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4章 傅團長好黏他媳婦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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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
    傅寒崢緊握著許穗寧的手,力道很重,像是要將她刻入骨血。
    他步伐邁得很快,邊走邊交代著。
    “林越和李山我了解,之前在部隊裏表麵不錯,身手和警覺性都沒話說,你去哪裏都讓他們跟著。”
    “宋苗苗是徐叔推薦的,我不太了解,但她是女同誌,能貼身保護你。”
    “本來我是想過幾天給你打聲招呼,再把人帶過來給你介紹的,但我突然要離開,隻能這麽貿然把人帶回家,希望沒嚇到你。”
    “沒有。”許穗寧聲音很輕,“你安排的很好。”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出了四合院。
    傅寒崢腳步一頓,轉身,麵對麵看著許穗寧。
    這陣子,他倆幾乎天天膩歪在一起,突然要分開,他很不習慣。
    許穗寧也是。
    她稍稍仰頭,烏黑澄澈的大眼睛望著他,眼底滿是眷戀和不舍。
    但沒有辦法。
    傅寒崢有他的責任和使命,作為妻子她要理解,不能拖他後腿。
    “阿崢,你趕緊走吧。”
    傅寒崢看了眼時間,又將她攬進懷裏,嘴裏還在叮囑著。
    “除了保護你的幾個人,遇到其他事,找二哥和姐他們、老爺子那邊都行,我都囑咐過了,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欠的人情我來還。”
    得知他必須要去西北後,他在辦公室打了好幾個電話。
    親近的人都囑咐遍了,讓他們關照下許穗寧。
    雖然她自立能力很強,或許並不需要。
    但作為丈夫,他不能陪在她身邊,是他的失職,要盡所能為她做些什麽。
    “好。”許穗寧回抱了下他。
    餘光看到杜斌已經從吉普車上下來,時不時往這邊看,神情焦灼得很。
    她輕輕推開他,出聲提醒:“杜斌好像在催你。”
    傅寒崢嗯了聲,克製地鬆開了許穗寧,“照顧好自己。”
    擔心會舍不得,他連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看到傅寒崢上了車。
    許穗寧情不自禁,抬腳追了上去,揚聲喊。
    “傅寒崢!”
    “你答應我的,一定,一定要平安回來!”
    已經上車的傅寒崢,聽到她染著哭腔的聲音,心裏緊繃的那根弦斷了,心裏勇氣一股強烈的衝動。
    下一瞬,他重新下車,衝到許穗寧麵前。
    二話不說,把人一把抱起來,帶到了吉普車裏。
    “開車。”他沉聲吩咐。
    許穗寧眼睛瞪大,眼底滿是驚愕。
    “你不是要開會嗎?還能帶家屬啊?”
    “想什麽呢。”傅寒崢失笑,手臂緊緊抱著她,“就是能帶,我也不會帶,那邊氣候不太一樣,你肯定不習慣,我不想你過去吃苦。”
    前世她做餐飲生意,全國各地方跑、學特色美食,啥環境還待過。
    不過,分別在即,許穗寧浪費時間沒爭辯這些,問他:“那你帶我去哪兒?”
    傅寒崢目光緊盯著她,抬手剮了下她小巧的鼻尖,嗓音溫柔低啞。
    “你送我去軍區機場。”
    “杜斌不去西北,等下讓他送你回來,就是有點打擾你睡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的,就那麽衝動地下車把人帶過來。
    等腦子清醒下來,車子已經開出去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沒有。”許穗寧搖頭,握住他的大手,笑眯眯地看著他。
    “能多和你相處會兒,可比睡覺重要多了。”
    傅寒崢眉眼微微揚起,將她的腦袋按在肩膀上,“累了就歇會兒。”
    前排的駕駛員看到這一幕,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這……他不會眼花了吧?
    傅團長性格那麽淡漠的人,竟然這麽黏媳婦兒,去外地開個會還纏著讓媳婦兒送?
