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易中海沒起來，一大媽卻發現了異樣。
    “老易，老易~你快醒醒！”，一大媽看著易中海一對熊貓眼，臉上還有擦傷，脫下的外衣也爛了好幾個大口子，人一動不動的躺著，不會是沒氣了吧？
    一大媽有些害怕，不停地喊叫易中海。
    易中海悠悠轉醒，他隻知道疼痛減輕時天色已開始發亮，剛沉沉睡去，就被叫醒了，痛感又隨之而來，甚至愈發強烈。
    “翠蘭，我昨天碰到劫道的了，你幫我倒杯水，讓我先緩一緩。”
    “身子骨要緊嗎？用不用去醫院？不行休息幾天養好了再說”，一大媽雖然平時對易中海冷漠，但關鍵時候還是得關心的。
    “沒事的，你不用操心了，我等會兒還得去上班”，鐲子沒了，易中海可休不起假，為了掙錢他也是拚了。
    一大媽沒說話，轉身倒水去了。
    人們陸續都起床了，院裏也漸漸活躍起來，然而今天卻彌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
    “呦~師父您這是怎麽了？”賈東旭看著正洗臉的易中海一雙熊貓眼，想笑又不敢笑。
    “哇哈哈哈…易中海，你今天又是唱得哪出戲？跟國寶似的。該不會是管閑事管到不該管的地方去咯？”，賈張氏看到易中海的模樣後，嘴角上揚，臉上露出誇張的笑容，她還故意清了清嗓子，說話陰陽怪氣。
    易中海狠狠瞪了一眼賈張氏，不說話繼續洗漱。
    賈張氏見狀更來勁兒了，“我就說嘛，有些事兒啊，別太較真，不然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用不用我讓老賈保佑你，給你個實在價，五十塊保你一生平安。”
    易中海是又羞又惱，快速抹了一把臉回屋了，走路還一瘸一拐的。他知道真正丟人的時刻還沒到來，這回掩蓋不了，不能像之前光頭還能戴個帽子。
    易中海是等大院上班人走差不多了最後和賈東旭一起離開的。
    工廠裏，易中海的出現引起了一片哄鬧。人們的目光像被磁鐵吸引，齊刷刷的落在他那對熊貓眼上。易中海眼圈又黑又腫，像兩顆熟透了還沒來得及摘的葡萄，掛在白淨的臉上，顯得格外的突兀。
    “易師傅今天是化妝了嗎？”
    “你瞎啊！一看就是熬夜了”
    “絕對不是熬一宿的結果，沒有三十年的腎虛，眼眶黑不成那樣！”
    “師父，你要不還是請假回去吧，好好上醫院看看，可別落下病根兒了”，賈東旭嘴上關心著，心裏萬分後悔和易中海走一塊兒了，真丟人！
    盡管易中海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他的臉色還是十分難看，抿著嘴唇，試圖裝作沒聽見往自己的工位走去，因為腿還瘸著，想快也快不了，而那些笑聲就像尾巴一樣，緊緊的跟著他。
    “別笑了，有你們這麽埋汰人的嗎？”，賈東旭向哄笑的眾人吼了一嗓子，隨易中海而去。因為他仍假裝腿沒好，所以也一直瘸著走路，姿勢竟和易中海出奇的一致。
    眾人安靜了一瞬間，在師徒倆離開後又接著議論起來。
    “這倆人是不是半夜翻寡婦院牆被逮著了？咋還都瘸個腿”
    “有其師必有其徒，這有什麽了稀罕的”
    “說得對，你們忘了上次這師徒倆一起剃光頭的事了麽？”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得兩樣病。”
    “我有些不理解，為什麽就不能學點好的呢？淨整些不正經的東西！”
    整個上午，易中海都在眾人的嘲笑聲中度過，以往熟練的操作，今天似乎也變得有些生疏。他心裏又氣又惱，可又不好發作。
    到了中午休息吃飯時間，賈東旭沒再像以往和易中海並排而行，而是默默的跟在了易中海身後。
    一前一後，整齊一致的瘸腿動作，在廠子裏形成了一道顯眼的風景線。
    楊廠長和幾位領導也看見了，“你們說這兩人又再做什麽妖？”
    “搞不清，如果不是易中海是八級工，我都懷疑他們兩人腦子有病或是在故意搗亂呢”，旁邊的領導附和道。
    領導們沒做過多糾結，愛咋咋滴吧，隻要不影響工作就行。
    “一二一，一二一…”，領導們走後，人群中不知是誰竟喊起了口號，師徒倆不由得就跟著節奏比劃起來。
    今天，易中海覺得去食堂的路格外的漫長，那聚光燈般熾熱且沉重的萬眾矚目，對他而言，卻成了難以承受的之重。
    “東旭，快些走！”，易中海想盡快脫離人群視線，偏偏賈東旭還拖拖拉拉，他轉身催促，卻發現賈東旭還在裝瘸腿。
    “賈東旭！你不要學我！”，易中海終於怒了，你好好的走路不行嗎？自己一個人的表演就夠精彩了，你非得給人們再增加笑料。
    “師父，我沒學你啊”，賈東旭被易中海嚇了一跳，他不能一下就揭開幌子，總得有個過度。
    “混賬東西！”，易中海罵了一句，自顧自進了食堂。
    師父今天是吃槍藥了吧，我還說是你學我呢，我“瘸”得比你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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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下班，快回到四合院的時候，賈東旭的腿終於不瘸了，易中海糟心了一路，短短一天時間，廠裏就傳出了瘸子師徒的稱號，得趕緊讓賈東旭的腿好起來了。
    兩人剛進中院，就看到棒梗正一瘸一拐的往何雨柱屋子走。
    “賈張氏！”，這一次，易中海把心中所有的憤怒都發泄了出來，隻是配著熊貓眼，表情有些滑稽。
    “易中海，你吼什麽？我又是哪裏得罪你了？”，賈張氏也是第一次見易中海發這麽大火。
    “這就是你教得好子孫？”，易中海一手指著賈東旭，一手指著棒梗。
    “他們怎麽你了？你別瘋狗一樣亂咬人！”，賈張氏無緣無故被易中海咆哮，火也來了。
    “廠裏兒子學我瘸腿，回來孫子也學，就是你教得，故意恥笑我！”
    “老瘋狗，誰學你了？東旭的腿本來就沒好利索，棒梗今天腳受了傷，這世上隻有你能瘸腿啊？天底下的理都讓你占了？活該被揍，換作是我，非得得打斷你雙腿！”，賈張氏這次可是有理有據。
    棒梗確實受傷了，今天在學校打掃衛生，搬桌子不小心壓了腳，他正打算找何雨柱找些藥，就被易中海誤會了。
    “易爺爺，書上說你這叫惡犬亂吠，無能狂怒”，棒梗一本正經的對易中海說。
    易中海沉默了，怒氣宣泄完他也平靜了許多。
    “對不起了孩子，爺爺給你道歉！”
    易中海說完，狼狽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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