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兩天時間，巷子裏便傳出了何雨柱偷光老太太家底並導致她一氣之下中風癱瘓的謠言，隨後才慢慢傳回到院裏。這些風言風語說得有鼻子有眼，仿佛確鑿無疑。
    感恩何雨柱的人自然不相信，但不知情的人們卻不管那麽多，為了吹噓他們甚至添油加醋。漸漸的，謠言愈傳愈烈，就連軋鋼廠裏也有零星的議論聲開始彌漫。
    “你們知道嗎？何雨柱能當副科長也是老太太花錢給他買來的，沒想到他不領情，最終還反咬一口。”
    “怪不得何雨柱活得那麽滋潤呢，原來錢都是偷來的，可恥呐！”
    “可憐老太太一片苦心了，遇到這麽個白眼兒狼，臨老了卻遭罪了。”
    兩位大爺也聽說了，他們試圖幫何雨柱澄清，可這種事無憑無據，根本堵不住悠悠眾口，兩人氣得吹胡子瞪眼。
    麵對人們紛紛擾擾的話語，何雨柱本身無所謂，嘴長在別人身上，你還能切片涼拌了？
    他明知道這事又是易中海所為，可搞不懂老陰比為什麽要把老太太有錢的事泄露出來，難道是嫌五保戶的補貼太多了？還是要把老太太推到自己手裏，房子也不要了？
    “兩位大爺，不要再跟無關緊要的人生氣了，解釋就是掩飾，你說的越多反而越會被肯定。時間會淡化一切，終有一天謠言會失了熱度，自然就會不攻自破了。”
    “倘若隻是單純的造謠還好，可我們怕這人別有用心，你不自證，小心被打個措手不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您二位放心，我心裏有譜。”
    何雨柱依舊每天進進出出，仿佛謠言說得根本不是自己一樣。
    易中海見何雨柱置若罔聞，安心了不少，造謠在他的計劃中隻是一個鋪墊環節，倘若何雨柱真在意了，自己又不能證實，結果也是淺嚐輒止，他得不到太多好處。
    “易師傅，您跟何雨柱一個大院，他的偷竊行為是真的嗎？”
    “這個不好說…就是老太太太可憐了！”
    易中海模棱兩可的回答和眼中閃過的猶豫無形中也推進了謠言的擴散。
    賈東旭這幾天都很心熱，計劃還未輪到他出場，所以他打起了老娘私房錢的念頭。
    秦淮茹和孩子不在家，這給他提供了難能可貴的機會。
    下班，賈東旭趁賈張氏做飯的空當，裝模作樣收拾起屋子來，慢慢的，腳步挪進了賈張氏的房間。
    床底、櫃子、枕頭裏，都沒找到，正當他準備放棄之時，眼角餘光無意中瞥見了床頭木板的劃痕。
    不對勁！賈東旭心“砰砰”直跳，緊張得手心全是汗，他左右張望後用食指輕輕磕了幾下。
    “東旭，吃飯了～”
    他還沒來得及辯識聲音，就傳來賈張氏的叫喚。
    “馬上來！”
    賈東旭不敢拖延，拿著掃把出了屋，目標已發現，他打算另尋機會一探到底。
    “就咱娘兒倆，搞那麽勤快幹嘛，上班累了就多歇歇，等咱有房有錢了，媽給你雇兩傭人做家務！”
    賈張氏心情不錯，謠言傳開了，還是從外邊擴散開的，經過兩天時間已無跡可尋。家裏人少，反倒能吃飽了，雖然動了自己的老本兒，但她相信付出總會有回報。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院裏無端生事造謠的非賈張氏莫屬，何雨柱當晚就進了西廂房。
    自己之前還是心慈手軟了，把錢放賈張氏手裏，讓她真分不清大小王了。像她這樣的人就應該永遠兩袖清風，兜裏不能存一分錢。
    “老妖婆這是被老陰比算計了！易中海真是詭計多端啊！”
    看著欠條上的銷賬記錄和僅有的十多塊現金，何雨柱沒想到先前平靜時段裏，竟掩蓋著“人命關天”的陰謀。
    錢全部拿走，欠條留下，秦淮茹不在，看你還能翻騰起什麽浪花來，繼續找你的易姘頭相愛相殺吧。
    又是下班。
    賈張氏肚子疼要上廁所，她前腳剛邁出大院，賈東旭就拿工具進了她屋。
    他先是敲了幾下木板，聲音清脆空洞，確定是內有夾層後，便迅速拆卸起來。
    “完了，忘帶紙了，總不能拿衣襟解決吧。”
    賈張氏走到半路忽然發現沒帶廁紙，又捂著肚子急匆匆往回趕。
    進屋時，發現賈東旭正對著她的床頭鼓搗，木板剛剛被拆下。
    “東旭，你在做什麽？”