    他瞅了眼副駕駛的杜斌,杜斌對此早就見怪不怪,表情淡定得很。
    “保密。”他和駕駛員低聲囑咐。
    作為傅寒崢的警衛員,他有責任有義務,維護傅寒崢外在形象。
    不能讓人知道他家團長私底下是個妻管嚴、懼內。
    不過,杜斌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勤勤懇懇幫忙瞞著,傅寒崢靈機一動就讓部隊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怕媳婦兒。
    ……
    很快。
    吉普車抵達軍用機場外。
    許穗寧不方便進去,兩人就在此分別,傅寒崢上了另一輛車。
    吉普車裏。
    傅寒崢透過車窗玻璃,看著那道纖細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視野中。
    心裏某一處仿佛被抽空似的。
    空蕩蕩的、很不安穩。
    良久後,他收回視線,從口袋裏拿出根煙、點燃,拿到唇邊吸了一口。
    先前和穗穗在一起,他沒犯過煙癮,還以為是戒掉了。
    這才剛分別……他煙癮就犯了。
    機場裏。
    徐天福和他的警衛員、還有幾個戰士們,神情焦灼地徘徊著。
    西北軍區專門派出小隊清繳那些悍匪。
    悍匪的聚居地置海拔高,山林密布,地理環境複雜。
    傅寒崢之前執行護送棉花種植專家的任務時,路過這裏,和那些悍匪打過交道,對他們相對了解一些。
    西北之前想借調他,就是想讓他參與任務,誰知道被傅老幹預了。
    他西北那位老戰友,這回是真的犯了難。
    借調不成,老戰友就想著讓傅寒崢和任務小隊講講那些悍匪的情況也成,所以喊了他們一行人過去開會,傅老還是幹預。
    後來,徐天福也沒轍,把選擇權交給傅寒崢。
    直到看到傅寒崢過來,徐天福才鬆了口氣。
    “剛才聽傅老說你剛新婚,不讓你去,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傅寒崢看著領導,俊臉冷峻嚴肅,一眼一板的。
    “首長,我是軍人,有我的使命。”
    “既然是為了清繳悍匪,保衛邊境人民的安全,自然責無旁貸。”
    說著,他語氣頓了下,“況且,清繳悍匪這事關乎我妻子的安危,我無論如何都得去。”
    “也是。”徐天福點頭。
    看到傅寒崢這麽在意老戰友的女兒,他眼底閃過一抹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這次那邊任務結束了,沒啥顧慮了,你和寧寧得補辦婚宴。”
    “我那老戰友就留下這一個閨女,你可不能連個婚禮都不辦,悄悄領個證就把人娶了,這對寧寧太不公平了。”
    聽到許穗寧的名字,傅寒崢冷硬的眉眼緩和了些,嗓音深情溫柔。
    “放心。”
    “結婚該有的,我都會給我家穗穗安排,一樣都不會少。”
    “好好。”徐天福笑得嘴合不攏。
    傅老這個小兒子,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幸好,當時他沒有聽那幾個老夥計的,阻止這對小情侶。
    不然人家兩個郎有情、妾有意,他這麽搞,不是平白招人嫌棄麽。
    ……
    另一邊。
    許穗寧看著吉普車消失在視野中。
    她眨了眨眼睛,發現眼眶裏有霧氣浮動,心裏也酸酸澀澀的。
    原來送親近的人遠行,真的會忍不住落淚。
    牽腸掛肚的感覺。
    “嫂子。”杜斌走過來,低聲提醒:“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在等等。”
    許穗寧搖搖頭,目光執著地看著前方,像在等待著什麽。
    直到不遠處有飛機起飛,她才收回了視線,客氣地看向杜斌。
    “麻煩你了。”
    上車後,她抬手摸了下臉頰,掌心一片濡濕。
    隻是開會而已,肯定不會有危險。
    她默默祈禱著。
    回到四合院。
    遠遠的,她就看到王嬸在院外張望著,看到她回來,更是小跑著過來。
    “寧寧。”
    王嬸看著她通紅的眼眶,心疼地拉住她,“你這傻孩子,小傅這身份出門執行任務那是家常便飯,以前不都好好回來了?”
    “快,別哭了,嬸子給你煮了紅糖元宵,回去喝點暖身子。”
    “嗯。”許穗寧也不想哭的。
    但一想到他去西北,她就放心不下,不自覺眼淚就流出來了。
    折騰這麽一圈,許穗寧身體疲憊得不行,躺下卻睡不著。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這陣子她已經習慣了晚上睡覺時傅寒崢在身邊。
    現在他離開了,明明身體很累,但腦子很清醒,毫無睡意。
    畢竟他去的是西北,前世他犧牲的地方,她怎麽能完全放心?
    過了很久。
    她才支撐不住睡去。
    半夜,她腦袋昏昏沉沉的,隱約夢到了傅寒崢。
    遮天蔽日的山林裏,他衣服殘破,有血跡從胸口透出來。
    他麵色慘白毫無血色,但一雙眼眸鋒銳如鷹隼,死死地盯著某處。
    “砰”
    突兀的槍聲響起。
    “傅寒崢!”許穗寧驚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衣服全部被汗水浸濕,小臉更是慘白一片,驚恐得身體戰栗。
    尤其想到夢境裏的傅寒崢虛弱的模樣,她心髒揪著疼,呼吸都有些艱澀。
    先前她做的夢,都是她前世發生的事,她的視角看到的。
    但這回……
    是因為日有所思,晚上做的噩夢嗎?
    一定是噩夢!!!
    他說了去西北是開會,又不會去山裏,那些都是她的夢魘。
    因為這個夢,她晚上沒怎麽睡好,第二天頂著倆黑眼圈起來。
    王嬸看得又是一陣心疼,宋苗苗幾人也安慰她。
    吃完早飯。
    她開車去了郊區的寺廟。
    傅寒崢不信鬼神,她最早,其實也是不信的。
    但從傅寒崢前世去世後,她開始信鬼神,掙到錢後更是每年都會給寺廟捐錢。
    寺廟在山上,她全程步行爬上去。
    大冷天的,又是工作日,廟裏人很少。
    許穗寧拿了祈願符,一筆一劃寫下傅寒崢的名字,掛在高高的枝丫上。
    在佛像前。
    她跪地、叩首,態度虔誠,祈求傅寒崢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