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崢看了眼她的濕發，拿了條幹毛巾過來。
    一邊幫她擦著頭，一邊耐心的聆聽。
    許穗寧說完，仰頭看他：“你說，動手殺了傅青的人，是林榮燦的下屬嗎？”
    傅寒崢想了想，“感覺他那個語氣，像同盟。”
    看許穗寧漂亮精致的小臉，皺巴成了一張苦瓜臉，傅寒崢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嗓音低啞溫柔。
    “先去睡覺，不管凶手是誰，等明天審訊結果出來就知道了。”
    “也是。”
    許穗寧這才把腦子裏的思緒清空，往床上一躺，伸手戳了戳傅寒崢，笑眯眯道：“老公，晚安了。”
    傅寒崢輕笑，“晚安。”
    ……
    第二天。
    夫妻倆是被外邊的敲門聲吵醒的。
    擾人清夢的是陸章。
    他完全沒有擾人清夢的自覺，一臉笑意的走進來，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
    傅寒崢看著他，眼神怪異：“你這是做什麽？”
    陸章看到他看傻子一樣奇怪的眼神，心中有些憤憤，但想到今天的目的，還是將心中的憤憤按捺了下去。
    “我來道歉。”
    他看向沒睡醒，還打著哈欠的許穗寧，笑得討好。
    “昨天我審訊的時候，對嫂子態度強硬了點，我已經深刻的反省了自己，來向你道歉。”
    許穗寧啊了聲，看向傅寒崢，眼神懵懂。
    雖然昨天他們在抓捕林榮燦的時候短暫合作過，但關係沒有好到這種程度，突然態度這麽好很詭異啊。
    傅寒崢看他這樣，眉蹙得更深。
    他將許穗寧擋在身前，隔絕開陸章的目光視線，嗓音冷漠無情：“有事就直接事，別瞎套近乎。”
    許穗寧深深讚同。
    “確實是有事。”
    陸章笑了笑，接著道：“那個林榮燦昨天說，之前市裏白雙雙死亡的懸案和殺傅青的是同一個人，要是能把凶手揪出來那……可是一件好事。”
    “是能讓你記功的好事吧？”傅寒崢直接拆穿他的目的。
    “嗬嗬。”被發現了，陸章也不演了，笑著點頭。
    “我要是能記功，趕明保準往聚香閣送錦旗、送獎狀，好好感謝許老板一番。”
    聽到這話，許穗寧眼睛唰一下亮了，伸手戳了戳傅寒崢的後腰，態度很明確，這個東西她想要。
    有公安局的錦旗和獎狀，對聚香閣來說可是一件提升名譽的好事，以後遇到鬧事的還可以鎮宅。
    傅寒崢看到許穗寧對這個感興趣，對陸章態度緩和了一些，“所以你不去抓凶手，大早上跑我家做什麽？”
    “這……”陸章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講。
    “林榮燦說要見許同誌一麵才肯交代凶手是誰。”
    傅寒崢眸光沉了沉，“你要是審訊不明白，就別占著人，把林榮燦送到張局那邊，讓張局親自審理。”
    “別啊。”陸章麵色一變，“那個林榮燦對這邊法律和了解，身份又特殊，轉來轉去也不合適。”
    “他就隻是想見許同誌一麵，還有我們同事在場，又鬧不出什麽大事，何必把事情搞得那麽麻煩？”
    “又沒麻煩我。”傅寒崢嗓音冷淡疏離。
    本來，他就因為昨晚陸章沒提前打招呼讓他打配合，將許穗寧也牽連進來而不滿，這次更不想讓許穗寧和林榮燦接觸了。
    “你……”陸章聲音啞在嗓子裏。
    天知道，他今天跑著一趟給自己心裏建設了多久，結果一來就被傅寒崢的嘴懟得有些自閉。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最後的希望放在許穗寧身上。
    “許同誌，你覺得呢？”
    “她不去。”傅寒崢搶答話。
    陸章咬著牙笑：“你能做得了你媳婦兒的主？”
    “好了，你倆都閉嘴。”許穗寧打斷喋喋不休的兩個人，“我去一趟，正好，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麽。”
    傅寒崢心裏並不太願意讓兩人見麵，但看許穗寧表情很堅持，秉著尊重她的想法，還是將情緒咽了下去。
    “我陪你一起。”
    “行。”許穗寧點頭，看到表情不太好，主動握住他的手，討好地笑笑：“老公，你真好。”
    傅寒崢看見她笑盈盈的模樣，心裏那些陰霾瞬間就消散了，冷硬的眉眼間浮現出幾分溫柔笑意。
    “你先去洗漱、換衣服。”
    “嗯。”許穗寧應了聲，趕緊去洗漱間了。
    傅寒崢扭頭看了眼陸章，“陸局，我沒吃早飯。”
    許穗寧已經答應去公安局了，陸章在傅寒崢麵前態度重新支棱起來，“怎麽？難道你想讓我幫你買早飯？”
    傅寒崢：“你一大早來請我媳婦兒幫忙，不管飯，合適嗎？”
    忍！
    陸章默默咬咬牙，扯出一點笑。
    “正好我也沒吃，你問問許同誌吃什麽，我順便給你們帶點。”
    傅寒崢挑了挑眉，轉身跟上許穗寧。
    “媳婦兒，你早上想吃什麽？”
    許穗寧隨口說了幾樣吃的，傅寒崢轉述給陸章後，跟著來洗漱間洗漱。
    許穗寧往外看了眼，壓低聲音問傅寒崢。
    “你這麽使喚陸章，他都沒生氣嗎？”
    傅寒崢看她洗完臉，順手拿了毛巾，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水漬，笑著回：“我這點為難，和記功比起來微不足道，他當然要忍著。”
    “也是。”許穗寧點點頭，“我去換衣服。”
    傅寒崢嗯了聲，突然想到了什麽，又跟他回屋裏。
    看許穗寧選了一件連衣裙，他把衣服拿走，換成了襯衣和長款半裙，“要不穿這身？”
    許穗寧看看衣服，笑：“這身更好看？”
    傅寒崢垂著眼，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穿什麽都好看。”
    許穗寧疑惑：“那你挑什麽？”
    “半裙長一點，能遮住小腿。”說著，傅寒崢頓了下，語氣有點沉悶：“不想讓林榮燦看見你穿短裙。”
    許穗寧：……
    這人真是，現在都成仇家了，還不忘吃他醋。
    最後，她還是沒有拗得過傅寒崢，穿了襯衣和半裙。
    相比起來，這身是顯得簡約成熟一點。
    剛好陸章買的早飯也到了，她趕緊吃了早飯，跟著一起到了公安局。
    審訊室。
    林榮燦看到許穗寧進來，原本黯淡的眼神浮現出幾分異樣的光彩。
    “寧寧，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