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大媽承擔起了白天看護老太太的任務，何雨柱的房間她都抽不出時間去收拾。所幸何雨柱體諒她的辛苦，依舊會給她留好飯菜。
    易中海下班後，顧不上一天工作的疲憊，做好吃食立馬送去醫院，然後接替一大媽繼續照顧老太太，端屎把尿到很晚才回家。
    兩天工夫，兩人就被折磨的心力交瘁，一大媽悄然生出了幾根白發，易中海的狗腰也細了一圈。
    老太太思維迷離，言語混亂，事情的真相沉入了水底，首飾珠寶的秘密也隨之埋進了記憶深處。
    “師父，老太太這都不死？她活著不就是為了惡心你嘛！”
    易中海看著頂著兩隻熊貓眼的賈東旭有些無語，他懷疑等自己年老體衰了，好徒兒會把他直接活埋了。但願自己將來能死的利索點，免得遭受痛苦和折磨。
    “東旭啊，老太太這一輩子也幫了院裏人許多，你不要像其他人一樣對她心存成見。”
    “你要學會感恩，體諒師父的難處，我既要忙著掙錢還債，又要給老太太端屎端尿，你應該長大了！”
    易中海又給賈東旭洗腦，多想好徒弟能幫他分擔一些。
    “師父，我現在身上哪兒都疼，愛莫能助啊。不過您要是心裏難受了，可以找我訴說，來得時候最好帶瓶酒。”
    賈東旭沒被騙，一瘸一拐的回了屋，留下易中海獨自一人在風中淩亂。
    “唉～”
    易中海呆滯了一會兒，歎著氣熬糊糊去了。
    婁曉娥動了胎氣後，許大茂每天不是給她燉雞湯就是做紅燒肉。
    易中海出門聞到空氣中的肉香味兒，又看了看手裏要給老太太送去的吃食，心裏嫉妒的野草瘋長。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家裏糧食見底，老太太又成了拖累，一大媽已經有暴走的苗頭了。
    周六，老太太出院後，易中海便找去了街道。
    “王主任，想必您也聽說老太太中風的事了，我能力有限，實在是應付不來了，不知您能否再給些援助？”
    “老易啊，你作為老太太的養老人，又每月工資可觀，按理說照顧她是當仁不讓的，怎麽剛沒幾天，耐心就消磨殆盡了？”
    在王主任看來，易中海這是好處拿夠了，以後得不到便宜就開始撂挑子了。
    “王主任，我工資再高也是貧困戶啊！真是不得已才來找您的。”
    易中海把丟錢和因賈張氏生病欠外債的事都細說了一遍，滿臉悲戚，聲淚俱下。
    “我先了解下情況再說吧。”
    王主任沒急著應承，街道老人多了去了，老太太本身有五保戶補貼，倘若對每一個都做到細致入微，她自認為辦不到。
    當下不忙，王主任就和易中海一起去了大院。
    “老閻老劉，你們召集下大夥，我們開個會。”
    二大爺和三大爺看到和王主任同行的易中海，心裏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
    “今天呢，我們主要針對老太太以後的生活問題商量個對策。老易一個人照顧確實有些吃力，肯定不能事事周全，你們有什麽解決方法可以提出來參考一下。”
    王主任說完，人們都嘈嘈開了。
    “易師傅不是答應給老太太養老嗎？這和我們都沒關係啊！”
    “是啊，我家一大群人都要吃飯，再提供幫助也是有心無力。”
    “老太太本就是個寡言少語、生活規律得近乎刻板的人，院裏她隻認定易師傅。現在她病了心情不好，我們幫個忙也怕是惹老太太不高興，那樣反倒不利於她身體恢複了。”
    “對頭！易大爺熟悉老太太的生活習慣，實在照顧不過來可以請人啊，反正他工資高！”
    沒有一個人願意摻和老太太的事，以前躲都是來不及，現在怕是費心費力最後都落不著個好。
    易中海站在一旁，眉頭緊鎖，臉色凝重。他看著眼前這些熟悉又陌生的鄰居，內心感到一片悲涼。
    “各位，老太太在這院子裏住了大半輩子，以前咱們誰家有困難，她也幫過。她雖然平時和大夥走動的少，但心地善良。現在她生病了，正是需要我們的時候，咱們就這麽忍心不管？”
    王主任也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尷尬局麵，於是又開始了忽悠，最後成與不成反正是走了過場。
    “尊老愛幼一直是我們的傳統美德，正好街道下個月準備以此為主題舉辦活動，活動以院子為單位，評比結果也對年底評優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我知道大家生活困難，但老太太又能吃了幾口？她如今行動不便，正是需要你們彰顯愛心的時候。”
    “我想著不如院裏人輪流照顧，這樣算下來每家一年也攤不了幾天。如果你們都同意了，我就是違規作弊也要給你們院評第一！”
    王主任的話對極個別人還是有點誘惑的，但大多數人還是不願意。
    “您說得好聽，評第一就不用吃飯了嗎？”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每月要是開一百，老太太都不用其他人操心！”
    “對啊，這樣照顧老太太說白了不就是在給易大爺當免費傭人嘛，老太太房子將來又不給我家。”
    房子，終於有人提起了關鍵。
    院裏人醒悟了，王主任也抓住了重點，但易中海慌了，賈張氏開始提心吊膽了。
    “既然你們還不同意，那咱們就往開了說，老太太已沒了正常的生活能力，我們街道可以做主將房子作為酬勞，誰接管了她，以後房子就是誰的。”
    “老太太，您是否同意？”
    老太太閉上眼緩緩點了點頭，雖動彈不了，但腦子還在，她這幾天一直在深思。
    易中海已經不是當初的易中海了，將首飾珠寶席卷一空不說，還惦記她的房子。如今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自己，這般急切的模樣，沒準兒心裏早就巴望著她能早點咽氣呢。
    自己如果還選擇他，隻怕以後更遭罪，長痛不如短痛，倒不如狠下心來早做籌謀。此時此刻，她多麽希望何雨柱能主動站出來。
    即便是有房子做誘餌，但人們還是不為所動。他們都太了解老太太的為人了，沒準兒自己接手，老太太臨終改變主意卸磨殺驢，一切付出就付諸東流了。
    賈張氏也沒動，房子她一百個願意，但現在家裏不是她說了算。她在想著怎麽不用伺候老太太又能得到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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