾你,穆相是文人大概心中不大讚同刑獄這一套,他們對你都太仁慈了。讓你招供是給你個痛快去死的機會,可惜了,你不懂把握機會,落在我手裏,我不會讓你死得痛快,你很快就知道什麽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邢岩根本沒空思考她的話,錐心的痛感傳至全身,“有本事就殺了我,你永遠別想得到證據!”
    “證據?證據是給三司看的,我既然知道了是誰幹的,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皇家醜聞哪裏能見得人,你以為你手中的證據能換你的命?天真!”
    明晏負手而立,眸色張狂,“本宮手掌大軍,和誰動手需要講證據!”
    邢岩獰笑道:“你失了兵符,還以為自己是統帥?”
    “你在鎮北軍中多年,難道還不明白,兵符算什麽?重要的是人!”
    邢岩不可置信看著麵前的人。
    明晏道:“你消息很快啊,本宮失去兵符之事朝中知道的人都不多,你居然還知道這件事,你果然和明昆有關係,那我更有理由直接殺他了,要什麽證據。”
    吩咐魏直,“不用問口供了,給他吃喝,讓他睡,否則可挨不過受刑。”
    “是。”
    明晏又道:“他說話難聽至極,慘叫也難聽,先割了舌頭,以免用刑之時嚇著府裏的人。”
    “是。”
    明晏轉身離開,魏直抽出小刀,招呼人上前。
    身後慘叫掙紮不斷,明晏頭也不回,在離開演武場時,身後終於清靜下來。
    叫上孟西,騎馬離開了公主府。
    時辰尚早,略一思考,朝協政堂去。
    正午的協政堂官員依然不少。
    穆原靜靜看著奏折,對四周對太子的抱怨充耳不聞。
    屋中雖然隻有幾位大臣,吵嚷程度卻不比街市低。
    明晏手持馬鞭進來,剛跨入院門就聽到裏麵七嘴八舌的聲音,依稀聽到是說太子怎麽怎麽。
    大步上前,冷道:“父皇已經回宮,諸位若對太子有意見進宮向他老人家進言就是。”
    眾人行禮退至一旁,看到她手中的馬鞭臉上冷肅的表情更是又退了一步。
    穆原本手拿奏折無視抱怨眾人,聽她聲音猛然抬頭,剛剛站起來還未行禮,明晏已經走到近前,抓起他的手往外走。
    穆原驚得沒了反應,大庭廣眾之下,她從不會這樣明目張膽。
    明晏臉上冷肅表情消融,笑道:“穆相忙了一日累壞了吧,我在花間樓訂好了位置,一起用午膳吧。”
    穆原仍反應不過來,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什麽?”
    明晏卻沒給他多思考的時間,換成牽著他的手往外走,全然不顧旁邊已經驚到眼睛都瞪大的幾位官員。
    穆原震驚到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就這樣被她拉著呆呆地頗有些狼狽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