    賈東旭被驚得一個哆嗦，手中工具差點掉落，嘴巴張張合合，卻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他眼神閃爍，不敢與老娘對視，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賈張氏顧不得肚子疼，一把扯開賈東旭，發現夾層已經暴露，裏麵隻有孤零零的一張欠條。
    “你個混小子翅膀硬了啊！敢來老娘房裏偷東西了，你不知道你爸一直在看著呢嗎？紙上的內容你看了沒有？還有裏麵的錢呢？”
    賈張氏憤怒的質問好大兒。
    “媽，我…我不知道這是你藏錢的地方，我看到這塊木板壞了，就想著幫你修修，剛拆開你就回來了，紙還沒來得及看，更沒見著什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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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東旭低頭囁嚅著。
    “修修？騙誰呢？老娘養了你這麽些年，能不了解你什麽德性？趕緊把錢拿出來！這事是不是易中海蠱惑你做的？”
    賈張氏有點懷疑是易中海想通過兒子的手偷取欠條。
    “媽，我真沒看到錢，不信你搜。”
    賈張氏自然不相信，翻遍兒子口袋卻雞毛都沒找到。
    “東旭，你老實說把錢藏那兒了？不是媽舍不得給你花，那十多塊錢可是要堅持到淮茹回來的時候，你都拿走了咱娘兒倆吃啥？做事咋一點分寸都沒有呢？”
    “媽，你別發火了，我當著我爸的麵發誓，我要真拿錢了，你將來到地下也和我爸團聚不了！至於那張紙我都沒碰到，上麵寫的什麽就更不清楚了。”
    “你沒拿？那錢那裏去了，我前天還看過，還有十多塊呢，不會是給你師父了吧？”
    “媽，我師父都沒來咱家，是不是你記差了？不要總拿這麽點雞毛蒜皮的事上綱上線的。”
    “不可能，我四九城第一聰明的腦瓜子能記差？你要不給也行，接下來家裏的開銷就交給你了！明天先整幾個包子回來解解饞！”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賈張氏平時又護短，加之肚子憋不住了，隨手拿了兩頁紙就又跑去了廁所。
    一陣劈裏啪啦後，賈張氏舒爽了，可就在清理腚眼子的時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個打滑，手指戳上了惡心的汙穢。
    欠條啊！一個不留意，差點用兩千多塊擦了屁股，看著紙張上黃澄澄的一塊兒，賈張氏嫌棄得摳了摳，然後匆匆跑回去洗手了。
    丟錢的事就這麽算了，十多塊錢，賈張氏沒計較什麽。可賈東旭就不好了，他感覺自己生來就是老娘和師父的替罪羊，可以肆意的被他們拿來燒烤或涮鍋。
    “東旭，你聞聞媽的手上有什麽味道嗎？”
    飯前，賈張氏總感覺手沒洗幹淨，心裏膈應就叫兒子給確定一下。
    “有股子鹵肉味兒，媽，你是不是又偷瞞著我吃好東西了？”
    賈東旭聞了聞，心裏感覺更委屈了。
    “屁的鹵肉，錢都叫你拿走了，我哪有閑餘買肉！”
    賈張氏白了兒子一眼，用另一隻手拿起了窩頭。
    “媽，紙上寫得什麽呀？神神秘秘的，你告訴我，我肯定不會說出去。”
    反正自己也擔責了，賈東旭還不甘心，想知道老娘為何對一頁紙諱莫如深。
    “看什麽看，那是你爸當年給我寫的情書，不要到外麵亂說，被人笑話。”
    賈張氏看兒子還不知情，隨便編了個幌子。
    賈東旭被迫肩負起了家裏的擔子。
    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看著還能再撐兩天的糧食，又看老娘沒有出手相幫的意思，賈東旭隻好偷偷跑去賣了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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