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科審訊室裏，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燈泡昏黃的光在頭頂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熄滅，給這漫長無果的審訊又添了幾分沉重。
    保衛科人員已經連續奮戰了好幾個小時，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憊。這師徒倆一直矢口否認，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透著無奈，想著今夜怕是隻能到此為止了，不如養精蓄銳，明天一大早再接著審。
    易中海一直沒睡，他坐在角落裏，眼睛死死盯著關押賈東旭屋子的方向，心中充滿了擔憂。
    夜越來越深，整個工廠都陷入了沉睡，隻有保衛科還透著一絲微弱的光亮。守門的保安實在熬不住困意，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溜去上廁所。
    易中海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像一隻潛伏已久的獵豹，迅速起身，悄無聲息地朝著關押賈東旭的屋子走去。
    輕輕推開門，一股悶熱和混雜著汗味的空氣撲麵而來。賈東旭被折磨得精神疲憊，此刻正躺在簡易的床上，呼呼大睡，仿佛全然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
    易中海看到心裏更氣了，出賣我你倒是真安心。
    “東旭，快醒醒！”，時間有限，易中海焦急地低呼著，雙手用力搖晃著賈東旭的肩膀。
    賈東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神中滿是恐懼與迷茫，嘴唇顫抖著說：“師父，我們是要被拉去吃花生米了嗎？”他的聲音帶著哭腔，仿佛已經看到了命運的審判。
    易中海眉頭緊皺，瞪了賈東旭一眼，沒好氣地罵道：“吃你個頭！你給我清醒點！”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看著賈東旭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聽我安排，記住我說的話。明天他們再問你，你就把這事全部攬到自己頭上，一口咬定隻是報複，這樣事情就不算太嚴重。”
    賈東旭愣住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為什麽，師父你不是也認罪了嗎？你不能拋棄我啊”。他的聲音哽咽了，心中充滿了不解和委屈。
    “你傻呀，他們那是在詐你，我沒承認，我們兩人要是都坦白了就都完了。你自己認罪，說和我沒關係，我身上的零件也是你偷偷塞的。我沒事了就還能幫你。”
    賈東旭一臉不可置信：“可是這有可能坐牢啊。”
    易中海的眼神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無奈，有決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慈愛。他拍了拍賈東旭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正因為如此才隻能你一個人擔，即使丟了工作我不是還有工資嗎？我們要是都進去了，家裏怎麽辦？誰來養活？你沒出生的孩子誰來管？”
    “那為什麽不是師父你一個人包攬呢？”賈東旭很是“孝順”。
    “我工資高，到時候每個月分你家三十，我是八級工，還能找機會幫你。何況你不一定被開除，沒準兒就是被罰幾個月工資”。易中海氣得腳上雞眼都疼，這腦子比傻柱還一根筋，怎麽就不開竅呢？
    “行，”賈東旭聽到三十塊錢立馬同意了，要是錢不夠花還能叫賈張氏找師父鬧。他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覺得有師父兜底，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至於事情的嚴重性，以及師父為此要承擔的壓力，他並沒有深入去想。
    叮囑完，易中海就立馬跑回去了，終於可以安穩的眯一覺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易中海和賈東旭就被叫醒了，這次沒費什麽力氣審訊結果就擺在了賴科長麵前。
    賴科長不禁直蹙眉頭。在工廠摸爬滾打多年，憑借豐富的經驗，他直覺這事絕不可能和易中海毫無關聯。易中海在廠裏是八級工，一直有著特殊的地位，為人處世極為圓滑，可這份審訊記錄卻顯得太過簡單，很多關鍵環節都模糊不清，仿佛有人刻意為之。他深知此事棘手，決定等上班了先匯報給廠長，聽聽廠長的意見再做下一步打算。
    劉建國今天早早來了，他把消息傳給了何雨柱。
    “易中海這老狐狸真是狡詐，不過先這樣吧，怎麽處罰要看廠領導決定，劉叔，後麵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何雨柱不得不佩服易中海，但他不怕，明的不行就來暗的，誰叫他能作弊。
