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你怎麽來了？莫不是壞事幹太多，兜不住啦？”
    賈張氏看易中海路過，原以為他是來看自己的，沒想到兩人居然成了鄰居，心想這家夥是怕自己一個人孤單寂寞冷啊。
    “還不是讓東旭害的！你看你生的什麽沒卵子的種，我沒敗在何雨柱手裏，卻讓他坑慘了，知恩不報，倒打一耙，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們賈家！”
    易中海有些後悔當初沒聽老太太忠告，他決定這事以後遠離賈家，才能身心健康。要不然早晚得死在賈家手裏。
    “呦呦呦～看把你能耐的，我家東旭最是乖巧懂事，要不是你算計狠了，逼得他走投無路，他又怎麽會奮起反抗？就這一點小小的委屈你就受不了了？”
    賈張氏懶得打聽發生了什麽事，反倒隔著牆奚落起了易中海。
    “不想和你言語！”
    易中海煩悶不已，徑直走到屋子另一角，盡可能遠離賈張氏，獨自苦思冥想應對之策。
    “咋滴！理屈詞窮說不出話了？你不是一貫自詡本事大嘛！還怪東旭害你，依我看，你這純粹就是報應！占便宜的時候沒個夠，自己挖的坑自己往裏跳，還好意思怪罪別人！真把自己當成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啦！”
    易中海不予回應，賈張氏愈發張狂，那些尖酸刻薄的話，像一群嗡嗡亂飛的蒼蠅，直往易中海耳中鑽。
    “賈張氏你別放氣了！”
    易中海忍無可忍，終於咆哮了。
    “我這輩子出不去就稱你心如你意了？沒有我，東旭以後在廠裏也別想好混！欠你的錢也甭指望了！”
    “啥？這麽嚴重？”
    賈張氏聽到還錢無望，頓時不吭聲了。她這些天被關押，沒人聊天嘴淡得很，加之明天就要被釋放的喜悅，剛才一個沒收住有些得意忘形了。
    “東旭偷了院裏人的錢，最後嫁禍到我頭上，我這是替他頂罪坐牢呢。你出去後趕緊讓他來認罪，我工資高，沒了他依舊還能照顧你家！”
    易中海又搬出了以往的招數，希望利用欠款和生活費拿捏住賈張氏。
    “行吧，那不打擾你了，我也得想想回去該怎麽說。”
    賈張氏也安靜了，此刻她腦子的運轉速度絲毫不亞於易中海。
    原打算利用這次被抓再坑易中海一筆，現在感覺有點困難了。
    東旭決不能坐牢，他偷東西的事肯定和易中海脫不了關係，孰輕孰重？賈張氏還是有基本判斷能力的。
    唯一發愁的是，如何才能讓易中海一邊坐牢一邊還錢呢？
    賈張氏想著想著就打起了呼嚕。
    再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
    “賈張氏，你教育期限已滿，可以離開了，希望你出去以後能本分做人，不要再給社會添麻煩！”
    賈張氏離開的時候，順便朝易中海的單間瞅了一眼，發現人沒在，料想應該是被提溜去審訊了。
    就這樣，賈張氏離開，候補易中海上場，兩人來了個無縫銜接。
    秦淮茹今天沒去挖野菜，因為有了賈東旭的額外收入，她生活輕鬆了不少。一大清早，她就在派出所門口等候了。
    “淮茹，快跟媽說說，老易到底犯了什麽事？東旭會不會受影響？”
    賈張氏一見到兒媳婦兒，就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
    “這事兒和東旭無關，是易大爺偷了院裏人的錢，被搜出後不僅拒不承認，還把帽子扣到了東旭頭上。”
    “這易中海真是個孬玩意兒，昨天還攛掇我讓東旭來替他坐牢，幸虧我聰明沒答應。”
    “坐牢名聲受損倒是其次，我的乖鱉孫可就被毀了。我們回家，以後都甭搭理易中海！”
    賈張氏自以為秦淮茹說得是實情，更沒了其他念頭，至於還錢的事兒，她打算找機會問問派出所人員。
    易中海不確定賈張氏回家是否勸會說兒子，所以隻能不斷找借口拖延。若如實交代，他與賈東旭都得鋃鐺入獄，如今唯有讓賈東旭承擔罪責，自己方能脫身。
    易中海精明，賈東旭又何嚐不懂得權衡利弊，此番來勢凶猛，為了保全自己，他必須把師父偷盜的事坐實了。
    於是，賈東旭一上班就把易中海偷東西被抓且冤枉自己的事在廠裏添枝加葉的宣揚開來。
    “原來賈東旭替易師父背了這麽多黑鍋啊，做徒弟的仁至義盡，這師父可就不怎麽樣嘍！”
    “平日裏看易師傅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沒想到私下裏竟是個道貌岸然之徒！”
    “虧我以前還拿易中海當榜樣，真是瞎了眼了！”
    “這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易中海積攢了多年的名聲很快變質發黴了，曾經對他敬重有加的工人們，一下子眼神裏充滿了失望和鄙夷。那些曾受過他幫助的人，也紛紛搖頭歎息，覺得自己看錯了人。易中海一下子從眾人敬仰的對象，變成了人人唾棄的毛賊。
    楊廠長聽說後也泛起了憂愁。
    這易中海是一天都不消停啊，每月一百的工資都滿足不了他的胃口，這個年紀了還幹偷竊的勾當，就不害臊嗎？臉皮之厚堪比城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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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易中海如果真坐牢了，廠裏這麽多年培養的八級工，心血就全白費了。
    不僅如此，沒了收入，他的家庭也會隨之陷入困境，老太太日後又該如何生活？
    楊廠長心裏沉甸甸的，他喚來賈東旭詢問，看事情還能否有轉機。
    “賈東旭，你說的都是事實嗎？按說你師父被抓，你不應該這麽幸災樂禍才對！”
    “廠長，我可沒瞎說，您若不信，大可去派出所詢問。”
    “其實在您來之前，就發生過許多不堪的事情，我今天說出來也不怕丟人。齊廠長在那會兒，師父就挑唆我報複何雨柱，結果最後鬧得很難看，師父怕下不來台，就把我推出來當擋箭牌。”
    “類似這樣的事數不勝數，結果最後都是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所以我的名聲很不好聽。這次我也是良心發現，要是一直縱容師父胡鬧下去，隻會讓他越陷越深，我不能再助紂為虐了，這樣會害了他！”
    賈東旭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一身臭名聲，沒準兒還真是拜易中海所賜。
    “行了，我知道了，這種事以後不要再提了，會牽扯到廠子名聲。你其實很不錯，好好幹，爭取將來能接替你師父崗位！”
    楊廠長隨意敷衍了幾句，便將賈東旭打發走了。
    上次何雨柱停職的餘波還未徹底平息，這回如果繼續偏袒易中海，肯定會招來非議，況且這次事情棘手，稍有不慎，怕是會引發更大的矛盾。
    派出所那邊也必不會賣自己麵子，要是妄圖徇私包庇罪犯就是知法犯法了。一旦被追究起來，說不定自己還會麵臨更嚴重的法律製裁。
    一時間，楊廠長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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