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道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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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對練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下午,終究是海傑先支撐不住了,連忙叫停。
    惡鬥許久,海傑真氣耗損巨大,體力也有不支之態。反觀宋風,麵不紅氣不喘,真武招式頻出,絲毫沒有疲憊之態,逐漸令人招架不住。
    武王體果然名不虛傳,他體內到底蘊含多少真氣啊。海傑暗歎不已。
    稍作休整,三人繼續趕路。當日無話,幾人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是夜,宋風剛躺下不久,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
    “故人。”
    故人?宋風撓了撓頭,自己能有什麽故人。
    “進。”
    門扉輕開,一位少年立於門前,卻沒有踏入:“宋兄好大架子啊,故友拜訪,卻不相迎。”
    宋風仔細打量,那少年唇紅齒白,秀美非凡,雖是男兒身,卻有女兒態。白袍白靴,一身雪白,看似富家公子,卻無一絲多餘點綴,既無金銀戴體,又無刀劍傍身,幹淨樸素。
    宋風一邊穿戴一邊思考,沉聲道:“你絕不會是我的故人。”
    自幼在萊西縣長大,宋風所交往的多是麻衣布鞋的平民百姓,何處蹦出來這麽一位公子哥。
    那少年嗬嗬一笑,解釋道:“故人之說,不過賺得宋兄開門而已。山中小道,聞宋少俠為真武所困,特來獻上良策。”
    哦,原來是附近山上的道士。宋風雖對道家沒什麽了解,但聽說能幫自己精進真武,那可是天降喜事,隨即一揮手,做出請的姿勢:“既是道長來訪,還請進房見教。”
    少年沒有挪動,而是向房外做出同樣手勢:“不知宋少俠肯移步否?”
    聽他言談,見其舉止,宋風想到一個人,海傑。同樣彬彬有禮,同樣文縐縐。思緒至此,宋風隻覺腦袋昏沉,呼吸急促,似有不適之感,二話沒說踏出房門。
    今夜陰雲密布,不見星光,月亮也不知跑哪去了,暗蒙蒙的,天邊隱隱有紅霧滾動。倒是出得房門來,冷風拂麵,呼吸順暢不少。
    “敢問道長有何良策,可助我修行?”宋風急切問道,這才是他關心的重點。
    少年嗬嗬一笑:“宋少俠之生平,我素有所知。白日操練,小道也見識過。奈何隻有殷切之心,卻無明確之路,如此窮修瞎練,怕是千年也不得道。”
    宋風緊盯著他的雙目,沒有搭話,靜待後文。
    見其並不反駁,少年繼續說道:“所謂修行,不過是品人生百態。所謂真武,不過是自我感悟。如卓正之那般深山苦修,是不會增進修為的,同樣,像海傑那樣照搬名師高人的招式,也不會有所成就。真正的修為,是靠心去醒悟,去尋找屬於自己的道,再以軀體融入天地,尋找天地間的靈氣。本心悟我,軀幹感天,天人合一,才是正道。”
    “你先打住。”宋風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我承認道長說的很有道理,但說這些廢話又有什麽用呢?現在最需要的是有人給我一套合理的修煉方案,而不是對我嘰嘰歪歪講一通大道理。”
    知道他心急,少年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宋風,與自己年少時一般無二,心性浮躁,急於求成。
    “宋少俠隻需尋到自己的道,然後循道而行。這很簡單。我且問你,若你修的人間正法,無敵於天下,睥睨於世間,那之後呢?你又能做什麽,想做什麽。”少年直插重點。
    多少真武者盲目修煉,卻不知為何修煉,這才是真武之根本。
    “這還用問?當然是追求長生了。”宋風翻了個白眼,仿佛在回答一句廢話。修真武的哪個不是為了延長壽命。
    好似知道他會這麽回答一般,少年不緊不慢的繼續問道:“若你像那趙虛子一般壽與天齊呢?”
    趙虛子,也就是真武大帝,傳說中的天淵帝國開國皇帝,史書上唯一明確記載達到永生不死境界的真武者,也是真武的鼻祖。
    “這……”宋風默然。雖說自己想要精進修為,但還沒幻想過能修至永生,強如師父雲中子也不過百餘歲便已一頭白發,近些年來還從未聽說過有人壽達數百,更何況永生呢。
    思慮片刻,宋風回答道:“自然是仰仗一身真武除惡揚善,保四海升平。”這已經是他所能想到最好的答案了。
    “好、好、好。”少年連聲叫好,轉而問道:“宋少俠既然有恩澤天下之誌,何必等天下無敵方行?距此三裏,有一狗官強占民女,殺害其夫。何不即刻與我奔將過去,為民除害。”
    有這等事?宋風抖擻精神,震聲道:“好!我且隨道長前往。”
    二人同行,那少年初時還在頭前帶路,見宋風步伐穩健,隨即掐了個手訣,隻見真氣凝聚於腳下生成霧氣,整個人騰空而起,如流星般飛馳而去。
    宋風大驚,這道士怎麽會飛?慌張道:“道長這是什麽神通,等等我!”
    “少俠可將真氣凝聚腳掌,自然追趕得上。”聲音飄來,人已不見蹤影。
    宋風連忙運起真氣,雙腿蓄力一蹬,頓時躍起三四米高,身體輕飄飄的彈出好遠。照著少年消失的方向,連續幾個蹬騰,來到一座府邸,沒有敲門,直接躍入院內,停留在一處前廳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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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早已在門前立定,悠悠道:“李安,你可知罪?”
    “什麽人?”
    廳內一張四方八仙桌,一群男女歡愉進餐,名叫李安的是一名五十多歲的肥胖大漢,正摸著一名少女的腦袋癡笑,周圍坐滿了女眷兒孫。
    見門前突然出現兩名不速之客,家丁們慌忙圍住,不知所措。
    不理會眾人,少年將其罪行一一道來:“方家方小六,家中老母即將病死,不得已竊來二兩豬肉為老母煲湯補充養分,卻被你判處二百大板,方小六雙腿俱斷,母子餓死,是也不是?”
    “我……我那是秉公行事!”李安臉色大變,肥臉上冷汗直流,慌忙狡辯道:“偷盜不在於多少,今天能偷二兩肉,明天就能偷千金萬金,甚至殺人越貨!本官照大欽法令而行,有何不妥?”
    懶得聽他狡辯,少年繼續說道:“本縣狀元郎李笑陽,胸無點墨卻接連高中,一路高升,去了京城做官,真正的狀元王定矣卻被其冒名頂替,隻能以拾荒度日,後來更是被惡人所殺,暴屍荒野,是不是你所為?”
    “我……”
    “王定矣啊王定矣,王侯將相,生而定矣,豈是讀幾本詩書能改變的?可惜半生苦讀,落得如此下場。”少年仰麵悲歎,而後補充道:“哦對了,那李笑陽,好像是你的侄子。”
    “我……我……”李安醜事被接連扒出,一時無言以對,慌忙後退,卻被身後四方椅絆了一跤,一屁股摔倒在地。
    四周家丁早已找好棍棒,一名膽大的家丁朝著少年腦袋便打:“敢對我家老爺不敬,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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