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林楓看了他一眼：“喲，這不是那位道德先生嘛？沒想到我們會在這兒見麵。”
    景琛此刻尷尬得要死，隻能努力平複心情，看著林楓說道：“對不起，上次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多管閑事。”
    “請問，你們是不是拿著半幅古畫，約在這裏交易的？”景琛問道。
    司清淡然回答：“原來是你啊，本來還想跟你聊聊的，現在沒興趣賣了。”
    “哥，咱們走吧。”司清說。
    景琛連忙說：“等一下，請等等。”
    “上次的確是我做得不對，我向你道歉。”
    “給我一個機會，我願意高價回收這幅畫。”
    “它其實隻是一幅普通的古畫，不是什麽大畫家的作品。”
    “而且隻有半幅，在你們手裏也沒啥用處。”
    “我出十五萬，你看怎麽樣？”景琛問道。
    司清眼睛一抬，淡淡地說：“我說過了，不賣。”
    “二十萬，我出二十萬。”景琛急忙提價。
    “司小姐，除了我，不會有人出這麽高的價格了。”
    “這幅畫對你們來說沒什麽意義。”
    “我已經非常誠懇了。”
    司清無所謂地說：“我承認你的價格超過了畫的實際價值。”
    “但我也不缺這點小錢，不賣就是不賣。”
    景琛這下整個人都愣住了，心裏別提多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該多管閑事。
    現在可好，正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眼下落到人家手裏，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想來想去，景琛隻能用他的老套路，道德綁架。
    他滿臉悲傷地說：
    “司小姐，求求你把這幅畫賣給我吧。”
    “跟您說個實話，這半幅畫其實是我們家祖傳的寶貝。”
    “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在我爺爺那裏，這半幅畫就流出去了。”
    “我爺爺已經八十多歲了，在醫院裏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他最掛念的就是找回這個祖傳之寶，這樣去了地下也能安心見祖宗。”
    “司小姐，您心腸好，就成全我們家吧，我們會永遠記得您的恩情。”
    司清聽後有些動搖，轉頭看向林楓。
    林楓見狀輕輕拍了拍司清的手，接著冷笑著對景琛說：
    “你小子還是老一套啊。”
    “照你這麽說，如果我們不把這半幅畫賣給你，我們就成惡人了是吧？”
    “你還真是一招鮮吃遍天，道德綁架這麽好使嗎？”
    “要是你爺爺臨死前想當一天美國總統，你是不是也得找懂王幫忙，讓他把白宮讓出來給你爺爺住一天啊？”
    幾句話就把景琛憋得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景琛這套說辭對那些心地善良的人也許有效。
    但對林楓來說，你說得越動情，越是說明這幅畫對你很重要，那就越要狠狠地跟你談條件。
    隨後林楓繼續說道：
    “行了，少說那些沒用的。”
    “既然你想要這幅畫，也不是不可以。”
    “錢什麽的就算了吧，咱們也不差這點錢。”
    “不過，你那個院子和後麵的山，我還挺喜歡的。”
    “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用這半幅畫換你的院子和那座山。”
    “你如果真心實意，咱們就可以成交。”
    景琛一聽，頓時怒氣衝衝：
    “你這是趁火打劫，太過分了！”
    “這幅畫根本不值那麽多錢，你想換走我的院子和山，簡直異想天開！”
    林楓淡淡地回答：
    “無所謂，買賣講究的是你情我願。”
    “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算了，我不在乎。”
    說完，景琛氣呼呼地離開了。
    司清猶豫了一會兒，說：
    “林楓哥，我們要不要太過分了？”
    林楓輕笑一聲，說：
    “這小子自己都說清楚了情況，這不是等著被砍一刀嗎？”
    “不過這小子這麽幹，也夠缺德的。”
    司清聽完後好奇地問道：“林楓哥，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林楓語氣平靜地說道：“他剛才說的大部分是真的，他爺爺確實快要不行了，一心想著要把這幅祖傳的古畫重新拚起來。”
    “不過還有一點他沒說，其實他是他爺爺領養的孩子，原本是個孤兒。”
    “可以這麽說，如果不是老頭兒把他帶回家，他早就死在外麵了。”
    聽到這裏，司清感到非常吃驚。
    “這樣說來，他寧可讓爺爺帶著遺憾離開人世，也不願意舍棄這份財產，真是見財不要命啊。”
    林楓輕輕點頭：“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不能強迫人家。我承認我的要求確實挺高的。”
    “但如果他的品德能和他對別人的標準一樣高，我想他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的。”
    “現在看來，這家夥顯然是對別人苛刻對自己寬容了。”
    “平時說得一套套的大道理，到了自己身上就成了小氣鬼，什麽奉獻精神都沒了。”
    “嘴上說得好聽，心裏卻隻想著自己的利益，真沒勁。”
    司清聽後感歎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呢？這幅畫還賣不賣？”
    林楓輕鬆一笑：“當然要賣，如果他不願意買，我們可以賣給其他人嘛。”
    “那個小院子還是不錯的，用來度假挺好的。”
    司清疑惑地問：“但他不是不願意換地方嗎？”
    林楓淡定地說：“別擔心，我心裏有數。”
    “你把畫交給我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司清點點頭，然後將包裝好的畫遞給林楓。
    實際上，林楓對璟園裏的那個院子也沒什麽特別的情感，隻是想逗逗景琛。
    林楓最煩的就是那些愛站在道德製高點批評別人的人，而景琛給林楓的第一印象就很差。
    雖然第一次交易沒有成功，但是林楓和司清都沒放在心上。
    對於林楓來說，這點小事根本不在意；司清則因為在林楓的幫助下成了銀行的副行長，對林楓的意見自然言聽計從。
    兩人悠閑地喝了會兒咖啡，等到了午餐時間，又一起吃了頓飯才各自離去。
    下午三點，他們出現在魔都藝術展覽現場，興致盎然地逛著。
    作為藝術領域的從業者與研究者，兩個人和其他一些打著藝術幌子做壞事的人完全不一樣。
    轉了一圈後，蘇更生臉上始終沒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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