    “是啊，估計這次易中海又躲過去了，廠長還是很器重他的”，劉建國內心憤慨，隻能歎氣搖頭的走了。
    上班後，保衛科第一時間把事情匯報給了齊廠長。
    齊廠長看到這個結果心裏踏實了許多，其實他心知肚明，丟失的關鍵組件賈東旭那半吊子水平根本不會懂，他那二愣子腦袋也想不出這樣的計策。
    易中海論技術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這次就這麽著吧，適當的敲打一下就當做教訓了。
    下午時分，齊廠長帶著一眾領導來了一食堂，尾隨的還有易中海和賈東旭。
    “何雨柱同誌，這次讓你們受苦了，我們來是特意給你們一個交代。”
    “經過我們一上午的討論，決定給予賈東旭半年的工資處罰，並當麵和你道歉。易中海教徒無方八級工降為七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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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這個結果還滿意嗎？”
    齊廠長一臉平和地說出這番話，目光落在了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聽到這話心底難免有氣，都差點殺人了就這麽輕描淡寫的過去了？雖然胳膊拗不過大腿，咱也不能太窩囊了。
    “廠長，按理說我沒權反駁領導們的決定，這個事情往小了說是誣陷報複，可在報複的過程中嚴重影響了集體利益。這事兒倘若得逞了，我們食堂人會不會被當成敵特吃花生米了？李主任統領後勤，是不是也得跟著受牽連？”
    “我們每天兢兢業業，把食堂把工廠當成了自己的家，這種行為無疑是在破壞團結，寒的是我們的心，這樣輕微的處罰我們也會對工廠失望，往大了講是人民對國家的不信任！”
    “如果以後我們看不慣哪個領導了，也這樣陷害他，成功了領導被抓去吃花生米，成不了頂多被罰點工資，反正也不會坐牢。”
    何雨柱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齊廠長。
    李主任和劉建國心裏給何雨柱豎起了大拇指。
    易中海和賈東旭氣得腦門子發青。
    齊廠長微微紅了臉，自己可能包庇得有些太過了，事情沒有鬧大，不會傳出不好的名聲，但因此和李懷德產生了間隙以，後怕是不會太如意，他老丈人可是腰杆子很硬。
    “這麽吧，易中海處罰不變，賈東旭現在起開除出廠，食堂所有人這個月工資翻倍”，齊廠長臨時改變策略，在權利範圍內盡可能把事情擺平。
    “行，我代一食堂答應了”，何雨柱知道不能逼得太緊，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一食堂的人心裏別提多開心了，說實話就是齊廠長之前的決定他們也隻能接受，何雨柱不怕得罪領導也要給他們爭取利益讓他們感激不盡，職業生涯中跟對人就是最大的幸運。
    李主任感覺今天是這輩子最有麵的一天，柱子幫自己發聲，自己都不敢和大領導用這樣的口氣講話。
    易中海和賈東旭沒什麽反應，他們想過這樣的結果，好在沒到最壞的地步，不坐牢就還有機會。
    “好，你們倆人道歉吧”，齊廠長想趕緊結束這破事。
    “柱子對不起，我不應該陷害你和大家夥，我知道錯了，保證以後不會了，請你們原諒”，賈東旭咬牙憤恨的道了歉，他很純粹，不會偽裝。
    “柱子，對不起，是我沒教好徒弟，給你們帶來了困擾，我們是一個院子的，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你作為補償，希望這事不要影響到我們的關係”，易中海樣子很誠懇，但何雨柱和一眾知情人都聽出了威脅的味道。
    “好，你們的道歉我們接受了”，何雨柱報複不急在一時，現在撕破臉顯得你得理不饒人了。
    “既然事情解決了，就散了吧，何雨柱同誌，這幾天工程師的飯食接待一定要做好，不要丟了我們軋鋼廠的臉”，齊廠長怕何雨柱耍小性子。
    “好的領導，保證出色完成任務！”
    事情就這麽結束了，但在何雨柱心裏可能才剛剛開始。
    “師父，你太硬氣了！”
    “感謝何師傅，以後我們一定和你好好學。”
    “我提議，等發了工資，我們一塊兒請何師傅搓一頓。”
    沒走的李主任看著手下一片和氣，萬分高興，這都是柱子的功勞，“柱子，放手去幹，齊廠長不是小心眼兒的人，不會跟你過不去，他隻是不想錯失了易中海。”
    “我知道，說到底也是我連累了大家，等會兒下工了你們在廠門口對麵的小胡同等我，我有東西要給你們，李哥你也去”，何雨柱決定補償下眾人。
    何雨柱提前走了，路過門衛還特意囑咐了一番，在李二牛的擁抱後他找來了剛子和文才，準備了好多五花肉，每條都是二斤。三個布袋是給李主任、劉建國和賴科長的，除了豬肉還多了些水果，老賴也算自己人，明裏暗裏也幫了不少。
    眾人“分贓”完畢，迅速分散在人群裏，何雨柱也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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